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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眼光看向刚出炉的主母。
「去瞧瞧吧!」
宫清晓如亭亭玉立的荷花走在最前头,姿态娇美,步履摇曳生姿,两个长得也不算太差的丫头走在她左右落后半步,其次是芳丹、芳情,心口有一丝不祥预感的常氏则越走越慢,她几乎有些不想去凑这个无谓的热闹。
走过九曲桥,来到八角亭,八角亭再过去一点是开放式的水榭,平时玄二庚喜欢呼朋引伴在此喝酒,喝醉了醉卧露台,有花为伴,吟诗助眠,人生一场风月了惆怅。
「哎呀!怎么会是……快退快退,别看了,丢死人了,太不堪入目了……」一名上了年纪的婆子一瞧后连忙劝阻。
「是谁?」宫清晓面色平静的问。
「是……二老爷……」婆子脸色微白。
「还有谁?」一男缺一女凑不成一对野鸳鸯。
「五少夫人,你别问了,老婆子我看了都难为情。」哎呀!好热好热,浑身都冒出汗了。
「说。」她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般捶入人的心窝。
「……是白姑娘。」呼!她怎么流冷汗了。
「白姑娘?」
「是。」
「她为什么会在此?」
众人面面相觑,无法回答。
一个胆大的嬷嬷说了一句,「白姑娘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浑身光溜溜的。」
「依嬷嬷的经验判断,她可还是童女?」若是还能加以遮掩,她便还有其他出路,反之……
她只有一条路。
「我看她大腿根部有血,只怕……」已非完璧。
「是二老爷做的?」
「恐怕是。」只有他们两人。
发出尖叫声的白玉瓶一发现和她一晌贪欢的男人居然不是玄子铁,她整个人陷入难以置信的混沌中,她双手抱膝,将自己塞在柱后的一角,心里如走马灯般不断地自问。
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她明明下了足够分量的催情散,连牛都会受不住,为何他一碗飮下毫无动静,脸不红,呼吸不急促,全然心平气和。
反倒是她的身子一直热起来,热得她想脱光全身衣物,于是她顺应心意一件一件撕扯,脱得越多越舒服。
然后她看到一个正在喝酒的男人,她坐在他身上讨酒喝。
「二婶母,你说要怎么办?」逃避不是办法。
走在最后的常氏忍着气,咬住下唇,但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站不稳。「打哪来的就送回哪儿。」
「二婶母,你那时候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的话如下————不过是个稍具姿色的妾罢了,你们爷壮实,精力充沛,多个人服侍,你也轻松多了。二婶母,这话我还给你了。」要有切肤之痛才知道到底有多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常氏怒视道:「是不是你安排的?故意让我明白与人共事一夫的痛苦,你太卑鄙了,我没害过你……」
「那白姑娘是谁接进府的?」她只是没害成罢了。
常氏一脸难堪。「我……」
「自作孽,不可活,但我还是要说今日的事与我无关,我一个新妇还没神通广大的能将两人搁在一块儿。」做这种苟且的事,牛不喝水能按着牛头逼它喝吗?
「难道是她?!」小的勾搭不上便转向老的下手?
常氏气得目皆尽裂,看向被人披上大氅扶着走的白玉瓶,她眼中的恨和怨几乎要将白玉瓶洞穿。
一名肯当妾的女子本就没什么节操,除了富贵什么也看不见,谁能给她绫罗绸缎、宝石珠钗,她就跟谁走,而玄二庚对女人一向大方,他虽未有妾但外面有几个相好的,动辄相送镯子、银钗、金步摇,甚会讨女人欢心。
「先送她回屋子休息,留一个人看着,不许她出屋,一切等二老爷酒醒了之后再说。」她作不了主。
「你要留下她?」常氏愤怒地质问。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咱们只是女人。」决定权在男人手中,他们才是爷儿。
「你……你非要和我作对?」常氏恨恨的瞪着她。
宫清晓把她指向自己鼻头的手拨开。「二婶母,你比我清楚这是谁造成的,若你不和我娘家老夫人联手,今时今日的事就不会发生,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你好自为之。」
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人家打了她左脸,难道她还要把右脸凑过去让人打?这是圣人的境界,她做不到。
宫清晓带着一脸疲惫回到屋里,和人斗法真不是件快活的差事,她快累死了。
「小小,怎么了?」一只手扶住身子摇摇坠坠的小女人。
「我宁可酿酒、做醋、种茶,也不愿在内宅小小方寸之地和人斗得你死我活,太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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