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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她都十岁了,还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一旁的宫明沅猴儿似的往上蹦,毫无手足情的落井下石。「上回那匹马差点被你骑死了,你一紧张就把缰绳往马脖子绕,再上一回居然喂马吃毒棘草,马拉了一夜的血只剩一口气,再上上一回不小心掉了簪子,就插在马屁股上……」
她和马有仇。
「那是意外……」她想解释,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旦她接近马匹,马儿就会 「不慎」出事。
「小小,你看那边,那是我们的茶园吗?」宫明湛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望向冒烟的茶山。
「咦!好像失火了?」她大惊失色。
「明沅,你陪着小小,大哥去看看。」爱护弟妹的宫明湛将弟妹护在身后,不让他们以身涉险。
「大哥,你小心点,多带一些人过去,这火起得古怪。」好像只有浓烟冒出,没见到火光。
「好,我知道,你们两个别乱跑,给我乖乖地待在原地……」
「我去看看,大哥去太久了。」
待不住的宫明沅根本是一只拴不了的野猴子,他见兄长久去不归,那颗蠢动的心就不安分了,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而且还很机伶,一溜烟就钻进层层相迭的茶园。
被留下来的宫清晓气得跳脚,她就知道弟弟靠不住,谁说双生子就一定感情好得蜜里调油,他们是前世的冤家,互相来扯对方的后腿,谁臭着脸,另一个肯定开心。
「该死的宫明沅,居然把我丢在这里,要是有狼,我被吃了做鬼也绝对不放过他。」
有这样做兄弟的吗?不顾她的安危自个儿跑去看戏,她回去要向爹告状,把他打个半死。
☆、第十章
申时过后,上山的香客陆续出寺,长得直入天际的天梯渐渐地被山上的岚雾掩住,人踪越来越稀少,最后已然不见,桃花飘落的山谷中只听见风声呼啸而过,日光隐隐。
宫清晓就像被遗忘的小狗,久久没人来寻,孤伶伶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被拉长,形成孤立的影子。
其实她可以一个人独自回府,但她担心宫明湛一回来找不到她会慌乱,所以她一直等着,怕和大哥错过。
可是等了又等还是不见人来,山上的浓烟已经淡得如缕缕炊烟,等到脚酸的她决定先到附近的慈善院歇歇。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不对劲,脚下的绣花鞋似乎踩到什么,有点粘粘稠稠,像是……血?!
「怎么会有血?」
看到脚底踩到的一滩血,宫清晓先是抽气,震惊的查看四周是否有打斗的痕迹,她看血还很鲜红,并未凝结,判定是刚留下不久,且此人受伤不轻。
说实在的,她真的不想管闲事,别人的死活与她何干,可是莫非定律真是太可恶了,她越不想碰上偏偏遇个正着,只差几步路就能到慈善院,拐个弯就到了……
为什么会有一双男人的脚倒在她必经之路?
「救,还是不救?」
她犹豫了半炷香后,本想掉头回去,跟桃花寺借宿一晚,但是此时沾满血的脚忽然动了一下,她想见死不救的心动摇了,良心跳出来和她唱反调,救人也是修行。
「算了、算了,我认了,世上有几亿人口呀!他遇上我算他命不该绝。」老和尚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
捂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被赶鸭子上架的宫清晓脚步很轻的靠近,乱石掩盖的草丛里,一具伤痕累累的上半身出现眼前,满脸的脏污看不清长相,血和汗粘在发上,盖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干裂的唇。
「谁?」
以为昏死的男子忽然臂肌债起,握住身侧沾血的长剑,直指宫清晓的胸口。
「唉!小心,我的皮肉很薄,你别伤到我,快把剑移开啦!明明就软成一滩泥,你还有力气杀我吗?」这剑很不错,是精钢铸造,她外公家就收了一把,还挂在墙上。
剑抵心窝,她还有心情研究别人剑的好坏,这是真傻呢,还是死过一回不怕死?
「你是谁?」受伤的人气若游丝的问,眼看着就要断气了,那双冷傲的眼却锐利如鹰。
她没好气地由鼻孔喷气,「救你的人。」
「你不怕我杀了你?」他不能死,他还有父兄的仇要报。
「死就死了呗!要是你真杀了我,我大哥会把你的尸体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喂狗!不过老和尚说我是长寿之相,勾魂使者勾不走我的魂魄。」她其实想说她魂属异世界,这一世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字,她寿长百岁。
「老和尚……」这语气、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调调,她……她是…… 「你是……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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