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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哥,你待奴家真是有情有义,奋不顾身地抢救奴家,叫人好生感动。”宋怜星的指尖在他的手臂上一点一点地轻抚着。
江柳色忽觉全身好热。“在……在下并没有……救到姑娘。”
“别再在下、姑娘的叫,多别扭,我唤你一声好哥哥,你应我一声美人儿不就得了。”他正直得可爱。
“于礼不合……”
一道黑影愤怒地插入两人之间。“滚出去,狐狸精,不许碰我表哥。”
“可是我有一个坏习惯,喜欢和人作对。”闪过阻拦的宋怜星与她唱反调地偎向江柳色胸膛。
美人投怀送抱自是乐事,若是成为争扯对象就不是快活了。
“你放手,表哥是我的,把脏手拿开。”华依愤而要出手伤人。
“无盐女妄想潘安郎,你敢照镜子吗?”要刁能蛮得过祖师奶奶吗?
“你还一直羞辱我丑,表哥,你管她是不是客,叫人把她轰出去啦!”华依直使着性子要命人动手赶。
偏偏一群男人像中了邪似的立于原地,对她所下的命令不为所动,让她气得想杀人,两眼盼然如焚。
先不论她在堡中的定位,光是美人的风情就足够犹豫个老半天,更别提当家的堡主正在跟前,没人肯服膺一位刁钻外人的使唤。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唤她一声表小姐是客气,不是让她拿着羽毛当令箭,随便糟蹋人的自尊。
“你们敢不听从我的指令?”
宋怜星轻笑地一点他宽温的胸。“人要有自知之明,没点姿色的女人是很吃亏的。”
心头鼓噪着,江柳色几乎着迷地看着她一启一阖的唇瓣,听不进两人争执的内容,她的身子多适合贴近他怀抱,淡淡幽香染上了他衣襟。
“闭嘴、闭嘴,你凭什么一再评论我丑,你这个任人压、任人骑的烂婊子。”
往事如血红了心眼,宋怜星笑意骤冷。“我不介意你多念三句,好久没人给我脸色瞧了。”
“你以为长得美就端了起来吗?残花败柳有何值得夸耀,不过是株临江柳,人人攀折博人欢,人前笑来人后悲,可笑又可恨……”
不知死活的华依骂顺了口,不顾江柳色愀变的怒颜,伤人的字眼如止不住的暴雨,一滴滴侵袭平静的冷地,腐蚀了蒙尘明珠。
眉间的阴霾之色渐聚,嘴角上扬的宋怜星不见笑意,冷得令人发毛,席间只有张毅察觉她的异样。
他戒护着主子,心里却很明白她针对的是何人,遂准备冷眼旁观地瞧着一场好戏上演,那人嚣张得太久了,该是有人给予迎头一击的时候。
“华依,你再出言无状,休怪表哥不留情。”她说得实在太超乎一个名门闺秀该有的教养。
“我才不在乎呢,她有什么本事……”
啪!
一声,所有人都震住了,瞠大双眼瑟缩脖子。
接着又是三个啪!啪!啪声,清脆地叫人不能错认,那声响大得让在场的人都有种痛感,不自觉地抚上双颊,庆幸自己不是挨打的人。
然后他们看向挥掌的人正在检查她的绢纤玉指。
“哎呀!要命。”
宋怜星轻呼一声,众人都提着心打算开溜,生怕是下一个受难者。
“你们瞧她的脸皮多厚呀!居然刮伤人家的小指片。”她嗲媚的一嗔,大伙全松了一口气。
更是的,好不容易留了半年之久的小尾指指片就这么裂个小缝,说来还真心疼呀!
坏了她纤纤玉手的美态,少了动人的小指勾勾。
唉!这一招可挑动不少男人的情欲,有点可惜了。
无妨。她露出灿烂如霞的笑容,像是痛快的神色,让每一个人感受到她此刻的愉悦。
呃!有一个人例外。
“你、打、我——”
原来没打傻呀!“怎么有个窝窝头在说话,天生异象了吗?”
“从来没人敢伤我一分一毫,你竟敢……嘶!动手打我!”华依痛得冷抽了口气,不敢抚触发肿的双颊。
“喔!是我吗?太不应该了,干么多事地和只畜生计较呢!有损我美人的风格。”
宋怜星无限“悔恨”的叹气。
华依委屈的嚎啕大哭。“表哥,她欺负我……”
“呃!你……她……你们……”不知该维护谁的江柳色左右为难。
一是他表妹,但她为人处世都太过自我,惹得全堡怨声载道,无人愿意亲近她,他很无力约束她的任性行径。
一是令他动心的女子,可是她却自诩出身青楼,举止大胆、开放,一时之间也叫他无所适从,分寸抓捏不准地不知该不该责备她的不是。
人都会有脾气,表妹如此诋毁诮讽,连他都差点要发火教训,何况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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