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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血仿佛在手心散开,她感觉得到那份温热浸湿了双手,在沁冷的山风吹拂下逐渐失去温度,最后成了寒心的冰意。
血不再流了,风也停止窃窃私语的交谈,她听见泪流不止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她却哭不出来的看着呜咽的救护车载走了无气息的他。
「别再想了,那不是妳的错,意外随时有可能发生,没人可以阻止既定的命运,会来的总是会来。」
「不是我的错吗?」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像是被人分割成两半,即使及时缝合仍痛不可抑。
「当然不是妳的错,这是他的选择怨不得人,妳已经尽其所能的保护他的安危,他不会怨妳的。」你敢怨她吗?死小鬼,这是你的错,你害她受恶梦所扰。
冷厉的视线射向七号电线上的暗影,怨怪他的曾经存在造成她的心理负担,至今仍难以消退地堆积心灵深处,让她幸福的笑容中带着忧伤。
哭?!
哭什么哭,你给我哭小声点别让她听见,否则我让你哭不出来!还有妳笑什么笑,穿著一身古装很吓人吗?小心我让妳和女真王朝一起消失。
「我想救他,真的,可是我们根本拉不动卡在车轮下的他,我以为他像我一样懂得如何躲过致命的危险。」摔车摔惯了自然明白怎么摔才安全,她却忘了他是新手,第一次跟她们飙山路。
「那是他该死跟妳无关,命中注定过不了生死大关,让十三岁生日提早夭折。」死得好,死得其所。
看她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鬼伤心得连梦里也掉泪,心口微酸的齐天傲眉头轻颦有点不是味道,活着的人就在她身边视若无睹,却为一个再也无法响应她的死人泪流不止。
人死了也就算了还夜夜来纠缠,让她连在睡梦中都惦念难忘,人鬼殊途终究有分,该放的就要放留不得,留成梦魇只会苦了自己,那只鬼早就不痛不痒化成一团白雾状的空气。
「不能说毫无关连,他坐的是我的车……咦!不对,你怎么知道他死的那天刚好是他十三岁生日?」这件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包括他身在国外坐移民监的父母都忘了他生日几号。
「他告诉我的。」因为心情不是很好,齐天傲不假思索的开口言道。
「他……告诉你的?」这是本世纪最大的灵异事件吗?人死了还能回魂说明切。
由梦的迷宫走出的曲岸荻一脸困惑,双眉微蹙发丝凌乱,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沟通」是怎么回事,过往多年的人会来托梦不成。
「我有这么说吗?」齐天傲神情并无异样,抚着她颈背的手微顿了一下。
「我明明有听见……」
齐天傲将食指往她唇上一放,脸上没有半点惭愧。「妳睡胡涂听错了,我记得是妳告诉我的。」
「我有吗?」为什么她不记得有这一段?
他「贴心」的拍拍她的背安慰。「妳说太多话把自己搞混了,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明天又是充满阳光的一天。」
「充满阳光的一天?」曲岸荻打了个冷颤,他的语气让她觉得有点怪怪的,向来这种朝气十足的打气法应该是齐天柔的台词。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后,她终于见识到真正可爱到令人呼吸停滞的超可爱哥……姊姊,她当女生真的是太可惜了,如果能和她身边的赝品交换就太美好了,她简直是上天精心打造的极品王。
可是他……唉!甭提了,误上贼船,毁棋重来也来不及了,她好象真的爱上这个小她五岁的小男孩,还被他吃得死死,连多看几个漂亮男孩的福利都遭剥夺了。
「该忘的就把它忘了,别给我一张苦哈哈的脸,妳的脑容量已经够小了,不要再装些垃圾把它挤破。」他喜欢看她两眼发光的神采,那才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美的光彩。
笨女人属于耐看型,看久了才有她独特的味道出来,虽然不像他家的齐天柔美得帅气有型,但健康的线条非常优美,长期的运动让她的身体曲线完美得找不到一丝赘肉。
这也算收获之一吧,误打误撞拾到一个宝!宝贝到以为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和红十字会相似,大方的捐出近两亿的信托基金,她穷死活该,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厚!你又笑我笨,我是老师耶!你怎么不尊重我的专业?」被他毒言一嘲,她把今晚发生的事全忘光了。
「是,老师,误人子弟的老师,妳要有千分之一盎司脑汁的话,妳不会让那只没毛的孔雀把妳批评得体无完肤。」他的笑意变得很冷,比十度的冷气还要低温。
「呃!这个……」曲岸荻呵呵地装傻,想把这件事轻轻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