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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半夜不睡觉(龙门之五行战将之二)(26)



“她的钱脏,我们不用.”看谁想要谁拿去,她的薪水还养得起两个人。

“哪里脏了……钱就是钱,即使你不要姊姊,她还是一心惦记着你.”阮深夏对母亲的行为不甚谅解,声音略扬高了一点。

怎么说都是自家人,有必要生份到这种地步吗?

正在洗菜,打算做晚餐的梁雁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第一次寄钱来时年纪比你还小,才十三岁,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念国中、无一技之长的小孩子,你认为她用什么方式赚钱。”

妓……这个字飞快的晃过脑海,就算他还没什么社会经验,但人总往坏处想,第一个答案无从选择的跃上大脑。

“也许她被有钱人收养了……”阮深夏喉头干涩的说道,希望自己的亲姊姊真的过得很好。

“小夏,去把碗筷摆好,我再炒个菜就可以上桌了。”梁雁摆明了不想再谈下去,下葱入锅爆香。

虽然才四十岁,但早婚的她看起来像半百妇人,一缕银丝已提早到来。

“妈,姊姊在受苦、受折磨,你怎么还吃得下?!”她还算是个母亲吗?

她的眼眶一红,背着儿子偷偷拭泪。“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

她也想爱女儿一如当初,可是一看到那双天真无邪的眼,她就忍不住恨她,在做了那么多错事后,她居然还能笑着说:“好好玩,爸爸躺在地上装死。”

想爱她,爱不了;不想恨她,却又无法抑止想杀死她的欲望。

“妈,你的说法好无情,是不是哪一天你也会用对姊姊的态度对我?”他不敢想像姊姊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连亲生的母亲都离弃她。

阮深夏的眼中露出对母亲所作所为的失望,脸色微冷地往后退了一步。

“胡说什么……还不快过来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当他在要小孩脾气,梁雁一如往常的扬手一招。

他低下头,看着脚上新买的球鞋。“我吃不下,我要去图书馆看书。”

一想到姊姊流落在外,而母亲仍一副事不关己、无关紧要的样子,他就难过得心好痛,不想再看到母亲虚假的慈母形象。

“天都黑了还看什么书,快点吃一吃我还要赶着上班.”真是的,都几岁了还任性得要命。

梁雁才回厨房端了碗鸡汤出来,客厅里已不见儿子的踪影,他要读的书还放在茶几上,根本没带定。

她心想,他大概只出去一会,应该马上会回来,不需要太过操心,青春期少年的叛逆在所难免,顺着他就没事了,只是……

轻轻地叹了口气,两滴清泪滑过不再光滑的脸颊,滴落她手中的碗。她真的不晓得自己做的事是对是错,她只知道为了保护仅剩的骨肉,她必须狠下心伤害另一个孩子。

这是为人母亲者最痛苦的抉择,断左臂,留右臂,残缺的身体难以周全。

“孩子,你要了解妈的苦心,我只是想保护你呀!不想让你来不及长大。”

她无声地哭着,泪流不止。

而此时,完全不知母亲用心的阮深夏踽行街灯下,踬顿地踅进附近的小公园,坐上对他来说稍嫌狭小的儿童秋千,对着小时候常来玩的沙坑发呆。

他真不懂一母同出的手足为何有迥异的命运,一个备受宠爱,一个流落在外不知去向。他们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一家人是不该各分东西的。

十六岁少年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姊姊,也要母亲,没什么恩怨是不能化解的,毕竟他们体内都流着相同血液,怎么能分割呢!不管是什么问题,好好坐下来谈一谈,一定能谈开的。

“想找梦影吗?”

一双修长的美腿出现在他眼前,肤似凝脂,圆润有泽,纤嫩的引入遐思。

“梦影?”

“也有人叫她梦煞,本名阮深露。”梦中的煞星,取人性命无数。

“你认识我姊姊……”阮深夏惊喜地站起身,冲向衣着怪异的年轻女子。

“从她十岁那年我就认识她了。”她们是同一年被主人收留的。

他兴奋莫名的咧嘴直笑。“那你一定知道她住在哪里喽!”

“是的,我知道。”她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真的?”阮深夏高兴得都快跳起来,根本没想过眼前女子的热心是何用意。

“现在。”主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没耐心继续等下去。

“现在?”他犹豫了,视线转向家的方向。

“机会不等人,我不是每天都有空闲当好人。”实际上,她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那你是……”他不忘礼貌的问其姓名。

“血影。”她口气冷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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