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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不懂。
“想必你的日子过得枯燥乏味,才能口若悬河的说个不停,生恐人家不知你还有一根舌头在。”而她运气不好,被他挑中。
南宫焰的表情乍青乍白,呐呐的道:“我被讽刺了吗?”
至少听在耳中不像好话。
“你不认为吗?”她不正面回覆,留给他自我反省。
这辆红色丰田小轿车是设计给娇小的东方女性使用,用来载物或载人都十分便利,但不包括身长超过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长人。
拥挤,是必然的现象,再加上南宫焰强塞进来的生鲜食品,让整辆车形同小型仓库,后照镜根本瞧不见后方来车。
“呵……我是苦中作乐呀!我被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瞧见我的黑眼圈了没,迟早有一天我会过劳死,一坏黄土就成了我最终归宿。”
那群没良心的家伙肯定在偷笑,庆幸自己不是死神的邻居,可以高枕无忧的嗑瓜子看戏,顺便玩玩人家养在坟墓里的猫。
“看不出来。”她冷言道。
“那是你头发太长盖住眼睛,我帮你拨开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嘿嘿!机会来了,先下手为强。
阮深露比他快一步地按住覆眼的发。“不必。”
“哎呀!别跟我害羞,助人为快乐之本,我这人一向喜欢行善积德,你就让我多做几件善事好福荫子孙。”懊恼呀!自视甚高的火使者居然出手太慢,真是太丢脸了。
“萍水相逢,自求多福。”她和他不过是偶遇的两个个体,毫无交情。
啧!比冷冰冰的皇甫冰影还冷血,他非打破她的冰墙不可。“南宫焰,我的名字,小姐贵姓?”
相互介绍一番就不算萍水相逢,起码晋升朋友阶层。
“你的手,拿开些。”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哈哈!被你发觉了,真是敏锐呀!你不觉得视线被遮住很不方便视物吗?”她也未免太小气了,碰一下头发都不行。
她不是敏锐,而是他的动作太明显,大剌剌的将手伸向她的发际,企图以笑脸迎人来瓦解人家的心防,好一窥发下的真面目
“你到底想做什么?”终于被他惹毛的阮深露不耐烦的扬声一喝。
“呃!这个嘛……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用我家小鬼的性命当担保,我是好人,你看我慈眉善目多和蔼呀!良善热心全写在脸上……”
“先生,你不常照镜子吧!”鬼扯的谎言说来还有眉有眼,不见羞色。
“南宫焰,你可以叫我焰,或是亲爱的,我接受度很高。”随和得几乎没有脾气—他是这般认为。
南宫焰脸皮厚度已到了子弹都打不穿的程度,需要大炮集中火力轰炸才有可能崩裂。
“南宫先生,我有得罪你的地方吗?”绷紧的声音听来有些咬牙切齿。
他笑笑的说:“没有。”
“那是我无意间做了令你不满意的行为喽?”她的嗓音转轻。
他摇头。
“那么只剩下一个原因。”发下的眼闪过一丝痛楚,昔日的梦魅似乎又找上她。
“喔,愿闻其详。”他一脸兴致勃勃的等着听下文。
阮深露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一语既出,沉闷的气流为之停滞,凝聚的空气化为结霜的冰柱,冻结了人类最引以为傲的语言,除了呼吸,再无其他声音。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感觉像过了一世纪,一阵发自胸腔的大笑声如雷贯耳,穿透冰封的沉寂,回荡在狭小的车内。
“我的父母尚在人间,他们活得比乌龟王八还舒服。”乐不思蜀地忘了有个正在受苦受难的儿子,尽情享受希腊的天空蓝得像爱琴海。
“很好笑?”她有点生气的说道。
“不,是很可爱,你让我觉得这世界还有希望。”总算还有人未受污染,懂得自我调侃。
“玩笑开够了吧?先生,我对成为别人戏弄的对象不感兴趣。”她做了个请下车的手势。
兴致一来的南宫焰根本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笑脸可恶地轻撩她压发的指头。“你的名字。”
“你……”阮深露很久不动气了,却因为他而咬紧牙根。“无名氏。”
“无小姐,你见过无赖吗?”耐心是他少数的美德之一,虽然他不常拿出来一用。
有,眼前就有一个。“你想干什么?”
脑中忽然涌现“危险的讯号”,身子往后退,贴近车门的阮深露有着强烈的危机意识,一手按住车门按键,好准备在最佳时机逃脱。
但是,一只更快的手越过她的身体,取走车子的主控权,将她困在车门与座椅之间,邪笑地靠近再靠近,几无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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