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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病人照顾老人本就不合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沐东轩一听母亲话里的埋怨,晓得她是话里有话,暗示父亲为人子者怎可不来探望老人,太不孝了,其实是她希望父亲来看她。「爷爷很好,他加入社区舞蹈社,学土风舞。」
「什么,那是穷人跳的舞,怎么上得了台面。」公公老糊涂了不成,真要学就学国标舞,优雅的舞姿才见得了人。
「母亲,你狭隘了。」他声音重了些,表情仍漠然。
关月荷抚额蹙眉,看了长子一眼。「听说杜家就住我们隔壁,他们的老太太很活跃,热衷参加各种社区活动。」
闻言,他眸光闪了闪。「爷爷和杜奶奶很合得来,年纪大了有个伴聊聊过去也好,他们很怀念奶奶。」
老人家能聊的话题无非是儿孙以及年少轻狂做过的蠢事,沐奚世跟何美丽认识二十几年了,见面不谈年岁已高的唏嘘话,只说故人,而能让他们共同缅怀的只有沐奶奶了。
「你要劝劝你祖父不要和那种人注来,也不晓得人家打了什么主意,他越活越冋去了,居然自降身分做不合宜的事。」那把年纪了还想有第二春吗?简直是为老不尊。
「那种人是哪种人,请母亲明示。」就因为她这种自视高人一等的阶级观念,杜朵朵视嫁入豪门为畏途,抵死也不肯成为名门媳妇,她说有钱人是谋杀婚姻的刽子手。
乍闻儿子忽然扬高的嗓音,关月荷听出他话里的指责,心里有点慌。「你……你是怎么了,我们是高门大户,当然不好跟出身寻常的走得太近,你以前不也常常欺负那个叫朵朵的女孩,她真粗暴,把你的鼻梁都打断了。」
「朵朵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沐东轩一成不变的淡漠神情终于有融化的迹象,微露一丝柔意。
「什……什么?!」她惊得揉碎了手中的重瓣粉色杜鹃。
「她很好,我喜欢她,希望母亲有心理准备。」他不要求母亲喜欢朵朵,因为可能性不大。
「我不同意!」那会让她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见人,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孩怎配得上她儿子。
「我是告知,并非征询母亲的意见,母亲多想了。」
「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安心养病,我有事先去忙了。」一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态度果决而坚定。
「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也这么对待我……」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他好呀!为何他感受不到。
关月荷的眼眶红了,以丝质手帕轻拭眼角,她很不甘心,留不住丈夫的心也就罢了,居然连儿子也弃她而去,他们为什么不懂她心里有多苦,为何不对她多点在乎和关怀。
沐东轩的「有事」只是由后门走出,来到杜家的门口,他不请自来的推开镂花漆白铁门,走向两侧铺上花砖的步道,种着油菜花的菜圃前有个戴着帽子的女子正蹲着在拔草。
「我以为你还在补眠,正想来吻醒睡美人。」他低下头正要吻亲亲女友,却被她手中绿油油的肥虫吓得倒退三一张睡眠不足的脸哀怨抬起。「你说你家的臭老头几时会走,你最好替他申请保护令,不然我怕我会一时忍不住谋杀他。」
保护令……看她一脸忿然,他莞尔不已。「他搬来和我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没意见。」
赶老人家走的事他做不出来。
「你没意见我有意见,很大的意见,你们沐家的人间凶器凭什么放出来害人,为害自家人不够还荼毒邻居。」
他失笑。「爷爷做了什么?」
杜朵朵火大的拔起一株菜苗,又忿忿地种回去。「你自己去看呀!看仔细一点,不要说我诬蔑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是侵门踏户了。
「一起去。」沐东轩避开她捉虫的手,改拉她另一只手,偷听要有伴才能窃窃私语讨论。
杜朵朵洗了手,摘下草帽,不情不愿的趴在厨房外的窗户边,眉毛是竖起的,很不高兴。
「咦!他们在捣什么?」好像很有趣。
她恨恨地说道:「看到没,你爷爷一大清早,是很早很早的一大清早就来我家请我奶奶教他炸肉丸,他们和太白粉和米浆再捣肉,要捣得软稠再下锅油炸。」
一大清早是六点左右,老人家向来不重眠,七早八早天还没亮就起床了,所以她特意强调。
明了她的意思后,沐东轩同情地揉揉她头发。「辛苦你了,你最受不了细碎的声音,偏他们还自以为体贴要让你多睡一会儿,刻意把交谈声放得很轻,却适得其反地吵醒你。」
悲惨的心情有人了解,她心中的气愤也就没那么重了。「臭老头在搞什么鬼呀!他以前不是最嫌弃我们家穷酸,是破落的草寮,现在他是疯了吗?一天到晚往我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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