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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陆定禧淡得几乎无表情的面庞多了一抹戏譲之色。他冷嗤,「谁说我认错了,你也有错,扯平。」
「扯不平,你承认错得比我多,可是看在你颇有诚意的分上,我原谅你。」说一句原谅,比越过千山万水,冲出敌阵还难多了,四哥打不得、骂不得,只能闷在心里发酸。
「呿!我还需要你的原谅,你带兵带傻了。」啪的一声,大掌往肉上拍,响起的拍肉声十分响亮。
臀上一疼,陆定禧的脸色黑了一半。「四哥,我不是当年被你拎坐肩头上,四处捣乱,将墨渍滴在父皇奏摺上的小皇子。」
若是早成亲他都当爹了,孩儿满地爬,四哥居然还打他屁……股?!陆定禧的脸青白交错。
「就因为不是才不该生分,你我都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唯一不变的是,我仍当你是我兄弟。」皇家亲情何其珍贵,若非无奈,谁会舍得抛下,刀剑相向?
人间有情最怕无情伤,提壶浇心愁上愁。
「四哥,我没怪你。」他有错,错在没说清楚。
听他服软的低语,陆定渊放松的笑了。「我知道,征战沙场的大丈夫岂会拘泥在儿女之情,只是我没能过自己这一关,老记挂着做了多少糊涂事,没脸见你。」
「我放下了,四哥。」真的不介意。他也不晓得为何痴迷了,为了一点点好感就要和四哥争到底,好像不争他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好,放下,等回到营帐后我们兄弟俩再好好喝个痛快。」夜不嫌短,只愁酒不够香醇。
「……四哥,听你喘得像头牛,还是我来了吧!」他其实不轻,驮着他走上三里路着实不易。
「少废话,刚长毛的臭小子还是玩玩花绳吧。」陆定渊微喘着气,但心底的快活无以伦比。
杨柳树下杨柳飞,陆定禧折下高处的柳枝插向兄长发鬓,柳条儿轻晃,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四哥,换我背你。」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这时,陆定禧体会到了小皇嫂的用心,四哥口中的小女人化解了他俩沉积已久的心结,他很欢喜。
「肃王不在营帐?」
「我查看过了,厉首领,空空如也,只有营帐外守帐的禁卫军站着打盹。」酒喝多了,醉了。
「肃王去了哪里?」胆子真大,有皇上在还敢离营,尽干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真当耗子大了不怕守仓猫。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好大一只偷粮吃的硕鼠。
「不知。」没人料想得到他大半夜离开。
「去查。」
「是。」
「还有,不动声色的回报,勿惊扰他人。」黑衣卫是陆定渊的私兵,当今圣上并不知情。
「洛锦妹子那边……」许久未有消息。
「噤声,王爷自有安排。」洛锦是他们的人,正在执行保护周侧妃的任务,丫鬟的身分是掩护。
「是。」一想到王爷狠厉的手段,说话者身形一颤。
黑衣卫首领厉大——厉南天正和手下说着话的同时,骑着马独行的男子挥鞭疾驰,心急如焚的奔向离皇家猎场五里远的观音庙,百年古刹庄严肃穆,郁郁葱葱的古木掩住洒落的月光。
寺庙旁,一棵被雷击过的老槐木,焦黑的树干冒出芽,长出云状的枝桠,绿叶下的粗干有一人高的缺口,足以藏人的树洞中长满蕈链,四足修挺的大黑马系于树下。
翻过低矮的园墙,走过一片桃花林,落花缤纷,撒满一身,一只忽隐忽现的八角宫灯出现在花林尽处。
「王爷来了?」
「嗯!」
「我家夫人在等着你。」
「带路。」
人影绰绰,星月暗淡,前头走的是提着灯的娇美丫鬟,胸脯高耸,柳腰纤细,处子幽香一阵又一阵的飘散,后头目露淫光的是俊美壮实的男子,颇感兴趣的盯着一扭一摆的细腰,心想着燕双飞。
夜深人静,念经的和尚都睡下了。
幽静禅房被人从里拉开了门,红通通的烛火映出入内男人的面孔,那是一张极易令女着迷的俊颜,浓眉飞扬,鼻若悬胆,薄抿的唇如女子般艳红,眼如灿亮星子,他是——陆定宗。
「怎么现在才来,你不晓得我等得你心都焦了,以为你不来了。」
玲珑娇胴披着软红薄纱,柔若无骨的缠了上来,莹白若雪的双臂环上男子颈背,细葱般纤指往下一抚,男子身体顿时绷紧,低视放在胸口轻抚细揉的柔荑,嘴角咧开笑。
「我的小亲亲等急了,真是本王的不是,让佳人心痒难耐。」他笑着吻上纤指,含入口中轻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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