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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要坐牢,还会牵连到家人,吓得脸色全白的徐三姑腿软的往地上一坐,撒泼的拍地嚎啕大哭。
“杀千刀的妖姑,民妇也是万不得已,她们骗我呀!说什么多行善事对一家老少都好,劝人向善更是广积功德,我能多度些有缘人就能为我长年点长生灯,烧香念佛保佑我家小儿中个秀才……”
她儿子今年七岁,为了凑足送他上私垫的束修,她只好铤而走险,耍耍上下两片嘴皮子捞点钱。
“收了多少银子?”
县太爷的冷声一落,徐三姑身子抖得如筛糠。“我……那个……一点点茶水费。”
她实在不想讲的,可是嘴巴一张开,便不由自主的溜出口,她自个儿都拦不住,暗恨在心中。
“一点点是三两还是五两,你也不用瞒了,我们大人老早就调查好了,秀水乡那边是一个三两半,半两是跑腿费,若一次成双直接给十两白银,可好赚得很。”做小厮装扮的季薇薇说得煞有其事,好像她若不是大人家的奴才便会来分一杯羹,抢食这块可捞不少的大饼。
“哪有那么多,明月庵的尼姑明明跟我说好一个五百文,若其貌美者多加一百文,她们诳我银子!”天呐!原来她才是傻子,被人偷偷吞下她的钱,叫人好不甘心。
“诳你的银子?”莫沧安冷笑。那些银子是她的吗?是用来作奸犯科的不义之财,徐三姑虽不是主犯也是同谋,连手坑害女子。
犹不知死活的徐三姑还振振有词。“当然是我的银子,她们跟我说庵里香火不足,想多些女客去走走,增点人气,添些香油钱,她们表示不会亏待我,为了感谢我没让佛前的供香短缺才给我银子,我拿得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他重重一哼。“你有没有想过她们心存不轨,为何指定要年轻貌美的女子,你拿她们的银子难道丝毫不怀疑其中有鬼?可仍昧着良心为虎作偎。”
被县太爷这么一说,她真有点愧色了。“大人,我也是被骗了,我哪晓得尼姑不老实,她们的语气柔柔软软的像刚蒸熟的桂花糕,面容和善,看不出一丝坏相,一串紫檀木佛珠还拿在手上。”那串佛珠看得她两眼发亮,贪相立现。
“紫檀木多贵重,能用得起紫檀佛珠的庵堂能有多穷,光是卖掉一颗佛珠就能养活十来名修行者的庵堂半年有余,你不是真傻,你是真贪。”在她那年代根本找不到几棵完整的紫檀,都被采得精光了,只剩下零星千年大木当国宝保护。
紫檀很贵,以女警的薪水来说是天价。
“我……我……”徐三姑羞愧得涨红脸,说不出狡辩的话,她都能认出紫檀佛珠了,还能说人家骗她吗?
那是自打嘴巴。
“你提到的明月庵,一共住了几名出家人?”莫沧安顺着季薇薇的话尾问起庵堂内的情形。
“这……呵呵呵,我不是很清楚。”此刻的徐三姑笑比哭还难看,眼皮子因哭太多而浮肿。
“你不清楚?”莫沧安的声音重重落下,似斥她未尽实言。
“民妇说的是实话,我只去过两回,感觉不太好便没再去了,慧明师太只在明堂招呼我,嘱咐我不要在庵堂里随意走动,以免打扰了其它师父的清修。”她只吃了几道油盐过重的素菜便回转,倒没想过要逛逛院墙高筑的内室。
“既然感受不佳为何还诱人前往?你不知她们的下落不明你是从犯?”待主犯落网一并依法处置。
“不是我、不是我,大人呀!我冤枉啊,我没叫她们去明月庵,只是听她们诉诉苦,说几句闲话,然后知会明月庵的师父前来,接下来就不干我的事了。”她负责挑人,认为合适的才告知相熟的尼姑,让人来开解。
开解而已,不算犯法吧!徐三姑是这般认定的,她还不知道祸到临头,还当是寻常过堂问话。
“明月庵……”
一切从明月庵开始,此处涉嫌重大。
不以为有罪的徐三姑被带下去时,她还哭天喊地的说自己是清白的,蒙受不白之冤,要青天大老爷还她一个公道,她还得回去卖香烛,扣押她是丧尽天良的事。
和有人关照的静慈师太那一间牢房一比,她顿时嚎不出半点声音,整个人为之傻眼地愣在原地,死活不肯踏进牢房,是一脸凶相的狱卒朝她肥屁股一踹,才把她踹进潮湿阴冷的牢里,里面还有老鼠的腐尸味和饭菜馊掉的臭酸味,浓得令人作呕。
别说暖呼呼的棉被了,就连一扇窗也没有,污秽肮脏,没一处干净地可以躺人,冷得叫人上下两排牙齿直打颤。
“让我去。”季薇薇自告奋勇表示。这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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