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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在食物上的挑剔,不知与人好不好相与,别是个表里不一的官,说一套,做一套,专吸百姓血汗。
看到她一身俏丽的碧色衣裙,眼眉间多了几许娇色,莫沧安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你还俗了?”
“还俗?”一说到还俗,季薇薇还真是有满肚子苦水要吐,她真的不介意穿小尼姑的灰色衣袍,起码耐洗、耐脏,还多了一层保护色,穿了十一年也习惯了。
考虑到一个十六岁小姑娘的青春年华不能蹉跎下去,静慈师太平时让爱徒脱去一身灰衣,还特意挑了几套女子衣饰让她换上,将她由带发修行的小尼姑转为待嫁的俏娇娘。
少去那身尼姑装的季薇薇,宛如出水芙蓉,不用刻意画眉点朱便能感受到她浑身散发的灵气,未语先笑的秋水瞳眸闪着湖泊水色,小嘴儿一弯似能引得蝴蝶飞舞。
她的美如同深埋地底的璞玉,一经月光的琢磨,瞬间绽放出与月同华的玉质光泽。
“令师尊不在身边吗?”知晓话语唐突了,莫沧安面色平和的转移话题,黑眸幽深如深山老泽。
一提到师父,季薇薇的鼻头就酸了。“你这官当得不好,有诈骗嫌疑,为什么没凭没据就胡乱捉人?”
一直以来她是独立个体,也这么认为,可是与师父朝夕相处十余年,从未分开过一日,突然间身边少了师父,空落落的,感觉好失落,好像左脚穿右鞋,一直没法适应。
她被制式化了,长久和师父相处在一起,虽然来来往往不少过客,可始终相伴而行的只有师父一人,那份用时间累积而成的感情绝非外人所能了解的,隽永而且难以抹灭。
“说清楚。”诈骗?她把他当成一般宵小不成。莫沧安略有不悦,但面上不显。
来到清平县已有三个月,他不敢说治下全无盗匪,但是他用心在县务上,深入民间,感受百姓的日常作息,公正不偏颇,除恶务尽,他自认未判处过一件冤案,屈人入罪。
“你们县城是不是不太平静?怎么见人就捉,也不问明缘由就把人送入大牢,这天下的律法全由你们编写了,不分青红皂白,随便逮个人充数。”
“你是指?”他的县衙有滥捉无辜行径?
“大人,她师父是尼姑。”一旁的小厮小七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如今正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
看见季薇薇“还俗”后的娇妍模样,莫沧安一时半刻还没想到那上头,只记得静慈师太是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仁心济世,为民医治。
要不是小七的提醒,他不会将两件原本不相干的事扯在一块。确实,他下过令要衙役盯牢面孔陌生的尼姑。因为城内发生多起尼姑拐人事件,不少出外游玩的女子因此一去不归,毫无线索可查。
包含他在内的几个城镇的县官皆为此苦恼不已,坐困愁城地想找个突破点,好把失踪的女子找回来,并将犯罪者逮捕归案,让百姓过着无惊无惧的安乐生活。
“如果你指的是尼姑诱骗女子一案,恐怕要对姑娘说声抱歉,职责所在,望请海涵。”为了大多数人的安心,只得暂时委屈少数人,若非事出无奈,断不会有此举措。
“可是我师父没做过这件事,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冤枉她?所谓捉奸在床,捉贼拿赃,证据呢?把证据拿出来我就认。”季薇薇很不服气,据理力争地想求个公义。
“她是尼姑。”他只回了四个字。
☆、第16页
季薇薇一听,很想吐口痰在他脸上,骂他一声昏官。“是哟!以后要是有打鱼的杀人,那么每一个背渔网的渔夫全是杀人犯。”一并论处。
“季姑娘用不着讽刺本官,本官也有难为之处,不过,这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此举对静慈师太而言,利多于弊。
季薇薇很想踹他胸口一脚,再问他吐血的感觉好不好。“人被捉到牢里哪里好?是你能官升三级还是衙役们不用出门捉人?反正有个倒楣的替死鬼,到时往上一交便了事。”
官场有够黑的。
莫沧安清逸面容染上一抹笑意,从容道:“季姑娘的性子叫下官佩服,只是你可曾想过外面为了这件事闹得群情激愤,令师若还在城中行走,你能想像她会遭遇到什么事吗?”
“你的意思是变相的保护她?”冷静的想一想,她是事急则乱,确实,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他的说法虽然季薇薇不是很满意,但勉强能接受,她也从事过警务工作,知晓要保护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先行扣押,不与外界交涉,预防串供及遭人暗杀。
只是当被关的是她那与世无争的师父时,她还是难过,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让师父早日脱离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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