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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没,阴阳御史娶了第一豆腐脑的张家丫头。」
阴阳御史?!
该不会是那位「美人」吧!
「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御史大人为了果儿姑娘拒绝了两位公主的示爱呢!」
果儿?
师父的供养者。
「你们一定不知道其中秘辛,我们扬州城的女符师是当今国师的亲女儿呢!」
「真的吗?」
哇!阴阳术士和女符师算是珠联璧合,可惜他平白错过一场好戏,不然也去闹闹场当座上嘉宾,怎麽说他也是新娘子的「师兄」,虽然她本人不知情。
刚从西域回来的连祈风竖直耳朵,仔细偷听玄天门弟子大谈武林佚事,顺便了解一下近来有没有好玩的事发生。
乞丐的坏毛病,怎麽改也改不了,好奇心是人之常情,长保自在。
人性哟!
一阵笑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风尘仆仆入内的几道人影。
「早说鸿福山庄该改名儿了,现在福不至倒先办了丧事。」
「就是嘛!死了六个男人还敢当第七位,佘太奶奶这下捞不到财富反赔上孙子一条命。」人为财死,死得其所呀!
「没法子,你也晓得那人势力惊人,谁敢开口说声:不!」刀架脖子上,半点不由人。
横竖是个死字,不如赌一赌,结果天不顺人意,依然是一口棺材候著。
「不知道谁是第八个,喜春寿材店的风骚老板娘都选好上等柳木呢!」那娘们骚得带劲。
第六个,第七个,还有第八个?
什麽意思呢?
上山打老虎还是叫海里蛟龙给吞了?怎麽这些人话说了一半没下文,开始讨论起喜春老板娘的闺房事,暧昧的互顶肩头妄想成为入幕之宾。
鸿福山庄并不陌生,早年丧夫的佘太奶奶含辛茹苦养大三个遗孤,年轻一代的子孙少说有一、二十个,到底是谁成了第七个?
这些个鲁汉也不说个明白,害人渴了饮茶只剩半滴水,沾了唇瓣没法润喉,舌乾口燥肝火旺,心口吊著钟摆直摇晃,老是定不下心。
「兄弟呀!你清不清楚他们在说什麽……」喝!他的眼神好诡异,像是幸灾乐祸。
当下一阵不安的连祈风有想逃的念头。
「你何不洗耳恭听,黄山三霸总会说到重点。」人不会一直逍遥无忧,会有报应。
连祈风口水直咽,一口嫩鸡肉顿感涩然。「阿离呀,我们是好朋友吧?」
「有难时不是。」风别离直截了当地给予一棒,亲兄弟都得明算帐,何况他们是「朋友」。
酒肉朋友,同福不同难。他难得好心情地快意一乾杯中白麴。
「哗!你和毒娘子同流合污,陷朋友於不义之中。」一定有鬼,他得小心应付。
风别离冷眼一瞪,只差没砍他一刀。「我说过别再说她一句不是,否则……」
「朋友就没得做是不是?」连祈风顺口一接。
「哼!」冷哼一声,风别离撇过头。
「哼我有什麽用,喜欢人家就放胆去示意,闷葫芦似乾饮一斤醋。」不过是一名嗜爱拈花惹草的药罐子罢了。
「少说风凉话,你不会比我好过。」要是他晓得佳人仙居何处,何必坐困愁城让人奚落。
三弦琴仙云冉静,令他心动的天上神女,翩然出尘的容貌如谷中幽兰,叫人一见倾心难以自拔。
偏偏他酒後吐真言露了心意,之後每每遭眼前之人取笑,不时将佳人之名挂在嘴边加以打趣,他後悔极了识人不清、交友不慎。
若能有所选择,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彼此落个清静。
「别再卖关子了,好心点给我个快活。」哎呀!脚好痒,八成是虱子找错了主。
「听。」
听?!
他在搞什麽鬼,黄山三霸不就是在聊女人……咦!等等,是他听错了吗?
「冰晶宫!」
「嘘!小声点,要是传到哭笑锺馗耳中可就惨了,万一被他选为下一任妹婿……」命就难保了。
「放心啦!以你的长相再等上十辈子也不可能,想当冰晶宫的乘龙快婿不简单,人才、武学、涵养都要高人一等。」
「还要家世相当、门当户对,凭你于七的一把破钢刀,人家是瞧不上眼。」别妄想了。
「黄五,你这句话未免太伤人,好歹我打遍大江南北无敌手,一刀在手万夫莫敌。」他夸大的自我吹捧。
「什麽无敌手,你把我和陈九置於何地,没有我们你神气得起来吗?」不是滋味的声音随即响起。
眼看著三人即将打起来,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连祈风一手拿著鸡脚啃,一手端著大碗公囫囵喝汤,只差没拍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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