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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问心(龙门续曲II——四大堂主之四)(14)



她现在终于知道当年的鸦片战争为何开打,林则徐的禁烟运动值得推崇,大刀阔斧一把火烧了,省得大伙一口接一口有如丧心病狂一般,不吸都难。

是他耶!她青梅竹马揍到大的小男生,他身上累积的拳数足以破金氏世界纪录,可他居然敢主动吻她,还放话要追求她。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脑子烧坏了,两人之中铁定有一人中暑,都怪台北的天气太闷热。

意犹未尽是她此刻的感觉,吻上瘾地想再找他试验人体最柔软的部位是否如记忆中好吃,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呢?她还是搞不懂他大脑的构造是哪里出错,还是DNA少了一组?整天浑浑噩噩的常若薇提不起劲,趴在坐位上像一尾失水的虹鱼,大张的双臂直接贴在凌乱的桌面上,要死不活地盯着向日葵造型的笔筒,猜不适有了花为啥还画上叶子,一点一点像鼻屎似的花心叫人看了恶心。

最近的少年暴力事件怎么一下子少了很多,害她空有一身梢力却找不到发泄管道,胡思乱想地只容得下一个名字。

沈敬之。

“啊——烦呐!”突来的一声大叫,全体少年队的队员吓得差点起立立正,有人打翻茶水,有人不小心捏断笔心,有人在写笔录字写歪了,更惨的是某人被开水烫伤了手,手中的的碗面全喂给了饮水机。

十数双眼睛如行最敬礼地转向同一位置,心里头毛毛的,担心一向健康如石敢当的队长是不是得了时下最流行的肠病毒,还是什么怪病,好些天没人挨她拳头,感觉怪不舒服的。

像是便秘没通,身上没个东痛西痛就活得很痛苦,想吃一颗泻药拉个痛快。

说他们犯贱吧!被打上了瘾当是健身,时日一久变得耐打耐磨,出任务不怕和匪徒周旋、朋友的拳头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因为他们的身体己习惯了要命的重拳,再来些花拳绣腿只当在搔痒罢了,觉得不够力地当捶背。

人的习惯很可怕,像此时的冷清着实骇人,宛如调味料不够,乏善可陈。

可是没人有胆子敢上前询问队长的心情指数,谁晓得肋骨会不会再断一次,健保卡他们都用到护士翻白眼的地步,F卡该换新的了。

当然,好事者还是不少,而且胆敢在虎口前舞红巾,大吐口水。

“死女人,听说你公然妨害风化造成十字路口交通恶化,你老实说来那人死了没?”她好去颁一张勇气奖。

常若薇没力气地斜斜一睨。

“张督察今天没轮休呀?上回警员喝花酒的事没让媒体追着你跑吗?”“少给我五四三,瞧你一副死样子,快从实招来,坦白无罪。”

不安好心的张艳艳是存着私心,期望她早点销掉少阻碍她的姻缘路。

“干嘛,逼供逼到少年队,你近来生理期不顺,到了周期性的癫痫发作。”

拷问罪犯是她的拿手戏,她越俎代庖了。

“常若薇,你说是不说,小心我联合古月娥断你伙食。”

怕了吧!饿死你这个馋鬼。

老套,真当她没手没脚呀!嘴上一喝多得是奴才。

“太闲就去扫扫地,墙角有一堆蟑螂屎。”

“名字就好,给我受害者名单。”

电脑一查好去上香,顺便送点慰问金给家属以表歉意。

公关组的职责是扭转警察的负面形象,不良警察的表现不代表全体,她得去粉饰太平。

“沈敬之。”

还受害者呢!真要列表她看到明年春天都不一定印得完。

“谁问你沈敬之的事,我是指……你……你染指了沈敬之?”造孽哦!她摧残人家十几年还不放过他。

“请注意你的形象,口水收一收。”

恶心透了,滴到她的公文上。

张艳艳吸了一口气顺顺惊吓。

“你就不能多积一点阴德吗?造孽太深会有业障。”

“抱歉,是他先吻我,本队长才还以颜色。”

礼尚往来,互不亏欠。

“他吻……呃,没重伤吧?我得买鲜花素果去悼祭。”

缩了一下,她不敢想像重拳下的支离破碎。

就算没死也去了半条命,躺在医院奄奄一息,送花圈也许比较实际。

“等你瞧见晚间新闻有无沈敬之的大名再来致哀伤之意。”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值,没揍上一拳。

真是晕了头,人就站在她面前直挺挺的,多方便拳头的栖息,她居然只顾着上天堂的滋味,未能乘机狠扁一顿平白错失良机。

难怪这几天拳头老显得无力,原来是没扁到他的缘故,失魂落魄地想听到砰地肉击声。

可恶的沈敬之,寡廉鲜耻的沈敬之,挖粪填墒的沈敬之,下次一定要扁到他,否则常若薇三个字就倒着写。

“你很没良心耶!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何必出手那么重,物价涨得厉害很难订到好棺木,飞机失事率又高得离谱,回不到美国就连死两次……”挖挖耳屎,常若薇快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

“谁说我揍他来着?”尚未付诸行动。

“做人要有公德心,资源回收好给别人用,好歹我……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一则天方夜谭?”帮她去耳科挂急诊。

“张艳艳,门在左手边,请自便。”

没见她懒洋洋只想装死呀!她怀疑的眼神直瞟。

“你当真没揍他?你几时反性了?”“没空。”

她说得令人想入非非。

“嫉妒你,他的技巧具有那么好,好到让你晕头转向?”叫人想流口水,羡慕呀!为什么活了二十七年半,如此的好运降临不到她头上,和拜的神不同有关吗?她家的恩主公也满灵的,不比耶稣差。

“去找你的陈督察长试试,他会让你满头星星转。”

丢脸的事还一再提起,好想扁她。

张艳艳做了个杀了我的表情。

“我宁可去吻只无尾熊,那个抓耙仔只适合待在爪哇人墓穴等死。”

“真的吗?”阴恻侧的冷风由背后灌人,害她打了个哆嗦。

“你干嘛装死气沉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老陈’被割喉之狼强暴的呻吟声。”

好不凄凉。

“老陈”的脸色铁青,直瞪她的后脑勺。

“割喉之狼不奸屁眼。”

“啧!真租俗,我怀疑‘老陈’有屁眼,他是阴阳同体,所以阴阳怪气老爱找人麻烦。”

最好拍下他的裸照威胁他不能再神出鬼没的抓人把柄。

“是吗?”奇怪,声音好近。

“常若薇,你的办公室里装了回音器吗?”常若薇送上万千的同情。

“正在考虑中,你希望收到什么奠仪?”“奠仪…”你咒我短命呀!你和陈某某一样都是黑心肝族,挤不出一滴人血。“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警察的禁忌呀!高度危险群呐!”谁是陈某某?“近到可闻的呼吸声很难叫人忽略。

“你别给我装白痴,就是陈……呃,陈督察长好久不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的胃炎治好了?”真是三分钟如地狱一年。

相见不如不见。

“张督察,你对我颇有怨言,不妨来督察室申诉。”

他不过请了一天假治疗胃炎。

谁理你。

张艳艳表面装得服从。

“何必麻烦,我自己写张表交上去就好,反正我也在督察室消磨时间。”

“我等你的报告。”

一说完,他面如阎王不苟言笑的走出去。

“同学一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棺材脸在我后面好歹打个暗号作作手势,他一向最卑鄙了。”

卑鄙、无耻、下流兼贱人一个。

“我是卑鄙的棺材脸?”去而复返的陈督察长拎了个莱鸟警员进来。

“吓!你是鬼呀!来无影去无踪……”她的声音逐渐变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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