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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可别自个儿乐着欢,我没打算攀高枝……”能不能别笑得那么贼,她好像煮熟的鸭子被端上桌,大家准备好开吃,她连说声不给吃都不行。
“小子,你运气好,看上有帮夫运的小姑娘,今儿个老夫舒坦,三十万兵马就由你支配,别掉了你老子的面子。”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何时入土,就趁还动得了的时候玩一玩,到了地底也好见老爱说教的皇兄。
面上一动的越君翎看向无心插柳的牛双玉,好笑她无意中又帮了他一回,这个皇叔性情反覆,阴晴不定,向来不是好说话的人,但她三、两句话就把人收服了。
“是的,九叔,你老坐稳了。”接下来会有一番动荡。
“不坐稳你还能把我颠了不成。”这小子真不会说话,要不是找了个嘴甜的媳妇,理都懒得理他。
“不敢。”他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你们也把我的话当真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她心里曾有个叫“赵冬雷”的男人,“越君翎”离她太远了,那是高挂夜空的星子,搬梯子也摘不着。
牛双玉人微言轻,直接被忽略掉了。
“妹妹,你在这儿呀!真叫哥哥嫂嫂一阵好找,你的丫头都急哭了,说她找不到姑娘。”一看到完好无缺的妹妹,满头大汗的牛辉玉松了口气,原本僵硬的脸孔变得柔和。
“喜妞?”啊!她都忘了她。
一名眼睛红通通的小丫头从陈若娴身后走出来,神色不安的绞着衫子下摆,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没事,看人下棋呢!你们瞧这人棋下得多烂,一个臭棋篓子也好意思下棋。”黑子半壁江山已失,仍苦苦支撑。
被称臭棋蒌子的晋王抬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的继续下棋,就是黑子似乎快被他捏碎了。
“别胡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别扰了人家的棋兴,趁着雨停空档赶紧回家,你二哥今天从书院回来,得让灶房烧几道他爱吃的菜……”陈若娴拉着小姑离开,就怕她口无遮拦得罪人。
牛家人的身影消失在桃林中,越君翎也跟着他们走了,淡淡的水气散去,一只持棋的手停了。
“要变天了。”
第十二章 改朝又换代(1)
更新时间:2018-01-12 17:00:09 字数:5082
当!当!当!……
远在京城的皇宫中,子时三刻传出九九八十一声的丧钟,惊醒了睡梦中的人,文武百官着素服入宫,市井百姓把家里贴红的东西都一一收起,换上素色。
天一亮,家家户户门口挂上白灯笼,满城尽是一片白幡飘动,看不到一丝鲜亮的颜色。
在位十四年的玄武帝驾崩了,卒年五十九岁。
皇子披孝,恭迎圣灵,女眷一身素白,哭着跪迎,孙辈十余人排成两列,哭声宏亮的跪灵。
玄武帝这一生在政事上的功绩不多,他唯一的贡献是生了不少儿子,最大的快四十岁了,而小儿子比孙子还小,刚满四岁。
只是儿子多不见得是好事,民间有句俗谚——儿多饿死老父亲,意思是儿子一多就担心父亲分产不公,谁都认为别人分得比我多,为什么我要奉养年迈的老父亲,分得多的人去养才公平,于是谁也不愿承认自己分得最多,分完家产后,一文不剩的老父亲就被弃养了,活活饿死在家中。
玄武帝便是那位老父亲,他的皇位太诱人了,人还有一口气在的时候,他的儿子们就为了那个位置私底下不知过了几回招,盼着父亲早死,好光明正大的争位。
如今人真的死了,储君之位悬而未定,几位唿声高的皇子纷纷跳出来,靠着身后的势力一较长短。
“谁会是下一任皇上呢?”身上穿着浅白衣裙的陈若娴也悲秋伤春了起来。
牛双玉笑道:“管他谁当皇帝,管饱就好,咱们百姓要的是太平日子,谁给饭吃,谁就是好皇帝。”
“你呀!尽说些歪理,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想过你的婚事怎么着了吗?”上门提亲的人家不少,可她一个也没点头,真把人给急死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歪理也是理,说通了便是道理,嫂子去问问村子里的人,有谁晓得皇帝姓啥叫啥,他们只知要开始缴粮税了,三年的免税期已过,以后就要勒紧肚皮了。”至于婚事,不急,还不到高中生的年纪嫁什么人哪!
现代婚姻观念仍牢牢记在牛双玉心头,她身子已是少女体态,玲珑有致,古人嫁得早,十五岁便已做好为人妻、为人母的准备,村子里不少同龄人或是比她年幼一、两岁的姑娘都在备嫁了。
只有她八风吹不动,不动如山,毫无嫁人的意念,对她来说十四岁真的太小了,即使十五岁及笄,那也是个孩子,她接受不了“早婚”,起码要过了十七岁以后再说。
可是正主儿不急,所有人都急,怕她一日大过一日,一年蹉跎过一年,只要她一天没定下来,牛家人都不会安心。
可她没事人似的照做她的事,每天不是巡看药田便是回屋看帐本,要不就是去油坊看看新榨的油品鲜不鲜亮。
事实上牛双玉能做的事并不多,经过三年多的淬炼,牛家人大多能独当一面,连快十三岁的小弟牛丰玉都把姊姊送给他的一千两百亩田地管理得很好,前两天才送出第一批药草,接着要采收快要熟成的下一批药草。
油坊有油坊管事,田庄有田庄管事,大致上用不到她出面,他们都管理得很好,只是她闲不下来,隔个几天便去看一回。
“妹妹呀,你就不能认真点吗?关心关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看你要择什么样的夫婿,说出来我们盘算盘算,嫂子不会害你。”要不是她家的兄弟都定了人家,要不真想把小姑回聘娘家,带旺她陈家。
“嫂子也别急,该来的总会来,难道你还怕我赖在家里一辈子,和小侄子抢食?”牛双玉目光看向大嫂隆起的肚皮,里面的小崽仔三个多月了。
自从去广济寺上香回来没几个月后,陈若娴就有孕了,初初怀了孩子的头月,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把牛家上下吓得不轻,以为得了不治绝症,赶忙请来村里的老大夫看诊。
这一诊,喜脉,大家都笑了,转忧为喜,商量着怎么照顾孕妇,孩子是男是女,要准备什么样的小衣。
总之,还挺乱的,手足无措,后来向村中生过孩子的妇人讨教,这场混乱才逐渐平息,未再大惊小怪。
“该来的总会来……啊,你不会在等着那位表哥吧!他看起来不像我们这种小地方出身的人。”一身贵气,双目锐利,行塞间透着一丝杀伐果决,令人望之生畏。
陈若娴没和失忆时的越君翎相处过,因此对他有几分畏惧,不敢靠得太近,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叫人不寒而栗。
可她瞧牛家兄弟对他倒无人感到生疏,像亲兄弟似的勾肩搭背,大声言笑,语带亲昵,完全拿他当一家人看待,那时她常想,这家人都这么迟钝吗?看不出他的天生霸气。
一提到越君翎,牛双玉也想着她许多日未见他了,心里怪想念的。“嫂子放心,他若不是与我一心人的话,我也不会痴缠不休。男人嘛,多得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原本还有盼头的陈若娴听她一说,感觉事情更没着落,她说起男人的口气像在说个登徒子,连越家表哥那样的人她都看不上,要上哪找更好的姻缘呢?
在既忧且惊的日子里,秋粮收上来了,八个月生的药草也熟成了,全株都可入药,趁着农闲时,附近几个村子的劳力都到牛家药田打零工,几百人火热的开工。
锄土的锄土、拔株的拔株、去土松泥的去土松泥,一捆一捆的药草堆在田埂上,一车一车的空马车等着运走。
打从玄武帝驾崩后,京城那边为了争帝位闹得不可开交,皇后所出的三皇子诚王为嫡出占了正统,不日登基为帝,但其他人不服,认为立贤为大,想拉下诚王自己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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