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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满足了,一下子钱袋里进帐数百两,旧屋子都可以推倒重新盖间新的,她打算拿出两百两买地,再把地佃出去收租,地契归于哥哥名下,以后族人就抢不走。
大景朝的女子不能有自己的土地,除非是自立女户或嫁人,否则名下所得皆归本族人所有。
赵铁花又不傻,岂会平白便宜了本家那群虎狼,所以她想都不想的给了哥哥,他才是自己的亲人。
她已经看上一块二十五亩大的水田,也和对方谈好价钱,但衙门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开衙,所以还要等上几天才能去办手续。
「去啦!去啦!难得一次的机会,我们家在城里的表姨母说,今年的元宵灯会很热闹,不去看看可惜,小花没进过城里吧?这次一定不能错过,会有大马车来接……」
一脸兴奋的王满儿不停地鼓吹,邀约赵铁牛兄妹一起到城里看花灯,她其实想邀的只有铁牛哥一人,但是疼妹妹的赵铁牛说妹妹不去他就不去,要留在家里陪妹妹。
虽有不满的王满儿偷瞪了他一眼,暗怪他太宠妹妹,可她还是摆出一张未语先笑的大笑脸,看来很有诚意地要「未来小姑」上车,半是强拉,半是以两家的交情做为威胁。
除非以后都不往来了,否则这个面子一定要给。
不得已的情况下,赵铁花只好上车了。
只是她一上马车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车上除了他们兄妹和王满儿外,还有王二嫂和王二哥,以及正要说亲的王三哥,这三人打她一上车就盯着她直看,眼儿笑咪咪。
尤其是王三哥,简直跟看媳妇儿没两样,眼神放肆且直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得人很不自在。
赵铁花故意往自家哥哥身侧靠去,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佯睡,不管王满儿如何闹她,她都是一脸困倦的模样。
等到城里已经是近午了,随便找了间饭馆用了午膳后,一行人便到了王满儿的表姨母家,那是二进院的屋子,屋里并不大,一进去便觉得有点逼仄,且话也不投机,赵铁花可说是枯坐了一下午。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暗了下来,赵铁花赶紧拉了哥哥往外走,说是要先去占个好位置看花灯。
可是王满儿的用意就是要和赵铁牛同行出游,好培养培养感情,怎么可能放他们两人自个儿出去,于是便举止明显的插入兄妹之间,顺便拉上王三哥,形成两两一对的情景。
面对王满儿自以为是的安排,赵铁花真的很无语,可也莫可奈何,形势比人强。
只是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多,一行人也越来越无法聚在一起走,渐渐地走散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王三哥被城里的繁华迷了眼,竟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赵铁花,自顾自的往前走。
这是赏花灯吗?是人挤人才是。
赵铁花困在人群里有点昏了头,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被人潮推过去又挤过来,想找个空档脱身都很困难。
突地,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拉住她手腕,顿时,宛如红海从中间分开,她娇小的身躯从人海里滑出。
「啊!你……你是谁?我家很穷,你拿不到赎金,若是拐子就更别想打歪主意,我人丑卖不到好价钱,你做的是赔本生意……」手捉得真紧,一点也不想让她挣脱。
「人丑就遮丑吧!」一张兔儿面具往她面上一戴,遮住本来面目。
这声音、这声音……好耳熟。「大哥哥?」
「哼!你要再认不出我,我就把你的颈子扭断。」细白的手指流连在她无比脆弱的细颈上,来回抚摸。
一见是熟人,她顿时笑逐颜开。「大哥哥你别吓人嘛!我还以为遇到拐子了,吓得额头都冒汗了。」
「你还笑得出来,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你惊慌失措。」很是冷静,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慌了手脚。
她讶异地「咦」了一声。「我戴了面具,你哪只眼看见我在笑。」难道他有透视眼?
「声音。」
她有笑出声吗?而且……「人这么多,你哪里听得出我的笑声,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糊弄我。」
天遥飞雪指勾起,朝她脑门轻叩。「我耳力过人,近在身侧的声音还听不见的话,这些年的功夫白练了。」
温热的呼吸吹在耳侧,有些发痒的赵铁花顿感一阵面臊。「大哥哥,你靠太近了。」
他大言不惭的揽上她细腰。「人多。」
意思是别人太挤,他能护住她就该感激涕零了,还敢嫌东嫌西想往外挪,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
「明明你的四周……」是空的。
不知是他的气场太强大,还是施压净空左右,总之他身周的三尺以内毫无一人,两人悠悠哉哉的走着。
不过看他戴上恶鬼面具,她话到嘴边就缩回去了,她是很识相的人,不会自己挖坑埋自己。
「看上哪个花灯,我买给你。」认识这小村姑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好像从未花钱买过什么送她。
「花灯?」她摇头,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她很小很小就不玩了。
「给你。」她不好意思要,他就主动给。
看着忽然出现在手中的莲花八角宫灯,赵铁花哭笑不得,不好说她不要,只能道:「谢谢大哥哥。」
「不客气。」看来姑娘家都离不开这玩意,小村姑也不例外,自以为送礼送到人心坎里的天遥飞雪满意的点头。
她真会不客气,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头肥羊的样子。「大哥哥,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你想吃什么?」心情愉快的他看什么都顺眼。
赵铁花到处看了看,瞧见好几摊生意不错的熟食摊子。「那间卖馄饨的,看起来很好吃。」
他看了一眼,嫌恶之色一闪而过。「随你。」
同样是来赏灯逛街,他们这一对就显得特别突兀,也特别显眼,别的地方是人挤人、寸步难行,可这两人像在逛自家后花园,信步而行,怡然自得,不见半丝仓皇。
尤其是两人的穿着有极大的反差,一个雪白水绫长袍,风姿清逸,丰神若玉,浊世间一翩翩佳公子,一个是布裙荆钗,打扮平凡,脚下一双鞋还有些旧,大户人家的丫头都穿得比她体面,跟在这么出尘逸秀的公子身侧
可没人敢露出鄙夷或不屑的神情,面具下的冷然黑眸一横,周遭的百姓便有种遍体生寒的惧意。
「大哥哥,你还是别和我走得太近。」她觉得很毛,不知被什么盯上似。
「理由。」天遥飞雪的眼神极冷。
「你不认为我们很不相配吗?一块上等温润美玉,和一颗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你说摆在一起能看吗?」如果她是那颗石头,她会自卑地滚入河床,任由河水冲刷千百年,洗得石头圆润光滑。
「我喜欢石头。」尤其是她这颗不长进的石头。
一句「喜欢」让赵铁花心口狂跳,她装出高傲的样子一抬下巴。「不要太喜欢我,我不会爱上你。」
不会……吧!
「如果爱上呢?」他似笑非笑的勾唇。
她佯怒的一瞪眼,「做人不要太恶毒,这么诅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风华绝代,倾壮无双的容貌有谁不爱,你别以你的美色考验我,我的心志没有那么牢不可破。」
「我就是要诱惑你。」他眸中带笑,直对着她勾。
「那我就……」跑。
赵铁花还没付诸行动,就被看穿她心思的天遥飞雪拎个正着,面具下的双眼阴晦不明。
「天遥表哥?」不确定的娇唤从身后传来。
听若未闻的天遥飞雪继续往前走,怀里揽个小村姑,直到赵铁花轻扯他袖子,小声地说有人在喊他,他才慢下脚步缓行,仍未回头的只瞧着身旁垂挂的灯笼,状似思考。
「天遥表哥,是你吗?」从那身形、那走路的方式,华容公主东方嫣肯定他是天遥飞雪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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