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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仍有部份的记忆完全消失了。
他记不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如何开始相爱,他表明了自己的黑帮身份了没,以及他们的第一次在哪里发生,他全然不知。
与她在一起两年,他有一年多的记忆不见了,只剩不肯们相爱最深的那段时光,他允诺要让她披上镶满星星的白纱,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
但是画画接着一拉至半年后,与他步向礼堂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将北极星置于最不堪的位置,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继续爱他。
想起她是对还是错,五年前他毁了她对爱情的憧憬,五年后他又毁了她一手打造的梦想花园,他对她的亏欠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害虫,也伤她最深。
“咳,咳!你叫我们来不是看你发呆吧!好歹开口说句人话。”别让他们认为对着一尊木偶。
“他不是德斯。他是可恶的魔鬼。”这句话出自满脸潮红的女人口中,随即忿忿不平地夺门而出。
一抹笑意停留在里奥和克里斯嘴边,他们开始有些明白某人的意思,明明伤重得差点不治的男人还能偷袭女人的唇,他不是魔鬼是什么?!
“人话是说给人听,你是人吗?”德烈嘉斯的幽默又回来了,只是不太中听。
“啧!嘴巴真臭,我们跟你不是同一等级的,起码我们离畜生的阶段还很远。”
他的行为令人不齿呀!身为属下的他们十分汗颜。
眼一眯,射出冷冽的芒光。“你们看到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是吧!克里斯。”他也丧失记忆了,暂时。
摆出一张酷脸的克里斯冷冷一回,“是,我们没有看见湛小姐的嘴肿得像德国香肠,上衣的第一颗钮扣不见踪影,耳下菲近锁骨处有两个明显的吻痕,还有她非常生气地痛骂某人是衣冠禽兽的表情。”
这叫没看见?那要描述得更精彩才叫亲眼目睹不成?
暗笑在心的里奥轻吹个口哨,佩服克里斯过人的观察力,连小细节都不放过地说得一清二楚,冷面笑匠的封号堪称名副其实,连他都佩服再三。
只不过人太老实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容易得罪人。
瞧瞧德烈嘉斯那张黑了一半的脸,他不知该同情他的伙伴,畜生跟人最大的不同是怕人家知道他是畜生,畜生电要做人的。
“你说够了没?”
“够了,先生,下次我们会把眼睛弄瞎。”至少看不到他的“兽行”。
神色阴沉的德烈嘉斯狠狠一瞪,调整坐姿不碰到背。“我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讨论我的感情,朝餐坊丢掷炸弹的人捉到了没?”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咳了几声,在他严厉的视线下才勉强吐出,“查到是谁干的了。”
“人呢?”他要亲自处理。
“这……呃,他……我们……人……呃,很好……还活着……他……这……”
“再给我吞吞吐吐试试,说!”德烈嘉斯冷厉的一喝,不容许欺瞒。
叹了一口气,代替两人发言的里奥说道:“丝蒂娜也来台湾了,她把人带走了。”
说是要挑断那人的手筋、脚筋,让他为谋害黑手党老大付出惨痛的代价,死不成也活不了地受尽折磨,一辈子无法再站立,只能在街上行乞。
但是实情如何没人知晓,以她父亲在帮中的势力和地位,加上她有可能成为首领夫人,他想说不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她施展淫威。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让她知道湛薇薇的存在,以他对她为人的了解,恐怕她会做出不利情敌的举动,甚至暗中命人除掉阻碍,那么到时势必会惊动台湾警方,让事情更难收尾。
“她来做什么?”厌恶的神色浮现脸上,恢复些许记忆的德烈嘉斯想起两姐妹逼婚的恶形恶状。
和蕾贝丝的婚约是由祖父一手主导,讦婚七年才举行婚礼,主要原因是他根本不想娶她,一拖再拖希望能打消她的念头,另外找个男人托付终身。
谁知她竟趁祖父生病住院时加以施压,若是不从便天天到医院哭诉,骚扰病人的休养,让他病情加重。
不得已的情况不肯只好答应她的要求,打算婚礼一举行便走人,让她难堪得受众人耻笑,也明白强求的婚姻不会有幸福可言,她注定当个弃妇。
他以为她不懂义大利文,看不懂刊登在各大报的结婚启事。
但他错了,在他决定娶另一个女人时,伤害已然形成,即使是无心的。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问你几时回义大利,还有你们什么时候要举行婚礼,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订好婚纱和场地,就缺个新郎到场。”迫不及待是他自己加上去,因为丝蒂娜的表现给他这样的联想。
眉一蹙,德烈嘉斯的神情显得有点暴躁,“她知道这件事吗?”
“她是谁?”他明知故问,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
“爱丽丝……我是说薇薇。”爱丽丝是她的英文名字。
“她们碰过面。”里奥指的是擦身而过,互瞄了一眼德烈嘉斯闻言,急了,“那她怎么说,表情是不是很难看?”
里奥故意装出很苦恼的模样,连连摇头让人不安。“她……呃,很难说……”
“里奥·奥特夫·索罗亚,不要逼我打烂你那张四处勾引女人的脸。”他端出首领的威仪,冷目横视。
爆炸发生前的德烈嘉斯是个温和、好相处的新好男人,待人有礼、谦恭风趣,不曾提高音量大声吼叫,凡事慢条斯理不急躁、是许多人眼中公认最没脾气的烂好人一枚,有事没事找他都不见他有一丝不耐烦。
可是在他重伤醒来后心性大变,情绪极度不稳且易怒,丧亲之痛及身体的病痛让他非常委靡,借着折磨他人来发泄心中的抑郁
由于他的手段过于凶残和狠厉,加上他习惯穿上一一身黑衣,站在帮众之中有如一头獠牙沾血的狼,因此他的手下都称他为狼主.
而道上的人则叫他一一黑狼。
“好好好,别发火,我老实告诉你,她们……”里奥顿了一下接道:“互不知晓对方的身份。”
这总成了吧!
德烈嘉斯瞪了他一眼,鼻腔轻哼一声,“保护她,不许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
“你的要求不太合理……喔!好,别摆张臭脸吓人,我会像你一样拼死保护她。”他不说他也会照办,他生来就是女人的守护人使。
不甚满意,但德烈嘉斯仍勉强的点点头。“我找你们来的用意是要你们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一谈到正经事,里奥的眼神变得锐利,似掠食的夜鹰。
“你们还记得我住院时,帮我治疗的那几个医生吗?”他还记得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们有问题?”话少的克里斯忽地插嘴,露出肃杀的冷意。
“并非每一个,我怀疑其中一人对我的脑部动过手脚。”否则他不可能独独丧失两年的记忆。
“德林.耐克医生。”
“唔?”什么意思。
里奥解释,“耐克医生是某私人医疗中心的脑科权威,当时你伤得很重,我们不晓得你的脑神经有没有受到重创,因此才由老马卡斯先生引荐他来为你治疗。”
“这就说得通了……”肯定是他给了医生什么好处,收买他暗施阴谋。
难怪那只老狐狸一直说什么对上次的联姻失败对他感到抱歉,想将自己最钟爱的小女儿嫁给他,好弥补未竟的遗憾。
他甚至可以确定艾柏格父女一定知道薇薇的存在,而且曾去找过她,对她说出不实的羞辱言语,因此她才决定离开他。
毕竟巴黎与义大利相距甚远,而他又刻意封锁他结婚的消息,她怎么会突然和他相约威尼斯,并且毫不妥协地指定中午十二点正。想到此,冰冷的蓝眸变得深沉,闪动着嗜血的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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