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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胆讨债女(讨爱三浪女之三)(17)



套句他狂妄的说词因为对方还不够资格让他爱恋。

从以前到现在,她是少数能进入他房子的「朋友」,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无可替代的,迟早有天他会腻了再寻笕百分百的极品伴侣而和她厮守一生,她的自傲让她如此充满信心地相信著。

信心直到这一刻有了龟裂现象,「唯一」不代表永远不变,私人殿堂有了入倾者,可她却没有权利驱逐。

多可笑的自信,早在餐厅时她就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聪明如她也有判断错误的一天,这一跤跌得又重又沉,她怀疑得花多少时间才能修补。

落花有意随波去,江浪一翻飞上岸。

枉然一片多情,视而不见的冷落是一湖冰池,冻结了心冷了四肢,她觉得惶然、失意,任悲伤冰封住甘为他守候的灵魂。

痴字好应不好受,她竟也成为愚人之列,兰中自缚挣不开。

笑话红尘,红尘笑话,抹自嘲排不尽千秋古事,沾爱的男女皆同。

苦酒半杯入不了喉,只因溘上了舌尖。

「我见过你,你是追著牧风要债的女孩。」债偿了吧?

一位我见犹怜的怯弱女子,不是对手,可她却败得没有理由。

眼神娇怯的社小眉不知该说什麽!只能呐呐地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你向我说对不起?」很意外,耿秋桑竟生不出一丝怨恨,只想扬唇苦笑。

对方纯净羞涩的水眸映照出她的庸俗,叫人自惭形秽一身红尘味,俗不可耐。

她有些明白他的选择,可是傲气叫她不甘认输。

「我……对不起。」杜小眉还是觉得对不起人,深深的愧疚纠缠不去。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唐突了。」淡然的一笑,她表现出良好的风度。

不叫嚣、不使泼,聪明的女人是拉拢敌人而非制造敌人,愈是平静愈能理智的分化敌人,吵吵闹闹是最不入流的招式。

艺术界的怪人特多,她若不能平心静气掌握人心,哪能顺利的立足於艺术品买卖世界,她靠得是圆滑的手腕和耐心。

「我……呃,我……」哎呀!都是他不好,害她尴尬不已。

「我不赶时间,你慢慢说不要急。」软化是一种分化,女人间的友谊建立在敌我不分。

她人真好,好有气质哦!「你好漂亮哦!没跟风凑成一对真是可惜。」

「嗯——你说什麽?」才认为她有脑又马上把大脑掏空,她该列为空壳动物关在笼子里保护。

「没……没有啦!我是觉得她好高雅,像个真正的淑女。」在阳伞下啜著花茶笑谈时间。

人此人真是没得比,她绝对做不到气定神闲的安然样,悠然自得地微笑以待,实在太厉害了,值得学习。

「你也是俗女,俗气的女人。」江牧风故意捏紧她的鼻子让她不能呼吸。

呜!俗女就俗女,他不要老是欺负她嘛!「我要回家啦!」

「不行。」一遇事就怕事,她要逃到几时?

「可是…你们好像有事要商量,我不方便在场。」她要上庙里求平安符,最近楣事特多。

「你给我乖乖的待著,我没叫你动不准动。」没瞧见他忍得很辛苦,息兵的大将军有大张旗鼓之势。

人生有三大不能忍,欲望、火气、尿意,性排在第一位。

「我……」要债要到赔上自己不太划得来。

「牧风,你别乱发脾气,你那牛性子没人消受得起。」耿秋桑不乐见他凶恶口气下的温柔,太危险了。

那让他们两人的未来,岌岌可危。

「她会习惯的。」他不想多谈,眼神注视著杜小眉变化万千的小脸。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灵美才敢抛头露面,傻愣楞地当只野狼群中的小白兔,不知死活。

「我是耿秋桑,秋天的桑植,你呢?」她问的是羞怯的人儿。

但回答的是男声。「杜小眉。」

「牧风,我不是在问你,你让她自己回话,别当人家是禁脔。」他语气轻柔,隐含著一股埋怨。

江牧风嗤哼了一声,「你用不著和她攀交情,我要的女人谁也赶不走。」

是警告,也是一种暗示,要她少打歪主意。

旁人或许不清楚她的为人轻易让她蒙过去,可是他的双利眼精得很,岂会不懂她的企图,酱油瓶里装的绝不是酱油。

她自诩了解他,同样地他对她的行事作风也不陌生,蟹螫碰不著就由软腹下手。

「不是你的也留不住,她和你处在不同的世界。」烟雾弥漫,耿秋桑夹著香烟的手微微打滑一下。

伤感的一笑,她总是自找苦吃,好好的平坦路不走偏爬崎岖山道,活该嘛!

「如果你能找回礼貌,她早是我的人了。」他不免话重了几分。

她优雅的微笑颤了几下,睫毛半垂。「看来是我的不对,坏了你的好事。」

能嫉妒吗?她比谁都清楚他的执拗,从不理旁人的风言风语,爱怎麽做就横著去做,谁敢多说一句就是和他结下仇。

这麽多年看他身旁的女人来来去去,头一回她起了不确定的恐慌,不自觉地说出连自己都唾弃的荒诞话,可会这样都是因为她在害怕呀!

希望落空的果肯定苦涩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吞不吞得下?

「秋桑,我不反对你常来我家,不过今天我不适合招待客人。」他看了一眼鼻头微皱的清丽佳人,明了她对烟味的不适应。

人家明摆著不欢迎,她还能赖著不走吗?「我是过来跟你说一声,这次的艺术品颇有收藏价值,有空你先去挑两样。」

烟头一按,她准备离去。

「你要走了吗?」她也好想走。楚楚可怜的杜小眉露出乞求的目光叫人生怜。

耿秋桑是哭笑不得,不认为自已够宽大去包容。「你想走?问过牧风了吗?」

「人家……不敢啦!」她哪敢多瞧他一眼,他绝对不会让她走的。

这人好霸道,她说不要他非要,弄得她好疼还一身青青紫紫,她都不晓得要怎麽遮掩。

「牧风,你不介意我带走你的极品吧?」随口一问,她知道他不可能同意。

「我介意。」还用得著问吗?

耿秋桑对社小眉投以莫可奈何的眼神。「抱歉了,杜小姐,你的牢头不放人。」

「可是…」她不想失身。

「我走了,你多保重。」这句话同样也适用在自已身上。

走要走得洒脱,她怕自已会克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啊!你别走呀,带我一起……」杜小眉著急得往前一倾,腰间的铁臂当真不松手地往後拉。

「你想跟别人走?!」嗯哼,她向天借了胆不成?

「她不是别人!」别靠那麽近,她心快跳出来了。

一个爆栗子落下。「你的小脑袋瓜子只能装我一人,我以外的人全归类闲杂人等。」

「嘎?!」哪有人这样,尹蓝、小晴还有熊……老板都算吗?

她可不可以阳奉阴违,因为他们都对她很好。

小小的违抗就好,她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他,真的,她发誓。

「脑子里的废料都给我清乾净,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许作怪。」

杜小眉偷偷扬起的眉头顿时一垮。

第七章

「坐呀!就当自己家里别拘束,尽情的放开心怀畅所欲言。」

柔和的淡蓝色空间,一组看来很舒服的米色沙发椅,拉平抬高是沙发床,粉色的文件柜一高一低,几盆绿色植物或挂或放的装饰著,纯白的海芋缀点著水晶瓶子,这房间给人的感觉十分宜人。

办公桌是半弧形的木质材料,原木颜色看来清爽温暖,给人一种回到家的安全感。

这是一间诊疗室,高雅的装潢看来所费不赀,门上挂著个人名牌,门外往来的人们大都穿著白袍,必须预约挂号才能进入这道门。

不过杜小眉是例外,拥有「特权」和里面的人会面,不需要排定时间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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