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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处看了大半钟头好戏的初行雁不免叹了一口气,出声相挺心爱的女人。
现在他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不开心,有这种贪得无餍、寡廉鲜耻的继母,就算是圣人也会被她逼着跳河,不敢再世为人。
难怪她眉锁重愁一副身不由己的神情,像是心中有着排解不开的千结万丝,在他没看牢之际转身走得匆匆。
“你怎么来了?”说不出是惊是喜,温绿菊愕然的眼底是一股酸涩。
是期待,也是心惊,她多想朝他走去,任性的抱着他痛哭,诉说她有多想念他,想得心都痛了。
可是她不能,她的责任在绿菊山庄,她无法走开。
“有名字,有地址,人一得空就来了,你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都很疯狂吗?就算爬过千山万水也要找到逃走的爱人。”
初行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朝她眨一下眼,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下将她拥入怀中,并深切而热情的吻得她晕头转向。
山不就我,我就山。
“初行雁你……你让我难堪了。”真要命,他怎么不改专制作风,她还要做人耶。
“少掉姓氏我会更开心,毕竟咱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你怎么能那么见外呢!”拥着她的感觉真好,心都满溢了。
傻瓜才一个劲的喝闷酒,要不是Kin的开悟,他真要浸在醋桶里发酸,怀疑自己的男性魅力降到零度C,一蹶不振的当个酒鬼。
幸好他醒悟得不算晚,终于了解茶和酒的同等道理,她要的很简单,不就是一个专心的情人嘛!根本难不倒他,他绝对是随传随到,没有距离的背后灵。
温绿菊不知该瞪他还是先捂住他的嘴。“你非要大声嚷嚷让人看笑话吗?”
大家都在看他们了。
“呵……菊,你难道没想过逃跑的下场吗?法律不保障背信的人。”他笑得很惬意,一脸春风得意。
“你是故意的。”
她又恼又气的发现他是个爱记恨的男人,而且挑明了要她受点教训。
初行雁大笑的拍拍她的头,举止自然的吻她脸颊。“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不,我很笨,没能及时发觉你的邪恶本性。”她无奈的一慨,不想自己太聪明。
好怀念的怀抱,她真的离不开他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
“抱歉,我伪装得太成功了,可惜你来不及后悔。”
想从他手中逃开是不可能的事,天涯海角他追到底。
邪肆的一瞅,他眼中含着浓烈深情,像一杯不加冰块的威士忌,直冲向她眼眸深处,攫住她隐藏不了的感情。
温绿菊柔媚的一笑,将心底的情意释放。“你还是一样的自大。”
“你错了,吾爱,是自信,不过被你打击得所剩无几。”他装出可怜男子的神情,好像真受了不少委屈。
“有一种生物叫草履虫,不管人家怎么横切正剖,它永远只有单细胞不会改变。”正如他。
“嗯哼!有犯罪前科的人还想罪加一等,审判日快到了,我亲爱的羔羊小姐。”居然形容他是虫,简直不知悔改。
没关系,他向来是个小气的人,人家欠他多少,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叫她偿还一辈子。
“别闹了,你不用工作吗?”
律师的事务应该很忙碌,不可能任他悠哉悠哉的闲晃。
“工作可以暂时搁下,老婆跑了可就不行。”有事好朋友代劳,不然和仲强十几年的交情算什么?
“你又在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温绿菊微恼的一嗔,怕人家听见的拜托他小声点。
处之泰然的初行雁依然我行我素的和她谈情说爱。“你喏!我的心全被你绑走了,还能三心二意吗?”
“啐!你当我是土匪不成?少了我你还会有别人,我并不是不可取代……唔……”他……他在发火?
难道她说错了吗?
女人重情、男人重事业,以他的成就不难找到地位相当的伴侣,男人在选择对象时不都是以家世为主,以期助其事业更上一层楼。
在她的认知中,爱情不过是男人生活上的点缀并不是全部,他们以爱为佐料享受人生,感情对他们来说并非必需品。
一旦在有所抉择的时候,他们会选择对事业有帮助的人,而不是心爱女子。
“菊,你真的很让人生气,要不是我真爱惨了你舍不得伤你分毫,否则你会‘痛彻心扉’的了解你有多不可取代。”他爱她,却也恼她。
这个矛盾的女人呀!真懂得伤男人的自尊,他有那么不可信任吗?
“呃,是我听错了吧!你没有在磨牙?”
不可言喻地,女人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已然填满蜜意。
“得寸进尺呀!女人,你大可放声嘲笑我,我这叫咬牙切齿。”别以为他没瞧见她唇侧那抹窃笑。
太得意了。
一抹笑意留在眼底,温绿菊伸手一点他薄抿的唇。“别恼我,这些日子我也不好过。”
“哼!活该,看你敢不敢再乱买番茄酱。”他的牙床放松,不平的情绪获得舒缓。
来之前他有一肚子“道理”要让她羞得无容身之地,可是满山的茶绿逐渐化开他的戾气,心平气和地回想两人相处的种种,他知道自己也有不是,不该只顾自己而未为她设想。
在一片纯朴的茶园中生长,与茶性相近的她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平雅中但见不凡,心清如镜坦荡无伪,就像一碗清茶甘而不腻,解渴消暑。
也许他就是爱她那份平静之美,眼眸中透着祥和,自然而然稳定他烦躁的心,改变他对笃定事物的看法。
Kin说得极是,情是由两个人共同付出,所以有了调和,没有谁去迁就谁的偏袒,一杯“大草原”若少了白色可可酒就会失了味道,互相包容才能调出最适度的酒。
知错能改,现在换他来融入她的生活,不懂茶没关系,他懂她就好。
“绿菊,你几时交了个体面的男朋友,向老太太报备过了没?”没能在金钱上讨得半分好处,心头不快的张家慧故意打断两人的浓情蜜意。
虽然死了丈夫她仍交游广阔,要不是舍不得放弃每日游手好闲仍有钱可拿的生活,她可能早就丢下一双儿女跟男人跑了。
不过她往来的对象都是些市井小民,没什么家底的,因此四十出头的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希望第二春能开得亮丽又荷包满满。
但是以她刻薄又贪小利的个性来看,她这辈子是没指望钓到大鱼。
眼神一闪,温绿菊差点忘了招惹是非一流的继母。“慧姨,你打算还钱了吗?”
“别拿钱这顶帽子扣我,有本事你把他带到老太太跟前请安,我不信你还能笑得出来。”她就是没钱,怎样,要剖几块肉去卖吗?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和你欠茶庄的款项无关。”温绿菊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太多私密,她不是贞淑贤雅的好长辈。
落井下石的可能性居多,在她限制她的花费之下,她不会善待她的。
张家慧表情一变又要呼天抢地了。“死鬼呀!你干嘛死得那么早?瞧瞧你的贴心女儿对我做了什么,不顾我的死活,闭口开口都是钱,你也显显灵说她两句,别让我晚年凄苦,连口稀饭都没得喝。”
她常这样吗?初行雁用眼神问道。
不多,一个月平均三次。早已习惯的温绿菊用唇形回答他。
辛苦你了。他的眼中有着怜惜。
当是上天在考验她吧!人生的旅程不一定顺畅。她想得透彻。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别尽顾着和男人眉来眼去,是不是要我搬出你父亲的牌位才肯看我一眼?我为什么那么命苦喔!遇人不淑又儿女不孝,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呃!这是什么。
哭到一半忽然停止,瞪大眼的张家慧瞧着平空出现的白色绳索。
天哪,不会真是她家老鬼显灵吧!
“那边那棵树的树干很结实,很适合上吊。”如果不想活了倒是很方便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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