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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是想把她折磨死啊!那样清汤寡水的餐食,每日早课晚课,只有青灯古佛为伴,是人过的日子吗?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大好的青春都浪费了。
她的生活如此凄惨,可嫡妹有女有子,凑成了一个好字,福王虽然几次病重垂危,也依浴活着,嫡妹没能当上寡妇。
两下一对比,这让她如何能心平气和?
“原来那样的日子在王妃看来是清静日子啊。”李玉蓉终于忍不住语带嘲讽地开口。
李素月却是微笑如故,“那样的日子我过了十几年,挺清静的。”
李玉蓉一下子又哑了,那样的日子她度日如年,可那样的日子对方过了十几年,血淋淋的事实堵得她无言以对。
不对,家庙跟竹心庵怎么能一样?
“家庙的日子怎么能跟竹心庵相比,你根本不明白家庙是怎样折磨人的地方。”李玉蓉忍不住反驳道。
李素月却云淡风轻地道:“不过是青灯古佛相伴,青菜豆腐为食,还能如何?”
李玉蓉莫不是以为她当年在竹心庵是享受去了?
生母为了跟已逝的镇远侯老夫人赌那一口气,她几乎没受到什么优待,虽然后来有派丫鬟过去,可是她那时已经习惯了跟师父修行,凡事亲力亲为,并没有太多需要她们帮忙的时候;饮食变得比较精致美味,也是在生母到庵中时才会发生,但那种情况并不多。
有些回忆真的并不美好,所以李素月往往特别不想去回忆,也不想跟镇远侯府扯上什么关系,那会让她反胃。
发现妻子情绪有些不对,卓玮玠看着李玉蓉的眼神就更冷了,镇远侯府的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不知好歹的东西,让她滚。”
随侍的侍卫听到自家王爷这样吩咐,自然是无条件执行。
“王爷,王爷——”被人拖走的李玉蓉哀婉地叫着,渐渐远离。
“阿月?”卓玮玠有些担心地轻唤。
李素月朝他安抚地一笑,“没事,都过去了。”只要不看到某些人,不刻意去想,她就能让自己当没有那些事,人得对自己好一些。
可那些过往让你觉得不开心!卓玮玠拉过她的一只手握住,无声地给予她安慰。
李素月心头彷佛有暖流淌过,岔开话题道:“你说她突然来这么一出难不成是觉得这样可以吸引你的注意,然后让你纳了她?”
“凭她也配。”
李素月却是笑了,“李玉蓉一直是个怀有远大目标,并为此努力的人。”不像她,从来没那么大的野心,就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不知所谓。”
这是卓玮玠对李玉蓉的评价,在他看来李玉蓉从来看不清自己的能力,也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更不懂得是非,一直胡乱折腾。
果然由糟糕的长辈教养长大的人也会变得很不懂事,她这种换着花样找死的行为模式真是像极了已故的镇远侯老夫人和她的生母。
阿月讨厌李玉蓉,却从来没有主动去针对过对方。即使对方当面挑衅,她也不过是反击回去就算了,李玉蓉这几年的家庙生活实在跟阿月没什么关系,那是他们镇远侯府的家务事。
可李玉蓉不这么想,她将自己经历的所有一切,都怪罪在阿月身上,所以心里就存了恨,生了怨。
原本已经脱身在紫云观出了家,那就好好地当自己的道姑,哪怕之后还俗再嫁人呢,他们福王府也没谁会特意关注她,更别说去打压她,可那女人却偏偏要主动跑到他们面前来挑衅,来找死。
卓玮玠突然觉得自己是应该实践当初对妻子说过的话,得替她作践一下这个李玉蓉,这么个东西老这么冷不防地跑到阿月面前来恶心她,是挺烦人的。
卓玮玠招手叫过一名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该侍卫领命而去,他转过头,就见妻子看着他。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李素月就在他身旁,自然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卓玮玠问她,“你想说什么?”
李素月却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她并不觉得丈夫决定给李玉蓉一点教训有什么不对,她真的并不是一个心怀宽大的人,只是有时候懒得计较罢了,对方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上门,她自然也是要还手的。
福王一家子本来是到紫云观小住的,但因为碰到了李玉蓉这个恶心的人,午后他们便离开了,直接转道去了一尘观。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到一尘观去呢!
卓玮玠对此多少还是有些怨念的,毕竟他的破身体有时候真的不太能折腾得太厉害。
但这次真是不折腾不行,阿月能忍他都不能忍,镇远侯家的庶女辣眼睛!
第十二章 抓住了幸福(2)
基于卓玮玠的恼怒,过没几天京城又有了新的话题——
镇远侯府的那个庶长女先是出家当了道姑,然后又转去当了尼姑,剃去了三千烦丝皈依我佛了!
这让许多人都不由得想到了当初镇远侯嫡女先是栖身庵堂,最后却出家当了道姑的事。
这是什么逆向操作吗?
说起来原镇远侯府的嫡女,如今的福王妃,那也真算得上是个挺传奇的人了。
她不仅是生下了福王一系的第一个郡主,更厉害的是,自从她嫁给福王之后,原本随时要挂的福王就这么危危险险地一年又一年撑下来,如今膝下儿女双全。
有不少人都在私下嘀咕,这是不是因为她自小便寄身庵堂,后来又出家为道,所以积下了福报,这才给福王带来了福荫呢。
听着楼下的人谈论着镇远侯府庶长女的事,身在雅间的庆国公世子吴铮忍不住偷看了一眼正满脸宠溺地看着坐在膝头啃点心的女儿的福王一眼。
自从福王有了女儿后,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妥妥的女儿奴,之后出生的福王小世子完全达不到这样的待遇,这是严重的重女轻男啊。
“咳……”吴铮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试图引起那边某位女儿奴王爷的注意,“我说王爷,您没听到外面的人在议论什么吗?”
卓玮玠头也没抬地道:“听到了。”
“那您就没什么感想?”
“我让人做的。”卓玮玠承认得毫无压力。
突然觉得好没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吴铮顿了顿又问:“她怎么得罪您了?”
卓玮玠扭头看了他一眼,给他一个冷笑,“她惹阿月不高兴了。”
吴铮忍不住叹了口气,“一直就觉得这位庶女挺惹人烦的,果然是如此啊。”没人搭理她,她还非主动跑到人家跟前去找死,这不拍死她都对不起她的种种作为。
“有其母必有其女。”
“也是,”吴铮不得不承认这点,“镇远侯府有些人是挺爱无事生非的,包括侯爷夫人。”
吴铮玢丝毫不介意谈论这个实质上的岳母,“那家人,呵。”
吴铮摇头,“王妃跟那府里的人确实是不搭,不回去是对的。”
他总觉得镇远侯府出奇葩可能是传承而来的。
其实仔细想想,福王妃也挺奇葩的,当年混充二世祖,领袖纨裤的时候多风骚啊,但如今却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安心待在王府当贤妻良母……
话说回来,王爷知道王妃当年的丰功伟业吗?
“咳咳……”他又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卓玮玠依旧像上次一样没有理他。
“阿爹。”
“怎么了?福儿。”卓玮玠拿了帕子替女儿擦掉嘴角沾到的饼屑,柔声问她。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但是无论第几次看,吴铮依旧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这真的一点儿都不像是福王啊。
“我要喝水。”
“哦,来,慢慢喝,别呛着。”卓玮玠拿过桌上的水杯递到女儿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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