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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一碗煎好的药被捧到了他的面前。
卓玮玠的好心情在看到这碗药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有些消减,但还是伸手从托盘里拿过药碗,一边吹一边慢慢喝了下去。
他得努力活得久一些,这样才能多陪着她,让她的记忆里自己的影子多一些再多一些。
想着心里的那个人,苦涩到无以形容的药汁在他嘴里都变得近乎甘甜起来。
喝完药,漱过口,卓玮扮倒在引枕上闭目养神,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他让人推着自己去寻妻子。
这个时候,寿宴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虽然连主人带客人一共也就三个人,但是席面确是异常的奢侈丰盛。
卓玮玠的吃食有着诸多的禁忌,尤其是他正在病中犹甚,所以席间他动筷子的欠数寥寥可数,基本是张罗着看着身边的人吃。
李素月的侍卫慾向来很好,但是被人目光灼灼地顶着用餐,多少还是会对她的胃口产生一点点的影响的。
“今日怎么吃得少了?”见她放下筷子,卓玮玠带了关切地问,“是不合口味吗?”
丁武平在另一边发出一声轻哼。
李素月平静地看着问自己的人,淡声道:“我不是画,你不用这样一直盯着我看的。”
卓玮玠十分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我的王妃岂是那些俗物比得了的,本王是百看不厌。”
丁武平莫名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
“这鱼汤炖得正好,再喝一碗。”卓玮玠亲手盛了一小碗奶白色的鱼汤递过去,语气神情满是诱哄。
李素月垂眸接过,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慢慢喝下,手中的调羹尚未放下,旁边已经有人探手过来用帕子将她嘴角残留的汤汁拭去,这让她整个人都微微有些僵,目光下意识就看向了同在一桌的表哥。
丁武平埋头有点愤愤然地扒着饭。
李素月伸手按下那人的手,目光透出几分不赞同来。
卓玮玠却是若无其事的一笑,将位子更往她身边挪了挪,手更是直接就搂到了她的腰上,凑在她耳边道:“身子骨还是单薄了些,得让下面的人帮你好好补补。”身子过于单薄,于生产不利。
“急不来。”
“不去观里了,就在府里好好补身子,嗯?”
被他直直盯着,李素月最终轻轻点了下头。
卓玮玠忍不住勾起了唇,手在她腰上摩挲了几下,在看到她耳根透红之后,轻轻地笑了出来。
然而他的身子不配合,接连几个响亮的喷嚏毫无预警地打出来,卓玮玠不得不松开她,以帕掩口鼻避到一边去。
“不要紧吧?”
卓玮玠摆摆手,换了块新帕子掩在鼻下,噙着鼻音道:“不妨事。”
丁武平难得灵台清明,一下子就领悟到了某人故意跟表妹亲昵想赶他离开的用心,但他却一点儿也不想如了他的意,他就赖住下来不走了,他能怎么办?
卓玮玠一点儿不担心碍眼的人不走,再过几日便是承平伯家老夫人的寿辰,某人无论如何也是要滚蛋的,绝对不会继续留下来妨碍他跟自己的王妃培养感情。
街道上的商贩叫卖声,路边行人的交谈声,演示出京城百姓日常生活的朴质和热闹。
坐在车中的李素月并没有动手掀动车窗上的帘子,而只是静静地听着。
卓玮玠就靠在她身边的靠枕上,手也揽在她的腰上,不时还要摩挲上几下、眼睛却是闭的,大多时候他总是显得精神欠佳,仿佛时时刻刻都在闭目养神。
“先回王府,改日再陪你出来。”虽然闭着眼,但他却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说道。
李素月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睁眼朝她笑了一下,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手顺着她的唇线抹了抹,带着一种慵懒道:“我不会总将你困在府里不许出去的。”
“你陪我出来?”李素月关心的却是他话里透出来的另一个意思。
卓玮玠笑了一声,将她搂近,“不喜欢?还是不愿意?”
李素月面无表情地将脸转到一边,明确表示拒绝就这个问题给出答案。
卓玮玠直接将人扑压在车厢里,微微眯着眼,口气带了一点点的危险,“阿月,我们还要相伴很久的,你现在就开始厌倦了吗?”
李素月懒得理他,直接闭上了眼。
卓玮玠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手从她的腰腹慢慢向上攀爬,然后覆盖在一座柔软的山丘上,轻轻地揉捏着,“阿月,我都愿意为了你精尽人亡了,你为何却对我这般冷漠。”
“呵。”李素月只回给他一个单音,让他自行体会其中含意。
卓玮玠却不以为忤,手也放肆地在她身上游移。
他们现在的阶段正是新婚期,虽然真正的婚期在来年,但事实上如今正是新婚小夫妻蜜里调油最为黏腻的时候,他想时时刻刻黏着她哪里有错?
自己过度的热情反换来妻子排斥,这多少还是让他有些挫败感的,但他并不在意。
反正温香软玉在怀,切实的便宜他都占到了,她情绪上有些不愉快,他能理解。
果然如同前人说过的——温柔乡是英雄塚,只羡鸳鸯不羡仙,他如今只想跟她一起一享受制造子嗣的过程,别的毫无兴趣。
见他越来越过分,李素月终于忍不住伸手制止他,睁眼不赞同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马上就要回府了。”
卓玮玠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两下,笑道:“听阿月的。”人却并没有从她身上起来。
见他如此,李素月也没办法,只能就这样了。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厢内的气氛温馨中透着一点点旖旎的暧昧,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惊惶急迫的喊叫声,这才让安静的两人有了动作——
“闪开,快闪开……”
卓玮玠终于舍得从妻子的身上起来,伸手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很快,外面就传来王府侍卫的回禀,“回王爷,前面有马匹受惊,已经有人在收拾残局。”意思就是不会冲撞到这边来,让他们放心。
“去几个人,帮下忙。”
“是。”
一回头看到妻子朝他投来的一瞥,卓玮玠当即勾唇而笑,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难不成我便不会做好事了吗?”
“王爷想多了。”李素月语气依然冷冷淡淡。
卓玮扮忍不住叹了口气,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说到底逼她答应亲事是他这辈子洗不净的污点,他除了余生尽一切可能对她好,没有别的补救方法。
“阿月……”他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
李素月垂眸不语,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用心,可内心深处却仍是有着芥蒂,每每想到她原本可以有的恣意人生,她就不想理他。
“禀王爷,平南伯府的姑娘来向王爷道谢。”
卓玮玠眉头微蹙,“无功不受禄。”
外面立时响起一道柔婉动人的声音,“王爷过谦了,若非王爷派人过去,小女子不知还要忙乱多久,受了王爷的恩恵,自当前来当面道谢。”
卓玮玠扭头去看,就看到妻子饶有兴味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掐了掐,惹得她偏头朝他怒目而视,他不由得发出一声低笑。
他这样一声含着愉悦的低笑传到车外,却引起他人的无端揣测。
那位领着丫鬟肃立车旁的平南伯府的嫡出姑娘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轻咬着下唇,一副羞怯不已的模样。
车旁的王府侍卫心想,这明显是会错意了啊。
“打发她走。”卓玮玠并没有闲心搭理无关紧要的人,语气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是。”
听着车外侍卫礼貌地请人离开,李素月忍不住勾了勾唇。
卓玮玠看着她弯起的唇角,眼中也不禁带了几分笑意,贴到她耳边道:“就不打算吃点小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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