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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食姑娘(银子的约定II之三)(11)

作者:风光 阅读记录


她笑得眉眼弯弯,上身是米白袄子,腰上系了一条浅绿色的留仙裙,更显腰肢纤细,穠纤合度,像那雪白的茉莉花,清新淡雅,却又娇丽婉媚。

左安阳看着她灿烂的笑颜,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为她的喜而喜。

「你这离发财还远着。」瞧那一点银子就逗得她乐不可支。

「这只是一开始啊,如果我的珍馔点心坊越开越大呢?第一天就有三十两,等名气打出去,就会有商贾来跟我们合作了,赚得肯定更多。再者,我们并不只靠卖甜点赚钱,不管是牛乳或者是加工过的乳酪,也是有销路的,如此一来,赚的钱只会比今天多,不会少。

「先前跟你说的作坊,可以雇用张平镇的百姓帮忙,制作乳酪等材料,让百姓多了生财之道,且牛羊乳有了销路,百姓便会倾向愿意配合我们养牛羊取乳,这样一来,同时振兴了张平镇的畜牧业,你说这不是一举两得?」

「原来你已经想得那么远了。」左安阳顿觉自己眼光真不错。「看来本官未来的媳妇儿可真是个财神爷呢!」

媳妇儿这个词刺了白露的心一下,让她忍不住嘲讽道:「总兵大人未来的媳妇儿不是严尚书的女儿吗?倒不知道原来严姑娘还是个财神爷?」

「能不提她吗?」左安阳一想到严玉娇,心情便郁闷起来。

「明明是你先提的。」不过两句话的时间,白露竟觉得自己赚得银两的欢欣消散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渐渐升起的不甘与失落,当然还有些愠怒。

「我说的是你!」左安阳瞪着她,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为何偏要这样歪曲他的意思?

问题又回到原点,虽然他们还有情愫,也还为彼此着想,愿意帮助对方解决困扰,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却始终没有解决,这些日子不谈,只是因为在逃避。

白露有些挫败地反问道:「你真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未来的媳妇不是严玉娇?」

「我……」左安阳皱起眉,脸色有些难看了,实在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那就是了。」白露自嘲地一笑。「我在大人身边,顶多是个过客,待我替你解决张平镇的问题,那五百两应该也还得差不多了吧……」

「我不许!」他永远不会放她走!

左安阳气得拍案而起,霸道地将她扯到怀里,低头就是一记粗鲁的亲吻。

白露挣扎着,左安阳却是不放,大手甚至放肆地开始在她身上摸索,竟撕开了她的衣襟,露出象牙色的抹胸,这让她急了,内心真怕他将错就错,让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心一横便轻启朱唇,用力一咬。

「该死的!」左安阳吃痛,力道终于放松。

白露连忙伸手一推,退得远远的。

「左安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露真是委屈了,泪水聚在眼角,原本就是我见犹怜的美人,在这瞬间看来更是脆弱无比,犹如狂风呼啸中的一朵小娇花,只要是男人见到了,都能为她豁出命来。

左安阳同样后悔了,再怎么样他都不该用强,但他想到白露的话就低不了头道歉,强撑着道:「谁让你将我们的关系撇得那么清!」

「因为那就是事实。」白露忍住心酸,跟他挑明血淋淋的事实,只要那个无解的难题在,他们永远不会有真正相守的一天,「你与严府有着婚约,你的妻子永远不会是我。而我只要还清五百两,就能离开你,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

她狠下心说出当时的约定,她知道左安阳是想用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身边,可是问题解决不了,这么做也没有意义。

她宁可把话说得像是一场交易,宁可伤了他,也伤自己,因为必须让心够痛,才能清楚的拉开距离。

左安阳再也听不下去,亦是怕自己盛怒之下真的做错了事,两人之间便再无转圜余地,遂愤而转身离去。

又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张平镇的天气转热,太阳正烈的时候,大家都不喜欢走在毫无遮蔽的官道上,加上这里风大,大风一刮来能将沙土吹得人满头满脸,连说话都会先吃满口沙尘,声音都不清楚。

屹立在官道上的珍馔点心坊却占足了天热的便宜,有不少客人原只为避暑歇脚而去,却爱上了里头的点心。

渐渐的,每日闻名而来的客人如织,其中不乏回头客,尤其官道上多是商人,亦有几个商贾向珍馔点心坊询问了合作的意愿,但都以暂时考虑被挡了回去。

毕竟白露是个弱女子,不方便出头,左安阳便拨了一个人替她管事,是个因伤退下的百户,名叫李三郎。他原籍山西,家中行商,为人精明却不偷奸耍滑,原本伤后无处可去,留在军中办些采买的小事,左安阳将他派到白露手下后才真正发挥他的功能。

他将珍馔点心坊管理得井井有条,白露嘱咐他要注意洁净,那橱柜上的纱布就是他的建议;最近因为生意太好,许多客人埋怨来了几次都买不到,他便大胆的提出限制购买数量的规定,虽说得罪了一小票人,却满足了更多人,这一切让白露对他更加放心,自己也能放手去做更多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总兵府那几头黄牛产乳量有限,要做那么多点心是不可能的,目前虽有和少数百姓购买,但看这个趋势,牛乳需求日增,再没有更多牛乳来源,只怕来不及供应。

第二件事则是要将牛乳加工成乳酪和奶油等原料,也需要不少人手。

于是白露很快地将作坊办了起来,透过官兵的力量,通告张平镇的百姓作坊要收牛乳,还要招工,忙得不亦乐乎。

透过这种忙碌,她也总算能逃离这阵子与左安阳僵硬古怪的情况。

从那日两人再次不欢而散后,他一次都没来过珍馔点心坊,甚至搬出了总兵府,住到军营里,美其名方便操练,事实上她知道他是不想见她。

这回,她真的让他气炸了。

但是她不后悔,因为这才是对两人最好的结果,就算她再爱他,也无法忍受与他人共事一夫,就算她忍耐一时,也将一辈子不快乐,而她的不快乐也会导致他的不幸福,她不能踏错这一步,否则怕是会毁了彼此的一生。

她叹了口气,乘马车慢慢的来到珍馔点心坊,虽然她不管事,偶尔视察却还是必要的。她手里还拎着一个鸟笼,里头关着小黑。

这只鸟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死活要跟着,在外头还可以放任它乱飞,但到作坊及点心坊这种要求清洁的地方,却是非得关起来不可,而且还要挂在客人看不到的地方,免得被客人嫌弃她的店不干净。

笼子里的小黑似是不喜被关,整只鸟看起来奄奄一息,垂头丧气,白露也不管它,这等装模作样的把戏,她自己就玩得炉火纯青了,还会被只傻鸟给骗了?

拎着鸟笼进到点心坊,她让人将小黑的笼子挂到后头窗外的屋檐上去,自己就在后头的小房间开始看起这几日的帐。

李三郎奉上帐本后,便没有打扰她,回到前头铺面,继续殷勤地招待客人。

此时一名衣着不凡的年轻人,身后带着两名人高马大的猛汉信步而入,他不像普通客人一般进门就往橱柜凑,流着口水看自己想吃什么,反而一副嚣张狂傲的态度,大马金刀地站在店铺中央,相当引人侧目。

李三郎一见就知道这三人来者不善,不过上门是客,他依旧有礼地迎了上去,询问道:「几位客人想买什么点心?需要替你介绍吗?」

「不必,把你们这什么点心坊的东家叫出来。」华衣少年姿态倨傲,眼睛像是长在头顶上,正眼都不看李三郎。

李三郎沉住气,含笑说:「不知客人找我们东家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代劳?」

华衣少年皱起眉,不耐烦与李三郎纠缠,喝斥道:「叫你去唤东家你就去,罗唆什么?信不信本少爷让人砸了你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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