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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火鹰情(危情系列之六)(7)



眼看时间已近,白景心先说服早春夕子下楼,等她将污渍洗净再下楼会合,而早春森原不在乎妹妹的订婚宴如何,一心只在佳人身上。

早春夕子眼露怯色,不得已地强装起笑脸,一步一步迎向等待她的未来。

第三章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砰!砰!砰!

铿――

楼下传来大小不一的声响,偶尔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这些声音丝毫动摇不了正在楼上清洗污渍的白景心。

原本以为沾了果汁的衣服只要泡泡水就能自然去渍,没想到礼服的吸水性那么强,而普通的清水根本洗不去那一片污渍,反而扩散开来。

一小片果汁迅速染黄了浅红色的下摆,变成可笑的一大片“花纹”,正好由小腹下的三角地带向外渲染,有点故意似的。

“楼下好像有枪声,心子,你有没有听到?”早春森原眉头微皱,仔细聆听楼下的动静。

“没有。”她没有回头,不耐烦的低吼。

什么果汁嘛!这么难洗,存心要考验没有耐心的人的耐心,白景心生气的猛搓快被她扯破的高级布料。

没有?!怎么会?“那明明是枪声呀!我自信没有听错。”

“错了,那是鞭炮声,你没童年吗?爆竹声和枪声都分不清。”她可没空管枪声不枪声,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掉这块碍眼的黄渍。

“可是……”真的很像枪声。

“你很啰唆耶!人家庆贺喜庆不是会放鞭炮,以昭告世人我家在办喜事。”

在台湾,一碰到喜庆日子,鞭炮声便不绝于耳,而且愈是有钱的人家,鞭炮声愈是响彻云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来共襄盛举,好做足面子。

没想到订个婚也要放鞭炮,实在是太浪费了,不管在哪个国家,面子一定摆第一,要不得的心态。

“办喜事怎么会有玻璃坠地的破裂声?”不会错,那是碎玻璃的声音。

她没多加思索的回道:“干杯啦!不然就是太兴奋打破香槟,谁会在这种日子开枪,你脑袋坏了!”

说得也是,日本的枪枝远不至于太泛滥,谁敢大白天的挑衅?早春森原认定自己太大惊小怪听错了。

“我看那件衣服是报销了,用再多的清水也洗不净,我再帮你买几套吧!”他是舍不得她的手泡水。

以他的财力,买下一间百货公司都非难事,只要佳人高兴就好。

“不要。”若非逼不得已,她才不穿那些华而不实又贵得要命的衣服。

在台北街头的路边摊,只要一张千元大钞,衬衫、T恤、牛仔裤、外加一双拉风的跑鞋,还有零钱买些假链子过过瘾呢!

而一千块大概买不起被果汁溅湿的那一小块布料吧!

“为什么不要?女孩子不都是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爱美是人之常情。

“抱歉,我例外。”她没有把“钱”穿在身上的习惯,顺眼保暖即可。

“你……”他没辙,以往讨女人欢心的手法一用在她身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无效。

早春森原十分丧气,不管他怎么努力,似乎总无一丝进展,来回的在原地转上千百回,她的回应仍是冷淡以待。

唉!洗不掉了。白景心终于死心地拧拧凌乱皱成一团的滴水衣料,垮着一张不甘心的脸,蓦然想起形单影孤的早春夕子。

“喂!你先下去陪夕子一会,我这模样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是见不得人。

“她有什么好陪的?满屋子都是人陪她。”一个小小的订婚宴,他可不放在眼里。

“你真冷漠,早春家一个亲人都没在场很失礼,你代表一下会死呀!”没见过这种小里小气的男人。

平野家族与早春家族联姻是项大事,女方家长因事不克亲临已经易遭人非议,如果其他家人再不出席,对夕子而言是很尴尬的画面。

好像她是无举足轻重的小媳妇,被人当成笑话一般送上祭台,人格完全被贬低,失去自身的光彩和尊荣。

“她不过是妾室的女儿,能攀上平野家这门亲事就该偷笑了,以我正室谪长子的身分,不屑出席这种宴会。”

同母所出的妹妹一心要嫁入平野家,可父亲竟私心地将机会让给庶出之女,叫人怎服气。

因为菊光母女的介入,他们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母亲遭丈夫冷落,暗自不知掉过几回泪,每夜独守空闺,等候丈夫那少得可怜的温存次数。

而大部分的时间,父亲是睡在菊光房间,无视母亲含泪的请求,所以他恨夺走父亲关注的菊光母女。

更恨她们如出一辙的温婉个性,若是少了一丝呵护,就如同失水的花朵般迅速凋落,因此他才会恋上独立自主的白景心。

“说话客气点,夕子是我表妹,你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夕子又不是自愿当妾之女。

早春森原面色一整。“你和她不同,她是路边一株野菊,你是光芒四射的太阳花,不能相提并论。”

她就是一朵太阳花,紧紧地捉住所有人的目光。他就是其中一名失心的男人。

“各花入各眼,野菊强韧的生命力才教人称奇,你不懂欣赏并不表示别人和你一样肤浅。”

“反正我不承认她有你说的特质,我只要有你就好。”他一如先前地想一亲芳泽。

一个旋足,白景心轻巧地避开他的魔手。“可惜我不属于你,永远。”

“烈女怕缠男,我一定要赢取你的心。”他对自己立誓,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好难喔!你的神风精神值得敬佩,你慢慢陶醉吧!我要去帮夕子打气充场面。”顺便避开你。

“你这身衣服……”他手一挥动,不太赞成她的冲动之举。

低头瞧了两眼,她自若的说着,“今天的主角又不是我,理直则气壮,没人会赶我出会常”

无愧于天地,她才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磊落的做自己,那些爱以人外表来评论的假正派人士才是最可耻。

只是一点小污渍嘛!就当是化妆舞会的巧思,她神色自若地优游宴会,人家还当她是刻意弄来的噱头引人注目呢!

“不好啦!你……”

他来不及阻止,白景心已先一步握住把手,但还没扭转时,门“自动”往内移,她敏捷地往后一退,才不致被门板打个正着。

☆☆☆

手中的重量比一箱苹果轻,这是他从秦日阳的果园得知的,因为他很不客气地趁主人不在时,自行到烧毁一半的园中摘撷。

虽遭火势,园中的残余果实味美甘甜,他算是做善事,替秦日阳及蓝蛇珍妮省了一笔人工摘果费用。

怀中的女子长相娇美,个性却和伯爵鸦伊恩的妻子天若雪相似,甜美有余胆识如鼠,一个小场面就吓得昏倒,实在不适合当他的妻子。

他想起性烈如火的维丝娜,嘴角不由得一勾,像她这般女子才配当鹰的妻子,可惜她心有所属,不愿高飞。

曾经他心念是她,如今佳人已有夫,这段早知无结果的单相思也跟着断绝,他不是沉迷于以往的男人。

门一开,他眼中立刻跃入一个火色身影,那矫捷的动作如野生的花豹般弹开,勾起他的兴趣。

也许,上天送他一个礼物以弥补“受创”的心灵――这句话绝不能让维丝娜听去,否则她会在伤口上洒盐。

“夕子――她怎么了?”一个箭步,白景心俯在早春夕子的身侧一问。

“昏倒了。”平淡的语气是平野正次一贯的招牌处方,因为无人有能耐惹他发怒。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废话!我又不是瞎子,我是问她为什么昏倒。”死日本人,笑得真阴险。

若是平野正次听见她的心语,一定会忍俊不已,他自认最无害的温和笑容,到了她的眼中变成阴险的笑。

“枪声。”有趣。她和维丝娜很相似,出言很冲。

枪声?“你的敌人还是早春家的对手?”原来真是枪声而不是有人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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