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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火鹰情(危情系列之六)(2)



“你们两个兔崽子当老娘死了不成,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欺负我的小心肝。”

两个大男人徒呼冤枉,无奈地朝小妹一睨,眼中有着不甘的抱怨,而白景心则得意地噙着笑。

“妈,我们哪敢得罪白家的小太岁,开开玩笑而已。”白千仁立刻为自已被抹黑的人格辩解。

“是呀!妈。谁不知道心心是咱们白家的心肝宝贝,小的哪敢向天借胆。”白千勇可谄媚得很。

谷子霜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决定一人赏他们一个锅盖,这个女儿可是耗了十来个钟头才生下的小天使,她忍受欺负就是“名言”。

年轻时谷子霜身子弱,丈夫怜她体虚曾有意领养孩子而不愿她受苦,但她执意要生个女儿来养。

谁知七年连生了三个儿子,在老三出生之日,她差点把医院哭垮了,直嚷着要和隔壁产妇换孩子,丈夫哭笑不得地赶紧办出院,免得徒留笑话。

当她得知又怀孕时,坚持婴儿房一律只摆女孩的玩意,开口闭口我女儿怎样,不许旁人猜疑孩子的性别,墙上挂满可爱的女婴照片。

果真这次送子娘娘应了她的请求,在医生宣称婴儿可能被缠颈而亡之际,仍不放弃希望地拼命推缩,终于诞下多年渴求的娇儿。

重女轻男是白家不变的家规,疼爱妻小的丈夫当然竭尽所力的去满足她,何况女儿出落得那么漂亮,仿佛是她年轻时候的再版,叫人怜爱入心坎去了。

身为白家的三个男孩智、仁、勇,他们在妹妹出生之后的任务是――保护她、爱她、宠她和沦为妹妹的玩具。

而且是终身职,不得有异议。

“咱们家就只有一个妹妹,你们两个皮可给我绷紧点连开玩笑都不许。”谷子霜眼睛瞠得像牛眼警告着。

“偏心。”白千勇只敢小声的嘀咕一句。

可有人耳尖得很。“妈,三哥说你偏心。”

“嗯――偏心?”谷子霜两指揪着白千勇的耳朵。“我就是要偏心,有本事你去变性给老娘看!”

白千仁知道只要和妹妹扯上关系,老妈就会失去一贯的理性,一面倒的偏袒,所以他把报纸折叠好放一旁,想借机遁跑,不过有“福”同享是同根生的义务。

“疼呀!妈。你看二哥一点都不尊重你,连声招呼都没打的就想开溜,真是不孝。”

白千仁在母亲的瞪视下,讪讪然坐回原位,心里咒骂幸灾乐祸的白千勇,故意拖他下水受罪。

正准备上班的白千智,手中拿着钥匙,好笑地揽着谷子霜的肩。“妈,小妹快赶不上飞机了。”

唉!这就是白家最常上演的一幕,美丽优雅的母亲为女变夜叉,而受害者永远是百教不乖的千仁、千勇。

“对喔!”一提及此事,谷子霜马上松手。“娃儿,你一个人到日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乱吃东西。日本人虽然多礼,可是心眼小又大男人主义,你可别找个日本老公回来,他们绝对不会疼老婆的,搞不好照三餐凌虐……”

女儿鲜少离家,人还未踏出国门,谷子霜已经开始不舍的东叮嘱一句,西叮嘱一句,生怕女儿受了委屈似地叨吆着。“妈,你忘了表姨也在日本吗?菊光表姨会替你看着她。”白千智不得不打断母亲的“演讲”,题目是――吾家有女要远行。

“我知道,但天下父母心,我总得兜着心,你又不是不晓得娃儿的个性呛得很,万一……”

白千勇大笑的拍拍大腿。“妈,你是杞人忧天,小妹是根冲天椒,只有她敢欺负人,没人有胆送上门受死。”

“死小子。”谷子霜一巴掌就往他后脑拍去。“好歹她是你妹妹,少给我说风凉话。”

女儿自幼和三个哥哥一同上道馆学武,脑袋瓜装的是聪明才智,临场反应更是一流,所以她才放心让宝贝女儿一人远行。

不是她老王……谷卖瓜自卖自夸,她这个女儿打小就没吃过亏,滑溜得像泥鳅,还真没人奈何得了她。

“是是是,母亲大人教训得是。”抚着后脑,白千勇怀疑母亲在报前世之仇,出手重得他隐隐作疼。

没理会老三的嘻皮笑脸,她转向女儿。“娃儿,住在人家家里要收敛点,多少给人留点后路走。”

谷子霜难免要提醒她,因为女儿一发起脾气来,真是山都挡不祝

早春菊光是她小姨的女儿,早年中日战争时,小姨被入侵的一名日本军官强占了身子,而后成为他在中国领土上的一名妾室。

战争结束后,日本军官带着小姨回日本,却因撤退之故,来不及将小女儿带走,一直寄养在谷家,直到小表妹快满十七才被接回日本。

但日子却不一定顺畅,由于小姨的中国国籍,再加上遭到其他妻妾排挤之故,在小表妹回日本不到半年后便过世,所以小表妹常受同父异母手足的欺负。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当年已娶妻并育有一子一女的早春光相,在他霸道的爱下,居然也步了小姨的后尘,成为他的二房。

所幸早春光相除了霸道了些,对早春菊光是用了真心,但也引发正室的不悦。

温婉的母女自然常受正室及正室子女的嘲讽和羞辱,不过慑于早春光相的严厉作风,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排挤,只敢暗中使些下流的手段,但止于口头上伤害还不至于动手伤人。

毕竟菊光母女是早春光相的最爱,一点小伤小口都能惹得他大怒,当然不会有人自寻死路去拈虎须。

“妈,你当女儿爱管呀!是他们欺人太甚,老是找夕子的麻烦,我才略微薄惩一下。”夕子表妹就是太懦弱了。

“你是正义感泛滥,妈是怕你在无形中得罪小人。”私底下,她完全赞成女儿的“暴行”。

不过口头上还是得做做样子,表示她有在“教”女儿,不至于落人口实。

白千智看看时间不早了,笑着催促着,“妈,你再念下去,飞机都升空喽!”

“唉!真不想你去日本。”

唯恐母亲来个十八相送,白千智一手拉着一个,赶紧把他们送出门才安心。“去去去,飞机不等人。”

就这样,白千勇开着白千仁的百万名车载着白景心,在红着眼眶的谷子霜和无奈笑着的白千智注视下离开家门。

☆☆☆

熙来攘往的国际机场,一对外表迥异却有几分神似的男女,边走边吵着架,引起旁人侧目。

女孩长发束起马尾,在脑后晃呀晃的如一把黑色丝缎,眼珠子滑溜地四下飘动,脸上表情是乏味至极。

“心心,你不要不耐烦,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偏偏谨言慎行不是她少数可值一提的“美德”,白千勇实在为她尖锐的偏激思想而忧心。

也许他喜欢在言词上逗弄她几句,但终归是自己从小疼宠的小妹,这回不情愿的被“指派”到日本,真怕她又因日本国情之不同大加鞭伐。

在台湾有三颗大树哥替她“遮风挡雨”,但身在异国土地上,凡事只能靠自己去排解。

“几时你的个性这么婆妈?我懂得保护自己,你大可放宽心。”白景心不耐地朝出境室走去。

她真的不想去日本,可夕子要订婚了,白家算是“娘家”一分子,她得代表全家去献上一份祝福。

白千勇脸色怪异的讪笑。“我是怕得去日本警署保你出狱。”这绝对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去你的,难得出一趟远门,你不能说点顺耳的好话吗?”老是踩她痛脚。

从不惹事的她,向来是事找上她,白景心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罢了。

“事实虽然残酷,但你得接受,忘了在印度那件暴动吗?”他百般无奈地提起。

印度?哦――那件事呀0我只是置身事外地站在路旁等圣女过去,谁知她突然往我身上一扑。”

圣女是一出世绝不沾土的。那天正巧她路过,心想着到下一市镇要走哪条路,不意一黑影朝头一盖,她身体本能的便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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