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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爱你!一张脸戴了两张皮,一下子温和一下子严厉,永远看不清面具下的真实。”
平野正次重重地吻了她一下。“在你面前的我就是无伪的我,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
“心包在肉里,外面还裹着一层厚厚的皮,我没有透视眼,学不会看心。”她真的喜欢他,但爱?唉……
“现在科技很发达,X光、心电图随你选择。”他不会说出剖心这种不入流的蠢话。
“你……”好现实。“对了,你父亲不是要见你。”她连忙从他怀抱中抬头。
“没关系,让他等吧!”反正不就是那件事。
“不好啦!你先去见你的父亲,我会很认命的待在囚牢里。”她“哀怨”的想博取同情。
认命?她?太阳打西边出来再说。“你和我一起去吧!你也是主角之一。”
“啥?”她满头雾水,百思不得解。
第七章
面对老丈人炯炯有神的锐眼,平野犬一郎有些坐立安地强抑心虚,以茶杯挡住他探索的目光。
虽然宫城信夫从未责怪他在外养女人,导致妻子因心瘁而力竭亡故,但他就是有一分忌惮,畏惧老人家的威仪。
“怎么不说话,怕我吃了你不成?”看在已逝女儿的份上,他不想为难平野犬一郎。
女儿从小多愁善感、体弱多病,本就时日无多,明知平野犬一郎爱上的是宫城家的财产,仍让爱女下嫁于他。
至少在她发觉丈夫别有所恋,在外另筑香巢之前,她是幸福的小女人,快乐的享受剩余时光,为此他不想怪罪女婿的风流。
想当年他不也是如此,一连娶了五位妻子,一直到认识音羽为止。
“呵呵!爸,你最近好吧!”他笑得短促,不太真心。
“一张轮椅坐了二十几年,你认为能好到哪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些年平野犬一郎暂管宫城集团,油水捞得不少,难不成他想吞了宫城集团?也不看看自己的嘴巴够不够大!
“爸,你说笑了。医生说你的健康情况比年轻人还好呐。”为老不死,占着茅坑不拉屎!
宫城信夫冷嗤一声。“干么?向医生探听我的死期是吧!看来得开除宫城家的医生!”
“你误会了,小婿纯粹是关心你的身体,希望你能长命百岁。”难缠的老人。
“哈哈哈……长命百岁,反正我长不长命都无所谓,宫城集团我老早就传给正次那小子,你要巴结的是你儿子。”
脸上一阵青红交接,平野犬一郎有气难吐,老的懂得设计小辈,小辈暗自扯他的后腿,使他空有社长头衔却无实权。
往往一个上亿的工程或合作事宜,得由儿子的特助送往瑞士,经儿子审核批准才得以通行,身为父亲的权威被一笔抹煞,实在窝囊。
老丈人不能开罪,儿子又长年避居瑞士,若不是前些日子故意制造事端引起非议,恐怕还请不回那尊大佛。
“你言重了。”
耳中传来细碎脚步声,宫城信夫知道是孙子到来,他不想妨碍这对父子话“恩仇”,打了个手势,要广美推他到前庭看看花木。
他前脚一离开,平野正次带着他的心上人白景心走了进来,两人跪坐在软垫上,和平野犬一郎相视。
“父亲,难得见你大驾光临宫城家。”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在心中加了这句。
平野犬一郎故意忽视他身侧的女子。“你知道我所为何来。”
“父亲,您太高估儿子的智慧了,我怎么明了你此刻的心思呢?”他又端起一贯的温和笑意。
看似无害的温和笑容下,往往隐藏不可测的邪恶使人疏于防患而自取灭亡。这就是平野正次最擅长的心理战术。
无法一眼看穿的人最可怕,因为别人永远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极限在哪里。
“聪明人不打马虎眼,我要你娶早春夕子。”平野犬一郎开门见山的直捣黄龙。
平野正次只是轻轻地抬抬眼睑。“抱歉,我拒绝。”他更简单,一口回绝。
“我是你父亲,我命令你娶早春夕子你就得给我娶,不许有意见。”他以父亲的身分加压。
“父亲,不要贪小失大,早春家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还不及我存在瑞士银行里的小零钱呢?”
提到这事,平野犬一郎的不甘更加扩散,宫城信夫那老头将大部分资产全移在儿子名下,做老子的反而是儿子集团下的一名“员工”。
老头留了多少财产他不知,只知是一笔相当庞大的金额,而他全无染指的机会。
“我不是为早春家的嫁妆。”当然不无小补。“这是信誉问题。”
“信誉?”他冷笑着。“你的还是我的?”
平野犬一郎脸一沉,不悦地说道:“我丢不起这个脸,宫城集团也一样。”
他私下和早春光相作了个协议,以联姻的方式合作,将平野家推向世界商圈,一个平野帝国,当以宫城集团当踏板,一举攻下对外的商务。
再则以早春家女儿温婉的个性来看,婚后应该不会有多大作为,多生几个小鬼凑凑热闹,长大后像她一般没主见,到时……名利双收。
“丢脸比丢掉终身幸福好,而且我的景儿一定不赞成盲目的婚姻。”他温柔地挑弄她垂下的云丝。
真可恶!白景心在心中已砍了平野正次千百刀。
明知道她坐不惯日本人的曲膝跪坐式,他偏要拉她来受苦,随口编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保护你,时时刻刻,你太容易和“危险”当邻居。
现在可好,一句话就把她扯进浑水中,从头湿到脚,无一处干净。
“男人的事,没有女人开口的余地,你不该带她回宫城家。”他相当不高兴此事。
原本不打算开口,但平野犬一郎这番污辱女性的沙猪论调,令白景心的女性意识抬头。
“平野先生,没有女人就没有你,替你把屎把尿换尿布的是女人,绝对不是侮辱亲生母亲的你。”
“你打哪带来的野女人,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要你立刻把她赶出去!”
头一回遭个年轻女子羞辱,平野犬一郎气得抖动脸上肌肉,他用不屑的眼神叼睨她,轻视她的存在并命令儿子,显示出绝对的霸权。
“父亲,你听过这么一句话吧!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她刚好两者皆备。”腰际传来一紧。
平野正次低头一瞧,那只祸手还搁在他的腰上,而祸手的主人正狠狠地瞪着他,不太满意他的说词。
“你在违抗我的意思!”平野犬一郎的声音饱含着怒气。
“这么说吧!父亲。我是个自由个体,只有我能支配自己的意识,旁人无法左右我认定的事。”
“我是你父亲。”平野犬一郎气得朝他一吼。
他仍一派优闲,不受任何影响。“因为你是我父亲,所以宫城集团社长的位置才由你来坐。”
言下之意,自己若不是他的父亲,他早把自己拉下台。平野犬一郎是见过世面的投机分子,懂得适时看风转舵。
“大不了你先娶早春夕子进门,然后再纳她为妾,反正她们是表姐妹,应该不介意同事一夫。”
我介意。她用眼神抗议。
平野正次笑笑地以眼神安抚她。“就像你当年明明已有论及婚嫁的女人,却贪图母亲的财产而甘昧良心将其置之一旁。”
“你的贪婪害死了两个爱你的女人,这样的借镜相当可悲,我做不来你的冷血无情。”
“你……”一时之间平野犬一郎像泄了气的皮球,激不起太大的斗志。“你还在为那件事恨我?”
“不,我不恨你,只是对你没有身为儿子该有的尊敬。”一个不值得尊敬的父亲,他已失去对父亲应有的感觉。
所以他不恨,只是陌生。
“我只想过更好的生活也有错?”女人可以牺牲,有钱他可以买到各种美丽的热情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