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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不过的脑筋有片刻停摆,空白的表情在经过一分钟后才起了变化,一双灵眸逐渐瞠大、瞠大……像两颗牛铃。
接着是毛巾架掉落的鏮鎯声,划水声不断,隐约夹有两句不雅的美式脏话与低咒声。
彷佛口中含着水,沈恋梅隔着毛玻璃大喊不要脸,一块肥皂就由玻璃上方的通气小孔掷出,还有牙膏、牙刷和盐酸。
盐酸耶!非同小可。
虽然是稀释过后用来清洗马桶,但是直接接触到人体仍是具有腐蚀性,泛红发疼是免不了,那道颀长身影岂有不闪之理。
「有胆子做贼就不要躲,消灭害虫人人有责。」那瓶克蟑摆哪去了,三年多没用不知有没有过期?
宋沐风失笑地站在安全距离外环胸以视。「我很不想提醒你印在毛玻璃上的胴体有多撩人,令人血脉偾张。」
甚至有爆血管的可能。
几时他名列害虫之列呢?
「大色狼。」身一低,沈恋梅将整个人沉入浴盆里,只露出一颗头。
当初设计毛玻璃是为了美观和兼作三温暖,赶流行嘛!她有能力为什么不花个十几二十万来让自己过得更舒适,钱放久了容易生霉。
谁晓得会有变态闯入一饱眼福,一览无遗的欣赏无边春色。
「不用担心我会嫌弃你的身材不好,我的包容性相当大,绝无尺寸情结。」以目测曲线而言,他能忍住不变身为狼人算是可取了。
不过天生的蠢动可就不受控制了,稍有变化的某个器官是属于人之常情,若是真无动静,那才该去泌尿科挂号。
「去你的威士忌加白兰地,你怎么进得了我家?」到底是谁出卖了她。
宋沐风一副闲适的神情走向她的衣柜。「门一开就进来了,你该在门板上多加几道锁。」
防小人不防贼,这大厦里的女人都不正常。
「你是小偷呀!干么不去别人家闯空门偏找上我。」糟了,浴巾全湿了。
她要如何出去赶狼?
「一下子是贼一下子是小偷,我不做些坏事好象有点对不起你。」黑影逼近毛玻璃,惹得她心慌。
「你……你要干什么,别走过来……」沈恋梅紧张地瞧瞧门上锁了没。
真有心要作奸犯科,一道毛玻璃是起不了喝阻作用,鎯头一敲两面通。
宋沐风的笑声诡异无比。「我什么也不做,虽然美景诱引我的犯罪欲望。」
「走开啦!你靠那么近干么,小心长针眼。」她捞了条湿浴巾包住上半身。
「开门。」
想都别想。「七楼住了刑二大的警官,你要敢乱来可没好下场。」
她应该把电话带进来好报警。
「我知道,是刑大队长。」美丽的男人。
「知道你还敢为非作歹,现在离开我可以既往不究。」她虚张声势地故作宽宏大量。
梅花居的格局和其它楼层差不多,她把起居室和客厅结合成一体,旁边以屏风隔开的是很少使用得到的厨房和餐厅。
卫浴设备有两间,一是淋浴用一是泡澡,两间都有一扇门相通她个人香闺,几十坪空间住来是稍微大了些,简单的家具只占十分之一地方。
一架小钢琴放在窗户下方,几本乐谱和凌乱草谱摊在琴架上,一看就知她有练弹并创作。
词曲创作家「隐名」的作品也夹杂在其中。
「我离不开你。」宋沐风扭动门把企图把门打开。
沈恋梅心口猛跳地盯着卡不过去的门锁,担心它不牢固。「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他的话还分上、下段。
「你要我?」她明显的抽了口气,准备找工具防身。
「对,我要你把门打开,我好把你的换洗衣服送进去。」瞧!他多体贴。
「嗄!你……」气梗了一下,她顿时不知该作何表情,气血往双颊冲。
「泡太久皮肤会长细纹,你不想晕倒在浴室吧?」轻敲玻璃,他斜倚在门口。
她看了一眼差点吐血,他居然连内衣裤都折放在衣服上头。「搁门口啦!」
「不好吧!万一碰到水不就糟了。」他特意挑了蕾丝的内衣裤,就为了看她「展示」。
当了六年的披萨小弟没福气亲近她的贴身衣物,顶多换来摸摸头给点小费,让他既无奈又丧气,直怀疑此举值不值得,难道她没发现
「二十岁」的披萨小弟在她身边待了六年早该长大了。
可惜她始终没注意到身边的他,眼中只有起司够不够多的披萨,布景似的他是哪边凉快哪边待,别来碍着她。
而今他是以男人身份进入她的世界,不需掩饰内心的情感直接面对她,敞开的深情给了他理直气壮,触手可及的接近她最私密的一面。
他不用想象都能从她低讶的语气中知道她肯定满脸通红,羞得不敢见人想把自己隐形了,以免面对表错情的难堪。
「恋恋,你在害羞吗?」拿起最上头的短薄布料一抖,他相信她不会看不见。
毛玻璃是透光的。
轰地,沈恋梅脑部缺氧的差点休克。「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把人家的小衣服放下啦!」
这人脸皮真厚,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非请擅进,而且还……还乱动别人的东西,他不懂不好意思至少有点礼貌,她又没欠他。
早知道她就不要乱吻人,谁会料到看起来很冷的他会认真,二话不说地判她死刑,一个吻赔上无数个吻,甚至平白无故的多了个男朋友。
本来以为过个几天就没事了,一时的出轨终会回到原来的轨道,大企业家哪有时间玩小鼻子小眼睛的恋爱游戏,那是小老百姓的休闲。
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无聊的人那么多,他不知从哪里打探到她的电话号码,而且知道她什么时候有空接听,平常响都不响一声的电话几乎要烧断电话线,烦得她一听见电话铃声就想把它剪了。
更甚之,他连人都出现在苍蝇飞不进来的大厦里,恶形恶状如回自己家中,根本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
他的公司八成快倒了,所以才能镇日无所事事地老找她麻烦。
「是挺小的,你不怕遮不住吗?」宋沐风故意逗她好平息体内的闷热。
遐想总叫人呼吸急促,他无法不注意毛玻璃后若隐若现的美丽身影,像是蛊一般地控制他的情绪。
「你管我,我穿起来舒服就好。」哎!她干么发神经地和他讨论起内在美。
「我怎么能不管你,你是我的女朋友。」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温柔,温温地传递他的坚持。
沈恋梅不平的一嚷。「你片面的决定不算数,我不要当你的女朋友。」
「恋恋,你想让我生气吗?」他爱了她六年,不会让她有脱逃的机会。
「别叫我恋恋,听起来很恶心,你一天到晚烦着我有什么好处?」就他有脾气别人没有呀!
「好处?」他似自嘲的一笑。「想让你爱上我算不算?」
爱情从来就不曾公平过,有人付出多,有人付出少,天秤上上下下永远成不了一直线。
宋沐风无意流露出的真心让沈恋梅顿了一下。「你……你把衣服放下背过身,我好冷吶!」
明知她说的是假话,他仍心疼地拢起眉,满布蒸气的浴室随时可扭开热水加温,就怕她烫得脱了一层皮还硬撑着。
眼泛浓情的放下衣服走远,他并未如她的要求转身背过去,反而神情冷静地背靠沙发一坐,目不转睛地看着藕白小手由门缝探出,快速地抓了衣服往内缩。
笑意流转在眼底,他忽然了解到爱她的幸福是探手可及,那遗憾的缺口有了她。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日月星辰都难以比拟,直到我骨蚀肉腐,那份爱依然伴随着你上天下地,不生不灭的化成你灵魂中的一抹白光。
他在心里说着永恒的誓言,目光离不开毛玻璃后的人儿。
迟早有那么一天,她的身心将无悔的属于他,他会耐心的等候着,让时间来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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