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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花嫁(扬州三奇花之一)(12)



“拐弯抹角不是你的作风,直接点出重点吧!”他轻吸一口甘醇香茶。

“既然堡主如此言之,属下就明讲,你将杜姑娘置于何地?”这样他们才有一个明确方向。

“你的意思是……”他不懂话中含意。

“堡主可曾想过,杜姑娘虽非出自名门世家,但是她在扬州小有名气,你不顾男女之别与她朝夕相处,恐会遭人非议。”他忧心的不止于此。

“江湖儿女何畏人言,谁敢碎嘴就割了舌根以示警告。”他就是狂妄自大,谁奈他何。

文宣佑满脸忧色。“我是指杜姑娘的名节问题,她并非江湖人,行事准则不能与我辈相提并论。”

杜丫丫乃在妓院长大,又是偏爱“逛街”的梁上佳人,她与真正在刀口舔皿的武林人士大不相同。

纵使她行事乖僻不注重礼教,但终归是个未出嫁的大姑娘,镇日被个大男人搂来抱去,就算她自己不在意,流言依旧伤人。

对于扬州城而言,他们只是过客,待了结完与归云山庄之间的恩怨后,迟早要回洛阳恨天堡。

到时她将如何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

“大不了我带她回恨天堡。”尉天栩本就有此意,如今提出来正好。

回……恨大堡?!“堡主,千万不可呀!恨天堡的沉闷会扼杀杜姑娘崇好自由的天性。”

“嗯——你好像比我还关心她?”他的口气相当不悦。

文宣佑嗫嚅道:“这……”他哪敢说对她是存有一份私心,非关男女情爱,而是来自她好友的压力?

“你认为恨天堡太沉闷不适合她?”

文宣佑噤言不语,避而不答众人皆知的事实,反倒是不明就里的武宣佐硬是插上话。

“哎呀!咱们堡里是太枯燥了,杜姑娘生性……活泼、坦率,不到三天一定会大呼无聊至极。”

他本想说野性难测,但是一接触到堡主杀人般目光,只得说出言不由衷的违心话。

“堡主,宣佐可是直肠子的人,他的话虽不中听但绝对诚贯。”文宣佑庆幸有他的“宣言”参赞。

愠气全然浮上尉天栩周身。“你们若嫌堡内气氛太沉重,就想办法让它有生气。”

“什……什么?”这怎么做得到?

“就是你们。”爱多话。“以后你们负责改善恨天堡的沉闷,不要让丫丫有窒息感。”

堡主从不反省,今日的恨夫堡之所以沉闷、枯燥,主要原因就是来自不苟言笑的他,这要他们从何改善起?

“堡主,你要杜姑娘以什么身份入主恨天堡?”文宣佑不免一提。

那个叫莫迎欢的女子不断托人造信来“问候”他们,不外乎关心杜姑娘被“关”很快不快乐,十分奇怪的用词,被关岂有快乐可言,何况她顶多是……禁足。

信中言不及义的话语一大堆,绕来绕去只有一个目的——两人进度如何?最好不要太亲近。

他实在被烦得很苦恼,一天七封问候信未免太多了。

“宣佑,你是否管过界了?”尉天栩的脸色变得相当黯沉。

又发火了。文宣佑谨慎地道:“堡主,凡事三思而后行,对你、对她都是件好事。”

“我自有分寸,丫丫注定足恨天堡的人。”他不允许有人阻止。

“难不成你想娶她为妻?”一出口,文宣佑立即大感不妙。

尉天栩眉毛一桃,似乎感到满意。“有何不可,她很讨人喜欢。”

妻子?不错的字眼。

“老夫人不会同意她入门,难道你忘了恨天堡还有人在等你?”老夫人门第观念相当守旧。

“纤纤?!”这倒是棘手。尉天栩故作不以为意,“大丈夫三妻四妾甚为寻常,她会谅解的。”

何纤纤是尉老夫人娘家的遗孤,自幼便寄居恨天堡,深获尉老夫人的喜爱,早有意要让长孙尉天栩娶她为妻。

“纤纤小姐性情温良,我怕不谅解的是杜姑娘。”她光是老夫人那一关就过不了。

“丫丫?”

“还有她的好朋友,人称小气财神的莫大小姐,她肯定不会让你有坐拥双妻的机会。”

嗯!她的确是个难题,虽说贪财好利,对朋友倒是有情有义。“我……”

突然,上方有淡灰微飘,机警的尉天栩闭上口,俐落地抛出杯盖冲破瓦顶,接着听闻一声呼痛的哎呀声十分熟悉,他迅速地移一下足尖,接住破瓦而入的人影,他不由得一讶。

“怎么会是你?”

洛阳花嫁 正文 第五章

章节字数:8702 更新时间:07-06-22 13:35

微微紧张的气氛暂时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冷然的沉静、除了浅浅的呼吸声。

破冰难掩寒霜冻,梅落雪残足音浅,细莫问,伊人檐上好踏青,一袭翠衣凌空未。

此刻的杜丫丫满脸羞红地藏在尉天栩肩窝,很惭愧失足踩破新叠的石瓦,凌空掉落……书房吧!

真是太丢脸了。

“请容我问一句,你在干什么?!”尉天栩抬头望望破了个大洞的屋顶。

“如果我说散步,你信是不信?”好牵强的借口,她头一个吐口水。

散步?!好俊的闲情。“捺不住寂寞,又想红杏出墙了?”

“你讲得真是难听,好像我要去偷汉子似的。”杜丫丫推了推他,示意要他放手。

在文、武护卫不赞同的目光下,从不懂尊重为何物的尉天栩放下她,为她保留些颜面。

“丫丫,你想拆房子不用自己动手,住不惯我叫人再为你盖一幢豪宅。”他冷笑着。

“谢了,我天生乞丐命。”

光这瞳宅院就逛得她头昏脑胀,再换座新房子铁定吃不消。

“想出去?”

“对……对月当歌,人生几何。”杜丫丫下意识地点头,倏地一晃脑吟起诗来。

做贼的人不会蠢到跳出来大喊——我是贼。

她是很想出去溜溜,可是打死绝不承认劣性难改,尤其在一脸铁青的他面前,她是宁可省事也不惹事,技不如人,只好委曲求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咦!不对,这是她的屋檐,怎么低头的人还是自己?太不公平了。

可她是敢怒不敢言呀!

“我可以带你出去。”尉天栩不愿她小睑失去光彩,纵容的一提议。

“跟你?”杜丫丫不敢苟同地拧紧五官。“我会死得更快。”

“我会保护你,不许再质疑我的能力。”可恶,她竟不知好歹。

她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你的能力得问跟你要好过的姑娘才知道,小女子眼拙,无法看透。”

文宣佑和武宣佐因她大胆言词而倒抽了口气,两眼透露着被她惊世骇俗的言行震撼的惊讶。

“我会让你试试我的能力。”尉天栩咬紧牙根,上前捏住她的上臂,“想要吗?”

“喂,轻一点,会疼。”他真粗鲁。

他气得青筋浮动。“这点疼算什么,等你见识到我的‘能力’会更痛。”

文宣信大胆地插话建言,“堡主,杜姑娘是女孩子家,呃!这种事自有她丈夫教导,你……”真是的,他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闭嘴,我会亲自教她。”尉天栩狠瞪了他一眼,谁敢碰她,谁就该死。

杜丫丫双臂疼得泛出泪光。“放……放手啦!你想扭断我的手不成?”

见她眼泛泪光,尉天栩心一软就松开手,心疼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滴,脸上不见戾气。

带着泪的她竟出奇美丽,迷炫了他的眼,心弦一发,他忍不住俯身轻舔她眼角残存的水珠,不顾身后四道灼灼的光线。

此刻的他,眼中只有她的存在。

“我不是要困住你,要不是你顾忌到朋友的安危,我岂会霸道地留任你?我不要你受伤。”

“对不起,我太任性了。”的确是她的错,是她太自私了。

固然这原非她所愿,但救了人是事实,她该承担起后果,一味的怪罪于人太不应该,即使他自作主张、鸠占鹊巢、专制跋扈,她也只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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