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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轻轻出力,亚烈斯眼中带着残酷笑意,他知道自己有掌握他人死活的力量,只要他收拢五指,用力一指,她平稳的呼吸便会立即停止。
但是他保留她活命的机会,丰华指腹摩孪着细致颈肤,意外她的肤触竟是不可思议的柔细,滑如羊脂般,找不到一丝瑕疵。
她很美吗?
昨夜的印象是模糊的,他看到的是一张女孩的面皮,水水嫩嫩,不特别突出,唯独湖绿色瞳眸像含有魔性,吞食所有人目光。
而现在,那双动人的眸子阖上了,他可以清清楚楚观察到,少了争辉的星眸,她的美丽在晨光中展露无遗,宛如碧玉生出的精魄。
“你想迷惑谁的心,或者是掠夺不该捉在手心的虚无,你以为你能玩弄得了谁?”出自恶意地,亚烈斯捏住床上人儿的鼻息,想看她多久会发现房内多了个人。可惜他无聊的恶作剧起不了作用,缺氧的辛爱波丹唇轻启,以口呼气,小而可爱的酣声引人发噱,翻个身照睡不误。
此举让失眠了一整夜的亚烈斯感到愤怒,她的好眠、她的纯真,在在反应出他的狼狈和不堪,叫他怎么痛快地放她独眠?
“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他真的恶劣得无以复加,居然趁人熟睡之际,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睡衣上第一颗扣子,而且不停手的继续往下,直到怕冷的辛爱波因发寒而拉高被子,阻止了他的无法无天。
不过人的劣根性无法根除,他大概玩上瘾了,越来越有兴趣地摆弄玩偶似的真人,让她由睡梦中惊醒才更有意思。
“唔……爸。别吵我,去抱你老婆,她暖呼呼的,不会反抗。”睡得香甜的辛爱波赶蚊子似的挥拍,驱走扰人的干扰。
会吵死人的,在辛家只有一个人这般无趣,便是自以为幽默风趣的辛家老爸。偷袭女儿是他诸多乐趣之一,虽然妻子三申五令要他适可而止,可是他仍死性不改,老把女儿当小情人,又亲又搂的自得其乐。
“我不是你父亲,我是撒旦。”来迷惑她坚定的心志,使其堕落。
辛爱波咕哝一应。“撒旦大人,你找错人了,大姊在法国。”
要找美人儿,请往巴黎,她是不起眼的小跳豆。
“我找的人是你。”玩具一个就够了。
倒也好笑,她对答如流。“我不在家,梦游中。”
不知是太累了,还是饿到虚脱,明明还在睡的小女人,虽能感受到有道低沉嗓音始终在耳畔徘徊,可是身体却拒绝反应,与大脑指令拉锯着,疲累的不愿清醒。
她的神智还浑浑噩噩,似睡似醒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可以感觉到吵杂,却无力制止,飘浮在醒与不醒之间。
习惯一早闻到花香而起床的辛爱波赖床了,她以为还待在台湾的家中,偶尔晏起无关紧要,父亲会趁着母亲不注意的空档,偷偷地以魔法为满园花草浇水、施肥。不想当女巫,却不排斥魔法带来的便利,她在矛盾中寻找平衡。
“我给你三秒钟醒来,否则后果自负。”亚烈斯的警告隐含被挑动的欲望,沉郁的目光注视她胸前挺而有型的弧状线条,暗火丛生。
“……三秒……”怠工的脑子排斥来自外界的指令,朱唇喃喃。
“三、二、一,时间到。”他不信她还睡得着!
轮椅上的男人克服行动上的不便,强而有力的上臂一撑,俯身凝望毫不设防的脸庞,清媚秀雅的娇嫩映入眼中,一如农妇春耕的田园图画,宁和得令人想破坏她脸上知足的笑意。
他在痛苦的深渊中爬行,她却在空谷里微笑,地狱的大门为绝望的人开启,他掉入滚烫的熔岩,她也休想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谁叫她……
给了他一线希望。
第三章
唔!好难受,不能呼吸。是谁压着她,捂住她的嘴,让胸口的空气慢慢稀薄,逐渐抽走赖以维生的氧气,挤扁的身躯像象裂的河川,几乎要爆裂开来?
不,不要了,放开她,她全身流动的血液要静止了。
什么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不是花香味,不是树木的芬多精,很淡,却又很强烈,霸道而专制的侵入口中,带点迷人的麝香。
咦!那是什么?搅动着她的丁香小舌,似吸吮又似舔含,蛮横地冲顶她的口,堵塞了正常的气体流畅,造成窒息的不适感。
可是,在她灵魂抽离肉体的那一刻,又有股浓重的气灌入肺叶,让她贪心的汲取供应生命运转的泉源。呃!不对,身体怎么越来越热了?好像着火似的,由体内钻向四肢,闷得发慌的火苗极力找寻出口,最后停留在小腹下方。
怪了,又有点冷,有只温热的手覆在胸脯,似逗似抚地揉搓,那手掌颇大好像男人的手……
等等,男人的手?
危险警讯快速传到大脑,不想醒来的辛爱波忽地身子僵直,动作比想法迅速地挥手一推,覆在胸前的压力瞬间消失。
蒙眬水眸如轻拍的蝶翼,扇了数下,残留余悸的明亮绿眸缓缓掀开,迎接清晨的阳光。
辛爱波大口的喘了一口气,将手按放心脏跳动的位置,绯红双颊仍留有余温,不知是身体体温造成,或是梦里的回韵。
“真是离谱,怎会作被男人强压的怪梦呢……”又不是欲求不满。
不自觉地抚着唇,没什么经验的辛爱波感觉嘴唇肿肿的,她轻轻一压,刺痛的麻酥感随即传向脑神经,启动了模模糊糊的感受。那是吻吗?为何真实得恍若曾经发生过,在她唇上确实地停留过,勾起她不曾有过的火热。
或者,真是梦吧!在没有恋爱对象的情况下,她进入动物的发情期,做好准备的躯体提醒她时间到了,勿再蹉跎,错过了情欲的黄金时期,想再找契合的伴侣是难上加难。
“一点也不离谱,在你自言自语的同时,马上下床扶我!”亚烈斯受伤了,男人的自尊。
“咦!幻听啊”她的状况严重到这种地步?
床铺底下传来含糊的男人低音,刚睡醒的辛爱波睁着茫然大眼,不甚清明地呆望前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清醒了没。
不过单纯的她并未思索太深,毕竟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哪有可能出现第二个人的声音,她一定是睡胡涂了。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女巫的直觉却让她感到一丝违和感,似乎屋内真多了什么,一时之间难以分辨。
“幻听?你除了这个理由外,找不到其它借口了吗?”该死的双腿,它们让他窝囊极了。
又是男音?她浑身一震。“老房子有前人的回忆,不慌,不慌,这很寻常,越古老的庄园越不该意外,它们的存在比人类寿命还久。”
蓦然想起自己能和非生物体说话的能力,辛爱波乍然慌乱的心才平静下来,回复平常和善笑容,希望自己的到来未干扰该有的宁静。
她没发觉睡衣的扣子被解了三颗,若隐若现的胸脯出现可疑的红点,照惯例的一伸懒腰,向高挂半空中的太阳道声早安,玉足一抬,朝空踢踩了十余下,一早的暖身运动,完毕。
“你敢视若无睹地不当一回事,我饶不了你!”她居然说他是老房子,他才刚满二十九岁,哪里老了?
哈欠打了一半,她不解地偏着头。“我只是暂时借居此处,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大可收起猜忌,让我们和睦相处。”
“你以为你是谁,敢要求我和睦相处,还不过来扶我!”她是傻子吗?听不懂人话。
“扶你?”她困惑极了。房子要垮了不成,不然怎要人力扶助?
“不要给我装傻,女人的本质是贪婪和爱慕虚荣,你再不来扶我,我保证你一样也得不到!”涨潮的情人湾最适合“种人”
听到“女人的本质是贪婪和爱慕虚荣”,辛爱波无法接受地轻掀粉红嫩唇。
“你太偏激了,身为一楝房子,视野实在太狭隘,我只要能种种花就很开心了,珠宝、名牌服饰皆是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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