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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辛格看看来往的群众。“是你多心了,大概是看我们是出色的一对。”
“少往脸上贴金,你的自大足以和臭氧层相比,难道你都没发觉一点点不对劲?”
除非他迟钝如石。
“有吗?这几天我睡得很舒服。”因为多了项消耗体力的床上运动。
“别让我觉得自己像妓女。”连保险套都要她厚着脸皮去拜托饭店服务人员购买。
莫辛格略带愠色的口气一沉。“黎儿,你存心与我吵一架吗?”
“日子过得太优闲容易遭妒的道理不懂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逸淫减寿。
“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手中有宝,保持平常心,我看见你有抬头纹喽。”他故意夸张地画画她额头。
神经。“但愿是我多虑了。”
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他当是一个可笑的巧合。“决定买它了?”
“嗯!”
“不后悔?”
“该后悔的是它。”谁叫它得罪了她。
“和个不还嘴的牲畜斗气,你真傻气。”他眼露笑意地为她遮去大半太阳。
和小贩喊价是贝卡的责任,莫辛格和紫黎两人选定坐骑就往瓦日耳街行去,打算逛逛摆满各式各样手工陶品的陶艺市场,见识当地特有的水烟壶和罕见乐器。
利雅德新城区玛拉兹公园绿荫如碧,不少人在此凉爽的地方运动,十分优闲。
走着走着,来到迪拉广场后方的女人市场,精致的银制饰物和贝都因手工艺品令人眼花撩乱。
“呃,黎儿,你累不累?”
紫黎侧着头望望他神色不定的问语。“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哪……哪有,我是担心沙漠国家的阳光会灼伤你的细致肌肤。”他刻意在闪躲的迹象十分的明显。
“何必睁眼说瞎话,我没有你想像中的笨。”他的神情恍憾不是一时,而是自进入这个国家起。
莫辛格干涩的一笑,思忖要如何解释。“你知道我有外号叫‘美女杀手’……”
他才一开口要解释,就有个打扮时髦的金发美女朝他飞奔过来,状若无人地亲吻他的脸,眼看着就要吻上他的唇——“好个‘美女杀手’,艳福不浅呀!”心口猛一刺痛的紫黎,佯装无谓地看着两人贴得死紧的身体。
蜜拉。安朵随即有危机意识地挽着莫辛格的手不放。“亲爱的,你换新胃口了?”
“蜜拉,她是……她是我老婆。”他歉然地扳开她的手说。
“老婆?!”她立即忿恨地指着他。“你几时结的婚?你不是说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女人栓得住你那颗浪子心?”
“此一时,彼一时,人心是会变的。”他在众目之下拥住紫黎抗拒的肩。
蜜拉。安朵便是他说不出口的债。
因为他爱马,常年奔走于阿拉伯世界,因此结识了法国驻沙大使的女儿,她的美丽和无邪笑容深深吸引了他,所以两人有过一段美好的恋曲。
但他本身就是安定不下来的浪子,一旦新鲜度褪去了,昔日的甜蜜转眼成黏手的蜂胶。
好聚好散不是蜜拉的原则,她是个凡事认真的女人,一旦动了情绝不放手,和他当初设想的完全走了调,以为法国女孩对感情最洒脱。
由于他一直未遇见心中所属的终身伴侣,对美女的投怀送抱自然大方的敞开手,毕竟他不是自命清高的柳下惠,两人的交往就断断续续地维持几年。
若不是遇见一眼就占据他心的黎儿,在和茱蒂缠绵之后,他会选择与她度段美好的假期,顺便探探险。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变心,唯独你不行。”她爱他呀!
“冷静点,蜜拉,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别让自己心胸变得狭隘丑陋。”他冷淡地向后退两步。
“别说得好像事不关已,我们的婚约呢?难道只是一场儿戏?”她说得极为气愤。
“婚约?”脸色变得阴睛不定的紫黎有种酸涩的感觉。
“口头上,不算数的,黎儿。”莫辛格连忙向她解释,无视蜜拉的心情。
“如果连口头上都不能算数,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相信。”事实总是伤人。
日子过得太平畅了,她都忘了他的过往历史并不风光,甚至是晦暗不堪。
“黎儿,我对你是真心的,绝无半丝虚假。”他心急了,怕荒唐的过去毁了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融洽。
“难怪你老是心不在焉,一看到下个目的地是阿拉伯就显得手足无措,原来你把另一艘船搁在利雅德。”
“不是这样,我是担心你会误解,才迟迟不敢言明,其实……”
他是想说“我是爱你”的,可惜此景容不得他说出口。
紫黎佯装坚强地拉高长袍。“你该负责的对象不是我,一月之期不到二十日了。”
“黎儿,你这个驴子脑袋听不进人话是不是?我不会娶她,我要的人是你。”
他慌得直摇她肩膀。
“承受不起,有面镜子在眼前照出我的未来,你想我不缩手行吗?”她也会害怕薄冰上的爱情。
取与不取都是危险,一是情化如水随波流去,一是陷入冰中沉入底。
她动了心并不表示失去理智,爱情有时也是很残忍的,今日以第三者毁了别人的梦,明日将遭受同样待遇,梦破心碎。
从小的教养让她明白一件事,舍得是一大契机,作茧自缚的丝蛹只有自己才能破茧而出,旁人的帮忙只会加速灭之。
男人的无心缘自女人的多情。
他需要受点教训。
“黎儿,她绝对不是镜子,我不准你缩手。”莫辛格蛮横地说道。
喝,犯错的人还敢威胁。“抱歉,把你的‘家务事’处理好,我们的关系是夥伴。”
“我不接受这个定位。”夥伴?说得多像行李中的一件小配饰。
“我有问过你的意见吗?”以前他说过的话,她完整奉还。
“你……”
惨遭忽略许久的蜜拉非常不高兴,天之骄女的她不会让“弃妇”两字冠在她头上。
“亲爱的,她不要你还有我,以你的条件何须屈就于她?”身为美女的蜜拉是不承认有人比她更出色的。即使事实如此。
“蜜拉!闭嘴,我现在没空讨论你。”肩扛巨石的莫辛格沉重地追上欲离去的珍宝。
蜜拉不放弃地走在他身边。“不过是个长得还入得了眼的女人,根本不及我的一半,她不会带给你快乐的。”
“她的存在便是我莫大的快乐,你不懂我的心有多在乎她。”该死的女人,居然在人潮中跑起来,也不怕被人撞倒。
他是犯了一点点男人的通病,但罪不致死吧!
西方的风气那么开放,婚前的花心是被允许的,人人有权追求性的欢愉,他是正常又偏好美女的浪子,性页不可能空白。
再说,他不是圣人,无法以完美的救世主之姿降临,她必须体谅他有瑕疵的光环,谁的一生是洁白无垢,不上任何色彩?
所以,他是情有可原,不该直接宣判死刑。
宪法允许上诉。
“Honey ,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蜜拉喘息地梧着胸。
“蜜拉,你先回大使馆,有空我会去探望你。”他只想打发她,口气敷衍。
往前行的紫黎听到他不轻不重的话,气闷得足下愈走愈快,不想理会他近乎咆哮的叫喊。
“我等了你好几个月,不想再苦苦等候你一时的临幸。”她再等下去就真的失去他了。
“蜜拉,别让你的幼稚掩住你的美丽,你正在失色当中。”拥挤的人潮叫他很不耐烦。
走慢点,黎儿,小心左边的摊子。心中暗忧的莫辛格一皱眉头。
“我……”他突地停下脚步四望,不知紫黎弯进哪条小巷。“该死,你敢躲我?”
“我……我没有娱你,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呀!”蜜拉揉揉因他一停而撞上的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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