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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7)



「我?!」

「他?!」

两道诧异的抽气声同时响起,互相观了一眼後,各自别开视线,气氛突然显得生淡了几分。

「你们不满意我的安排?」他双臂环胸,眼神凌厉的一扫。

「呃,不急嘛!等绿蝶再大一些才好议婚。」他还想多浪荡几年。

不是绿蝶不好,他打小看到大的奶娃儿已出落得如花一般,叫他心动得想纳入羽翼下守护。

可是她被保护得太完善,一些孩子心性犹未脱落,此事应该延个两、三年,等她心智成熟後再说,不必急著要她长大。

而且他对嫣水阁的芙蓉还有几分眷恋,一时之间是割舍不了,怕会辜负两人,也伤了绿蝶的心。

「有花不折可别遗憾,哪天叫人撷回家中供奉,捶胸顿足也挽回不了。」他丑话说在前头。

秦九云讪然一哂,心中略微犹豫。「不至於吧!她身边没啥好对象。」

「这麽笃定她会等你风流够了,收了心?」世事多变,人生无常。

「这……」心中的天秤正在动摇。

芙蓉?绿蝶?

绿蝶?芙蓉?

不等他作出决定,白家的小娃儿气愤地推推他。「不娶就不娶,你以为我非嫁你不可呀!」

「绿蝶,你别生气,九云哥是舍不得你太早为人妇。」秦九云软声地轻哄著。

「哼!我看是怕被拖累,大嫂说男人最不可取了,一遇事就缩成乌龟,尤其是好色成性的男子。」她才不希罕嫁人。

听大嫂说八王爷的四位千金都不精棋、琴、书、画,唯独惹祸的本领一等,她真想去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她们的独特。

大……大嫂?他睨睨白震天一眼。「借问一声,这位仙子是何方神圣?」

「她是八王爷府的丫鬟,名唤秋儿。」眼神一柔,白震天说得唇角一悦。

「秋儿?」八王爷府……「你是说名震京城的赌后她那位‘息事’丫鬟呀!」

要得,要得,勾搭上……呃,是攀上酒、色、财、气中的财女,难怪兄妹俩都失了常性。

「你知道她的丰功伟业?」

「这个嘛,说来就有些曲折……」他大略地描述一番,喜欢赌两把的人都不会错过那主仆两人的事头。

他说得生动,听者心惊,认为有个胡闹主子是她的不幸,根本儿戏过了头,拿身家性命去赌在刀口上。

「九云,你说八王爷府是不是龙潭虎穴?」专出奇女子。

他眼皮一跳,仓卒的一视。「堡主,你不是认真的吧!」

「古珩失踪了大半个月,我上门索人不为过,礼尚往来才是商人之道。」他邪肆地眨著眼。

「可是八王爷府非寻常百姓家,一个不经心,头身就分了家。」民不与官斗。

白震天胸有成竹的说:「八王爷乃性情中人,不然怎会养出一府个性特异的小姐、丫鬟。」

「三思而後行,别为一时的冲动铸下终身大错。」他还是认为不太妥当。

「不去才会後悔,就当是探望好友现况,於礼理当如此。」不知秋儿瞧见他会是如何表情。

真是期待。

「能问一句吗?你想带回的是古珩还是‘息事’丫鬟?」他猜是後者吧!

白震天趣味地扬扬下颚,「你说呢?」

薰风扰人,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心知肚明不点破。

「唉!随你,记得回堡的路,别叫野藤野蔓勾住了归来的脚。」他能劝阻吗?

蜂儿觅蜜是天性。

「瞧你说得多严重。把她看好。」眼一肃,白震天意指任性的白绿蝶。

「是,我尽量。」蓦地,他想起一事。「二夫人和表小姐近期会回堡。」

「她们?」他眼神一峻,似有千般波折。「华山的神佛不受香了吗?」

秦九云苦笑,「白家堡终归是个家,又不是看破红尘。」

「命人把倚红院打扫打扫,调几个乖巧、不多话的丫鬟候著,没事别来烦我。」

眉一展,白震天诡谲地一笑,眼底转动的思绪无人猜得透,兀自离去。

荷绿点点,水波逐鱼,漾出一幅好风光。

池边一排杨柳青翠著笑意,一波波发出悦耳的沙沙声,伴随著轻扬的哼唱声。

身著湖绿色衣衫的美丽女子娇嗲地扬起小指,一壶淡酒香溢四方,娇滴滴地扯著身侧的紫衫女子,星眸泛著醉态,实则清醒得很。

府里就只剩她们两人「相依相偎」了!冬儿随四小姐和番去也,夏儿则常往宫里跑,感觉冷清了许多。

以往的笑声淡了,害她好不习惯地心口直打结,酿了坛好酒无人分享,神仙都会气恼地跺破云地,何况她这个酿酒人呢!

「秋儿,你笑一笑嘛!人家可是特地来陪你解解闷。」本名乙春绿的春儿撒娇地噘著小红唇。

气都气饱了,哪还笑得出来。「别理我,去看好你的大小姐。」

「大小姐在午睡,我放心得很。」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可忐忑了。

八王爷府的四位千金都叫人操心不已,没一个肯安安分分,稍一不注意就能惹出大祸,身为丫鬟的她们只好多费点劲,反正她春儿一嗲天下无难事。

再不成就来拚酒,以她「千杯不醉」的本领,还有什麽事摆不平。

统统让他们倒下了,连翻个身都无力。

「小心驶得万年船,免得被卖了还帮人数银子。」她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春儿娇柔地一笑。「我听说了那件事,三小姐真把你给输了。」

好好玩唷!赌后居然连输两局耶!

「哼!咱们是丫鬟命嘛!主子手气不好就只好认命。」此刻她只想扭断某人的玉颈。

「瞧你气得手直抖,干麽当真和自已过不去,水来咱们土掩嘛!我们这几个好姊妹会挺你一把的。」先把人灌醉了,再往山拗一丢了事。

辛秋橙苦笑地折断手中绿芽,「就怕土墙挡不住,反而先把自个儿给埋了。」

输给旁人倒好解决,凭籍著她圆滑的手腕和口才定能化解,顶多砸些银两来「赎身」,天大的事儿都能成轻雾,一笑泯之。

可是这次输的对象可不是市井小民,几回交手下来,她总是落下风,鲜能扳回一城。

白震天,一个纵横商场的奇人,表面看来沉稳、内敛,其内在却深藏著不为人知的邪佞人格,老是趁人失了防心之际快速出手,掳获他想要的一切。

如此可怕的对手不易对付,逼得她方寸大乱地不知所措,只好乘机转身而逃,暂时回府里整理一下紊乱的思绪。

只是暂时而已。

因为相信他的为人不会轻易放弃有个耍弄的对象,难逢敌手的情况下必会循踪而至,闹得她不得安宁,头疼欲裂。

果然!幸好刚才在大厅眼尖的瞧见拜帖上的名字立刻闪人,眼不见为净。

「不会吧!秋儿,也有你犁不平的地呀!」好新鲜哦!页该吆伴携酒搬张长凳来欣赏。

她掀眉一瞅,「石头地犁得动吗?」

「所以你一见到两条腿的肉石就赶紧闪避,免得砸了一身伤。」乙春绿隐约知道刚才的情形,遂取笑她的烟火心态大胆一燃,火起立避,辉煌只在刹那间,难持久。

「春儿,离我远一点。」蛾眉一颦,辛秋橙没好心情的说道。

乙春绿伤心地失了笑容。「你嫌弃我。」

「好重,不要放意偎著我。」还装无辜,整壶酒就压在背上。

乙春绿俏皮的吐吐舌头,没有诡计被识破的羞窘,反倒开心的嘻嘻哈哈,偎紧辛秋橙的手臂磨磨蹭赠的,一副惹人疼爱的小女儿模样。

说起乙春绿的嗲功当真无人能挡,柔腻的嗓音一起,便酥得人浑身舒畅,骨头全化开了,什麽都好商量。

不过听在自家姊妹的耳中可是催魂魔音,满地的鸡皮疙瘩不用费心扫,只因马上又掉了厚厚的一层,一把火烧得烈,劈哩唱啦直跳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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