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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17)



「没……没有,我哪敢。」她呐呐的回答,眼神闪烁不定。

「见过秋儿了吧,她是我的娘子,你的表嫂。」他乐见她身子一颤。

好不容易才说服秋儿允了婚事,他不许有人因私心而毁了他一番努力。

他不是行善之徒,在商场上讲求绝对的狠心,赶尽杀绝不留情,以冷厉的手段经营商号,因此引来商界忌惮地封为「冷面商首」。

宁可我侮人,不许人侮我是他的座右铭,十分强横而霸气。

「你是在开玩笑吧!堡里根本没有喜事的布置。」她晓得短期内无任何喜庆传出。

「我有必要骗你吗?秋儿是我唯一心爱的女子,成亲是迟早的事。」他特别加重「唯一」的语气。

「那我呢?我在你心中算什麽?」她小心而谨慎地低声一问。

白震天抚著秋儿的发辫。「你是以什麽身分问我,是表妹还是寄居者?」

他说得很不客气,似乎有点存心要她认清自己的地位,休要自抬身价。

「你……」无法承受的沈醉雪靠在背後的石柱,气息虚弱地忍著泪。

「我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回房躺著,否则让人抬回去相当不好看。」他很恶劣的挑起左眉冷讽。

「我……我还好。」明明心很痛,但她还是强撑著微晃的身子,舍不得离他太远。

「可是我和秋儿有些私密话要聊,你在场很不方便。」他摆明立场赶人。

沈醉雪眷恋地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我会安安静静地待著看云不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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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又羞又窘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难过和羞怯同时在心口穿绞著。

「醉雪表妹,好好的养好身子,表哥一定会为你找户好人家风光出嫁。」他心里是自私的,不愿她太一相情愿地认定他。

秋儿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定是不平静,胡思乱想地编排一堆莫须有的罪,好安在他头上。

为了稳定她迟疑、退缩的心,他只好下猛药先剔除身边对他有企图的女子。

「我不要,你明知……」

白震天不让她把话讲开,举起手一比,「别让自己难堪。」

「我……我了解了。」

几度欲开口的沈醉雪黯然神伤,落寞的背影叫人唏嘘,脚步浮飘的远离,脸庞有著可疑的两行珠泪滑落,可她故作坚强地熬下去。

人若多情必伤情,烛炬成灰心燃尽,她执著的是一场空荡荡的无情呀!

不甘的情绪衍生的一股妒意腐蚀了良心,她心中好恨。

可是恨又如何,她无能为力争回一份无望的爱,只能任其远扬,飘向天之涯、海之角。

凄凉无语。

她的……悲哀。

「好狠心,你在报复是不是?」

等人走远了,现出赖皮表情的白震天这才无所顾忌地揉揉腰,她的手劲不是虚软无力,而是扎扎实实的卯足了气力一拧。

不用翻衣一瞧,光凭想像就可以得知那块瘀青的面积,肯定整片後腰全是她的杰作。

女人的心是春天的风雨,时而晴来时而阴,突而西边下雨淋坏庄稼,忽而打雷刮风,吓得一窝小猪不吃奶,挨著墙角直发抖。

表明态度她发火,暧昧不明乾吃醋,为了爱她得多体谅,女人天生就是一身酸水,偶尔发发味道不为过。

至少她没考虑整缸泼。

「你伤了一个爱你的人不觉惭愧还沾沾自喜,你真是个恶徒。」她冷静的说道。

就事论事不偏袒。

他狡猾的反问:「你的不信任伤了爱你的我,你不该愧疚吗?」

「要我道歉还是回房忏悔?」她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唉!你喔!注定要来消磨我的狂性,说句好听话来哄哄我不成吗?」他佯装痛心地摇摇头。

「蛇口佛心,佛口蛇心,你喜欢哪一种?」她微微勾唇一笑。

不可否认,他的果决是讨好了她善疑的心,纤柔文静的娴娜美人都能不动心地口出恶语,她还能无动於衷地给他脸色瞧吗?

一天天的相处,日久总会有了软心,开始相信他付出的真情意。

心一软,所有的坚持就慢慢疲惫,终於靠在他等候已久的胸膛,懒得不想再去思考,安安静静地当个受宠护的小女人。

赌场的事她大部分已交给赌技智囊团去发落,无事一身轻得叫人想偷闲,让过往净空,好好去爱一个人。

白震夭轻啄她的小甜唇。「只要由你的小口说出,我都爱听。」

「白大堡主,你很好伺候哦!不挑剔。」她弯起眉儿,一抚他的鬓发。

「要不要把婚礼提前,让宽厚的我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他不要她受人非议。

两情正浓时不免有些肌肤相亲,以他勤劳「播种」的情形来说,她可能等不到八月就身怀六甲,挺个大肚子拜堂成亲。

他是不在意流言,就怕她脸皮薄延迟迎娶的日子,又得一等再等才能拥有实质的她。

「豺狼自称是老实的水牛,你说我会不会以身相试?」他要是宽厚,天下无作恶犯科之徒。

他邪笑地一咬她粉嫩的玉耳。「早吃下肚子了,你还在怀疑什麽。」

她的身和心只能属於他,没有二话。

「老是咬了我一身见不得人的痕迹,你很得意哦?」她娇嗔地埋怨著。

「我爱你嘛!会疼吗?」他怜惜地轻触她颈侧的一处瘀紫。

她一赧地盖住欢愉後的「证据」。「还好,抹了凉膏就消褪了许多。」

「秋儿,你後不後悔跟了我?」他知道自己的手段过於激烈了些。

「後悔也来不及,你那麽跋扈又不讲理,简直像山寨主。」她眼底带著笑意地挪揄。

「是的,我的压寨夫人,我们接下来要行抢哪户人家,好给你买胭脂水粉取悦我。」为了她,他甘做土匪头。

「少往脸上贴金,除了八王爷府能榨出些油水外,我可是无娘家好凭靠的小丫鬟。」她自嘲的说道。

家早已不知散落何方,唯一较亲近的只有八王爷和诸位自幼相伴的姊妹。

以前会觉得遭遗弃,现在想来实在幼稚,若不是八王爷仁慈,说不定她此刻的情形更加悲惨,无米无粮四处行乞,目不识丁的沦为村野愚妇,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忙碌。

更甚之被卖入青楼为妓,过著暗无天日的送往迎来,不识情爱的可贵。

人要珍惜眼前的福分,她是聪明人,不该错放可能的幸福,人生就像一场赌局,她必须放大胆的下注,才有全赢的机会。

胆怯的人是没资格获得祝福。

「瞧你说得委屈,光是一个八王爷就够我抄家灭族了,我哪敢得罪‘息事’丫鬟。」他只会更加的宠爱。

不是畏惧权势,而是心之使然,想给予她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不惜代价。

「仗势欺人的事我做不来,不然三小姐不会一天到晚大祸小祸不断。」她倒是怀念起那种日夜奔波的生活。

虽累,却很有成就感。

「谁叫你精明能干,一出头就平事息灾,宠坏了赵缨。」他嫉妒那个女赌鬼早他拥有秋儿十年。

蓦地一笑的辛秋橙环搂著他的手臂,「没想到三小姐会和古珩凑成一对,真是出人意料。」

她以为小姐的家世至少要匹配王侯将相,不然也会是文人雅士,结果居然是始料未及的青楼常客,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看得出来古珩是真心为小姐收了荒唐过往,一意地专注於难得的情分上,连采花楼的两大名妓都置之脑後,甘心成为王爷的东床快婿。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古老弟的‘义举’,吃肉时没忘了留一碗汤给我。」他好笑地谈论起一赌定终身。

她不以为意的一嘲,「蛇鼠一窝,你不怕他把我输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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