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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爷爷,你想做什么?”康剑南动作极快的跳起来,抢先一步挡在们前,他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才会认真地喊祖父“爷爷”。
“拜访邻居,联络、联络感情。”呵,紧张了,看来很有希望。
“不必了,她讨厌陌生人。”他用力按着门板,不让人拉开。
“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爷爷。”还不让开,挡什么路。
“爷爷——”他沉下脸,不许老人家胡闹。
“小南呀!爷爷不希望她是另一个洁儿,你不要伤害人家好女孩。”他语重心长的道。
“我没有……”他想解释,但苦无机会,才让所有人把他当成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其实当年他和洁儿分手问题并不在他,而且他还拿出一笔钱资助她进入向往的演艺圈,让她无后顾之忧的朝梦想迈进,成了知名度颇高的玉女歌星。
“不必再说了,这事当是放水流,谁也不要提,不过呀!秦家的娃儿可不许你胡来,人家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千金。”嘿嘿!紧张了,看来有点谱了。
“她不在家啦!”康剑南表情发酸,拖着比牛还壮的爷爷往自家门口走。
“哇!怕鬼的毛病还没治好呀!”康爷爷没好气地一啐。
他手脚不由自主地抖了下。“屋、屋里没有……呃,很干净。”
“你确定?”他斜睨一眼。
“确……确定。”应该。
“是吗?”小孩心性的老人家故意吓他,突然惊声一喊。“啊!那个飘过窗口的黑影是什么?”
“爷爷……”
没用的康剑南当场腿软,低下身抱住头,没敢张开眼多看一眼。
他常自夸是十全九美,唯一的不完美便是生来畏鬼,打他有记忆以来,来无影、去无踪是阿飘的一大罩门,怎么也克服不了。
即使收惊,让神明收为契子,或是看心理咨询师,这小小的缺憾还是他心口的痛点,闻鬼色变,一点也不想与之打交道。
“那是一只鸟,学名是斑尾林鸽,分布在北欧、中东到印度北部一带,外形形似鸽子,老先生,你明明知道他怕鬼,干么还吓得他叫爷爷?”
秦雪缇无奈地摇着头,有些不能理解,高大挺拔的男人拥有上天赐予的各种优点,唯独缺了颗胆子,对子虚乌有之物惊恐不已。
“我本来就是他……”爷爷。
康爷爷才起了个话头,一阵风似的身影飞快地掠过眼前,捷足先登地抢走发言权。
“亲爱的雪缇宝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有三个小时没见到你,可让我相思成灾,快快快,我们去约会。”不先霸着她,一定会被人拐走。
康剑南耍贱地圈住身形纤柔的女子,仗着手长脚长的优势,抱得人无法动弹。
“放开我,我手上的电脑快被你压坏了。”他不能有正常一点的表现吗?非要勒死她不可。
早知道会遇到疯子,她会将那组手术刀带来,替他动开脑手术。
肺部空气渐稀得秦雪缇忽地解脱,大口呼救命氧气,骤松的双臂没有让她有思考的余地,怀中突地一空,笔记型电脑不翼而飞。
回过神一瞧,那个无赖居然将她新买的电脑往后一扔。
“接着,爷爷。”
“啊!我的电脑……”抽了口气,她等着重物落地的破裂声。
咦!没声音?
“放心啦!不会摔坏,你让我等了三小时又二十七分钟九秒,你要怎么赔偿?”走啦!爷爷,不要妨碍你孙子泡妞。
康剑南在背后摆手,一副有妞抱的人最大,其他人别来杀风景。
“把你的头破如何?”她非常乐意做一次凶手,考验好友苏幻月的律师本领。
他面色一讪地干笑,“朗朗晴空,风和日丽,适合谈情说爱。”
“待会会打雷闪电刮大风,下起冰雹。”最好颗颗大如石,将他砸死,省得她出手。
一听,他笑得非常开心。“你忘了你和我在一起吗?要是天生异象,你也逃不了。”
“康、剑、南——”她是来度假的,不是当他的伴游女郎。
“啊!说错了,是我会保护你,用我雄伟的身躯为你挡风遮雨,冰雹打在我身上,绝不伤你毫发。”他是顶头立地的大男人,要有男子气概。
“你……”见他又顺势以指梳开打结的长发,她是好笑又好气。“好吧!你究竟是带我去哪里?”
“我刚不是说过了,约会。”一个好地方,让人流连忘返。
“等一下,我的电脑……”这个无赖,他未免太顺理成章了。
感受到宽厚手心传来的热度,秦雪缇薄嫩脸颊微微染上余晖的颜色。
“不用担心,我爷爷会保管好,要是丢了,我买十部赔你。”钱财是身外物,用不着放在心上。
“什么,他真是你爷爷?”她讶异。
任性的康剑南根本不让她停下脚步,好回头和阴险的爷爷打招呼,带着三分赖皮、两分霸气,直接把人拐走,浑然不在乎他人的想法。
而身子还算硬朗的康爷爷手忙脚乱的接住孙子丢来的电脑,口中不断地念念有词,臭骂孙子不肖,嘟嘟囔囔地说要打断孙子的腿。
不过他是越骂嘴角扬得越高,眼睛笑眯成一条线,年过七十还扭了两下森巴舞,手脚灵活得像舞林高手。
“爬、爬山?”
横看上坡路,侧睇路颠簸,抬头一望,那山还真高呀!风声中带着耻笑,等待征服不自量力的渺小人类,因失足而告别人世间。
几次诅咒地不平的冷艳女子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地望着仿佛无尽头的前方,舌间丰富的词汇不知换了几百种,没有一句重复。
可见她在文字上的涵养并不逊人,甚至是个中翘楚,才能出口成文章,字字句句以问候别人的祖先为主,不留口德。
“需要我拉你一把吗?”倚靠大树干而坐的男人笑得欠揍,脸不红、气不喘地跷着二郎腿,手中是用树叶编了一半的草帽。
“不、需、要——”累得像头牛的秦雪缇眼神如刀,冷冽锋利。
“不必倔强了,开口求人并不是丢脸,我绝对不会嘲笑你力不如人。”脸都白如雪了,还要逞一时之快。
“用不着你多费心,我撑得下去。”她不信天底下有她做不到的事。
体力不行是事实,待惯了空调恒温的看诊室,少有机会到户外运动,晒晒太阳补充维他命D,她确实不像在高中时期,可以单手运球,轻松投篮两、三个小时。
可是她太骄傲了,即使体能负荷不了仍要硬撑,以惊人的意志力打败人体极限。
换句话说是为了赌一口气,不甘心连个花瓶似的无赖也赢不了,因此牙根一咬,不露出一丝退却之色。
眼眸深处微泛心疼的康剑南失笑地走上前,扶住她快散架的身体。“女人喔!偶尔依靠男人一下会怎样,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或是全身长刺的毒草,我雄壮威武的胸膛让你靠。”
“不要碰我……”她抽了口气,抽痛的肌肉因拉直的娇躯而酸麻不堪。“我会这么狼狈是谁害的,你这害人精……啊,好酸……呃!那边用力点……呼,好舒服,你学过按摩?”
面对一个屈膝跪地,双手揉捏她发酸小腿的男人,她纵有再多不满也说不出口,硬生生地将满腹怨言咽回去。
“不常爬山的人常见的运动伤害,瞧瞧你这小腿肚多僵硬,根本是石化的柱子,没把郁结的气揉散,你今晚别想有个好觉。”
秦雪缇迁怒地掐他硬梆梆的肩膀出气。“要不是你大脑失常地强拉我上山,我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当然她也要付一半的责任,因为是她的纵容,他才会肆无忌惮地拿她当消遣,以为可以为所欲为,把别人的沉默当成认同。
她讨厌流汗,更不喜欢遭人强迫,可是她自己也想不透,为什么会被个无赖牵着鼻子走。
爬山,她得了什么失心疯,从医这些年来,她爬过最高的山是枕头山,除了例行的国际研习会,她每天睁开眼面对的是病历和看不完的病人,忙得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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