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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有热闹可瞧才行,看你从年头相亲到年尾,又从年尾相亲到年头,相过的对象没有一百至少五十,每个皆是干挑万选的上上之选、极品中的极品,我就是想不通你到底在挑什么?
“像这回海威企业的千金就相当不错,细细的柳眉、小巧的朱唇,气质出众、人品高雅,浑身上下充满了艺术家的气息,宜家宜室堪称为良缘,可是你的态度却…一。”着实令人生气。
“我的态度并无不妥,明知不适合就不该给对方希望,而且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给彼此一个找到生命另一个半圆的机会。”说得合情合理的云若白为自己找对的理由。
他从不认为自己的作法有何伤人的行为,相亲的目的本就是寻找一个令自己心动,而且不致看腻的伴侣,他是非常传统的男人,一旦结婚就绝对不会离婚,不管有什么外来力量介入,他都会一一铲除。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那些自作多情的相亲对象缠上他,他身边的烂桃花已经够多了,不需要锦上添花栽满一园子桃花,让真正的姻缘不敢近身。 ‘
明明是洁身自爱、勤奋上进的好男人,可是因为得天独厚的好条件,以及一张看似“不安于室”的桃花脸,他的情路定得比寻常人坎坷。
一定没人相信他到现在还没谈过一场恋爱,属于高危险群的正港处男。
“拜托,我的大老爷,你是高科技专业人员,不是一代大文豪,学人家装什么文艺青年,喜欢就上,不合则散,谁管你圆下圆,这年头相信爱情的人不多了。”
大家追求的是一时的快乐。
性、金钱、权力,也有可能是权力、金钱、性,反正现实的生活不脱这三样,孰重孰轻都差不多,全都向利靠拢。
“畜生。”
“喂!说归说别骂人,食色性也是告子的名言,我们遵行本性而为才符合上天造人的意义。”于海峰反驳。没有他们“牲”的行为,人类早就灭绝了。
“禽兽之举不足夸耀。”世道会乱就是有他这种人,忝不知耻。 .
脸色变得有些黑的于海峰开始磨牙了,“说得太顺口了吧!你可以再过份一点没关系,我上头那两位总经理、董事长还不知道你”又“去相亲了。”
他们对他的厚爱和寄望可比他深得多,不可能放过这块肥肉。
“相亲是私人的事,与他们无关。”嘴上这么说,但云若白的眉头皱了一下。
“哈!要是无关,你干么偷偷摸摸的相亲,不敢光明正大的。”还瞒着所有人假公济私,佯称出外洽公。
嗟!三十分钟不到的会面,哪能晓得适不适合?起码要深入了解,约会几次才能看出是否能走到最后。
像他那种走马看花的死样子,根本不是在挑结婚对象,而是在践踏人家诚挚的感情,突显自己高不可攀的神只风骨,供人胆仰。
这种仗势着本身出色外表为所欲为的人该遭天谴,若非他意外拦截到他电脑发出的讯息,他还真不晓得他有这一招,不管谁来阻挡都决意相亲到底。
“我是不想他们过度干预我的私事,我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已经很久了,你们不会不知情。”而他们却处处阻扰他。
于海峰笑得很好的说道:“知道是一回事,但于家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在算计你,想把你变成自己人。”
好利用他的才能为公司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迂腐。”他就是明白这一点才在有能力的时候搬出于家,省得他们老找他麻烦。
“尽管说风凉话吧!年底你要再找不到老婆,就等着当我妹婿。”而他一点也不会同情他。
“你休想。”云若白冷冽的一瞥。
“云经理,有没有人告诉你,贞雅下个月就要学成归国了?”他的日子就要开始不平静了。
像是恶作剧的小男孩,丢下炸弹的于家老二预告妹的归来,在云若白深锁眉头时大笑地走了出去,乐见他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哼!爱挑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也不好地辜负女人心,活该遭到现世报,这才叫老天有眼。
“王特助,你身旁的亲朋好友有没有待嫁的适婚女子?”他必须尽早解决他的终身大事。
刚一踏进经理办公室的王特助楞了一下,随即没多想地在脑中寻找所有的资料,接着像例行的报告说道:“我老婆娘家三婶婆姐妹淘的女儿好像常相亲,今年二十七岁,似乎没在工作。”老听说她常十天半个月四处游荡,“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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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联络她,我要跟她相亲。”云若白急病乱投医,只要是女的就可以。
“是,我马上联络对方和经理……呃!相亲?”他没听错吧?
呆了。
“瞧瞧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的懒样,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么个女儿,不能帮父母分忧解劳就算了,还要我们为你操白了一头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嫁得出去啊?”
嫁字分开来就是女子的家,她努力拼一拼,拼栋房子不就有家了,干么要嫁人当老妈子伺候人家全家,还要忍气吞声的做起小媳妇?
要是那个坏心的民宿老板不赶尽杀绝,让她的荷包多装点银两,再拼个三、五年她也买得起幸福镇的山坡地,盖间和“爱情民宿”一样像家的房子,但前提是不扣她的稿费,不当她是肥羊宰杀。
一脚穿着十块钱一双的廉价拖鞋甩来晃去,一脚搁在垫脚的小板凳上,廖婉玲惬意的吃着哈蜜瓜,一手拿着刚租回来的小说猛看,不受影响的享受美好的米虫生活。
不过她也不算米虫啦!起码每个月拿个两、三万孝敬庙婆,也就是正在她耳边唠唠叨叨的老妈。
说起他们为神服务的渊源可追溯到上三代,从她外曾祖父那一代起,一直传到她热心公益的妈,因为香火鼎盛的妈祖庙便是她的阿祖捐钱盖的,香油钱当然要自己赚……
‘
啊!不敬、不敬,是有神缘,受神喜爱,所以不辞辛劳的负超重任,把小庙翻修成大庙,再把泥塑的神像全镀金身,让神威无远弗届,照拂每一个需要庇佑的黎民苍生,让他们乖乖送上大钞好收买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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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头长发也该去阿娇姨哪里修修剪剪,不然也烫个型别丢我的脸,从念书到现在都维持同一种发型,你不腻你老妈我都看腻了,拜托你像个女孩子,不要一天到晚迈里迈还地晃来晃去,让人家以为我这个妈没教好!”
是没教好呀!她三个月大时喝的是妈祖娘娘的符水,而不是她妈的奶水;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来拜拜喔!和一般学话的奶娃儿完全不同。
当然,她第一个提的是拜拜用的香和金纸,跟奶嘴、奶瓶扯不上关系,毕竟她是在妈祖娘娘案桌底下长大,成长方式自然非比寻常。
而她这个妈最擅长和神沟通,挖香客的油水……不不不,是和香客交朋友,和他们聊天聊地聊神明,不管你是不是本省人、外省人或是老外,她的话题绝对多过喷出的口水,对儿女的教养全当猪养,死活交给神安排。
所以呀!她没去学坏当十恶不赦的匪头算是祖上积德了,还求什么贤良淑德、温柔婉约,不偷不抢还肯听老婆子唠叨已经是现代二十五孝了。
“抖抖抖,男抖贫女抖贱,你就不能稍微像话些吗?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吊儿郎当的不找份正当的工作……”害她都不好意思跟街坊邻居解释,女儿的职业是专写爱情故事的骗子。
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怎能教人家谈情说爱?还说得煞有其事,拐了不少小女生拿她的小说当人生宝典,老做些不切实际的恋爱梦,妄想爱情会像钻石一样美丽。
廖林阿彩眼中的女儿比一块豆腐还不值钱,每天对着一台电脑敲敲打打也不知道在敲什么名堂,皮肤自得像鬼一样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