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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爱人(魔法城堡系列)(11)



卡鲁神的磨练未免太残酷,要她一人承受苦难地走完孤独,她不想落得和卡鲁姆一样的下场,断情绝爱孤寂一生,只为成为神的信差。

「卡鲁姆……」

「卡鲁姆是谁?」她哀伤的眼神让安德烈联想到一位曾在莱特家厨房工作的老妇。

看来很老很老了,几乎像一具活木乃伊,她十分受雪姨的尊重,一点也不像是下人。

唐莲华眨掉眼中的泪任风吹乾。「她是我生命中的导师,一个我最亲近的人。」

「她怎么了?」他压下一肚子疑问怕勾起她的心伤,问得很小心翼翼。

雨滴落下像是她的泪,一滴、两滴、三滴……凝聚了无数的伤心流入她枯瘠心窝。

「我想我知道了。」一只无形的手轻抚她的脸,不需言语的传递。

任由雨水冲洗她的伤痛,她发誓不为任何人而忿怒,可是蛰伏心底的恶灵却不安的蠢动,似有突破封印之势。

现在她真的只有自己了,不再有一双温柔的手抚慰她,要她坚强。

抬起头笑著,纷落的雨水请带走她的泪吧!

「别难过了,我永远会在你身边。」不知为了什么,安德烈不假思索说出这句承诺。

唐莲华心头一暖的看著拥抱她的男人。「我像在难过吗?我是在高兴。」

高兴卡鲁姆的解脱,她终於如愿与她深爱的族人及土地长眠於地底之下。

「哭出来会让你好过点的话,我伟大的胸膛让你靠。」他故做轻松的语气让她笑出声。

「笨蛋,你有天那么伟大吗?」泪眼中含著一抹笑,她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

一下下就好,她不能太依赖他,太在意的人往往会失去,她不想害了他。

在雨中,两人相依偎著,形成唯美的画面。

可是胯下的马却因雨势逐渐增强而焦躁不安,喷著气不停地抬抬前足原地踏踩,动物的本能能感觉雨势的来势汹汹。

乌云诡异聚拢,云层中似有一股邪恶力量逼近,盘旋在多雨的伦敦上空,形成一阵螺旋状的黑雾,不断的在扩大。

陷入深深哀戚的唐莲华接收到那股不善的气流,推开让她心安的胸膛凝视远方云团,沉寂的眼发出紫色流光。

「有什么不对?瞧你看得出神。」顺著她视线望去,安德烈只看见一片林木。

她回头不屑的一嗤,「你没瞧见下雨了吗?更是迟顿的蠢猪。」

「喂!做人不要太过份,你未免太反覆无常了吧!」好歹和颜悦色一点,别翻脸不认人。

亏他还担心她突起的难受,好心出借胸膛一副,结果她安份不到五分钟便故态复萌,变本加厉的出口伤人,害他小小的自尊伤了一下下。

他要收回刚才对她衍生的一丝丝怜惜,她还是一样的不可爱,简直是集世界大恶於一身的坏心肠女人,不值得别人关心。

再也不做烂好人,管她死活干什么,不知好歹。

「反覆无常是我的个性,你现在知道也不迟。」轻斥一声,她率先纵马奔进雨中。

嘟嚷了一句,安德烈连忙赶上去护在她身後,就怕她任性妄为伤到自己。

不晓得是天意使然或是他念力惊人,刚一这么想,轰隆的雷声即震耳欲聋,直达地面的闪光似安排好在她马前一亮,受惊吓的雪莉抬高前足後仰,胡乱的狂踢、嘶呜。

一时没料到温驯的马儿会惊惶失措,没抓牢缰绳的唐莲华由马背上滑落,摔在一丛满布荆棘的野蔓当中,盘桓其间的红白斑点小蛇在她手腕轻啮一口溜走。

「噢!」

「怎么了,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哪里?」摔破她的自尊了吧!老要率性而为。

「蛇咬了一口。」她用荆棘划破蛇吻的伤口,让毒血排出。

「你的血果然是黑的,难怪心肠恶毒得要命。」安德烈以嘲笑的口吻舒缓心中的紧张,谨慎小心地将她抱出。

不可避免的,他的手、脸同样遭荆棘留下了几道纪念品,像是猫爪抓过一条一条的。

「笨蛋安德烈,你看不出我是中毒了吗?」她气忿地朝他耳朵大吼。

安德烈当然知晓,只是忍不住要讽刺她一下,机会难得。「放轻松点,别让血流得太急。」

「哼!流光了不正好称你心意,省得你费心将我逐出你的视线内。」唐莲华有些呕地说出激怒他的话诏。

「闭嘴,贝姬,我不想像小时候那样打你屁股。」正因为那件事伤了她的骄傲,以至於後来她对他一直怀怨在心,有意无意地给他脸色看。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贝姬。」她倨傲的不予承认。

「人的外貌也许会变,但灵魂的本质相同,你以为我真认不出你吗?我只是不愿相信童年的恶梦又回来。」一开始是抱持怀疑态度。

相处一久,从前的习惯和小动作一一出现,要人不相信都不成,自欺欺人的把戏到此为止,天窗一开就关不得了,她休想抵赖。

你才是我的恶梦。「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不准和我争辩。」

又来了,她的霸道和小时候没两样,惯然的命令人口气。「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反正等你死了以後,我还是会在你的墓碑上刻著:贝姬。莱特之墓。」

雨势越来越大,安德烈冒雨检视她一身伤势,不敢轻易移动地暂时将她放在可避雨水的大树底下,生怕她跌伤骨头,之後再以鞋带绑住她印著蛇牙印上方的手臂,防止毒血攻心。

直到他发现流出的血不再是污黑的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挥去已然湿透的前额雨滴。

「安德烈。霍华,你是我见过最恶劣的男人。」唐莲华狠狠的瞪著他。

他失笑的咧开嘴,「看来你没我想像中的严重,还有力气吼人。」

「别笑得像个傻瓜,还不想办法把我弄乾。」她在失温当中。

「小姐,我比你更狼狈好不好,我不是上帝。」安德烈下意识地寻找马的踪影。

「我不管,你得负责让我温暖。」她快冷死了。唐莲华从不去探究为何她只对他一人任性,习惯性地对他使坏、吆喝。

啧,多暖昧的话,要是他无耻一点她准完了。「马不见了,你要走路回家吗?」

「你背我。」很累,她了解是残存的毒液在削弱她的体力。

安得烈瞧瞧乌沉沉的云层,不乐观的说:「雨可能会大到寸步难行,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势小一点再说。」

第五章

「树屋?!」

有没有搞错,避雨避到树上,他不怕天打雷劈,一道恶光划下无逃生之路吗?

雨势如山洪爆发急洒而下,登高一避是可预防积水时的危险,但是也等同把退路切断,等水涨到三尺高时只好用飞的。

这个没大脑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那么高的树要怎么上去,难道他和她一样有魔法,能施法让老树弯腰送她上去?

豆大的雨点打在身子,像是一粒粒拇指般大小的石头,虽然她没有痛的感觉,但是以身体为屏障护著她的他肯定不好受。

瞧他一脸冷肃的表情像是痛得没知觉,她不喜欢他现在的神情,感觉好陌生、好疏远,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成天胡闹的大男孩。

在他怀中她感觉到他是个男人了,有一双强壮的臂膀和温暖的胸膛,以前她是不是对他太苛求了,老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别人。

「你最好别挑剔,我已经尽可能找最便利舒适的避难所。」再罗唆就叫她自已走回去。

瞟了安德烈一眼,唐莲华尽量往他身上缩好躲雨。「太高了,我上不去。」

「没人指望你会善心大发,蹂躏我是你快乐的泉源。」他早有认命的准备,掮夫舍他其谁。

「说得真酸,不然你放我自生自灭好了,我绝不怨你生性残忍,冷血没人性。」

一个人的生活她过惯了。

「只是做鬼也不放过我,批了阎王令拘捕我下地狱做你的奴隶。」他太了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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