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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我爱你,我的小小。”她要吃多少苦、历经多少折磨才有今日的勇敢,她是勇子向自己挑战的斗士。
他低喃着她的小名,无意勾起她任何不好的回忆,但那一声小小传进她耳朵里,她的眼神多了迷惑,好像有什么闪过脑海。
不过她是习惯往前冲,不会向后看的母狮子,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没什么大不了,不重要的事就让它过去,她照样过日子。
“秦……秦狼,你抱我抱太紧了,我想吐。”她很不舒服。
“要不要去洗手间?”他一把抱起她。旁若无人地走向女厕。
“不用了,不用了,你放我下来,我们先进餐厅叫点东西吃,垫垫胃就没事了。”她没那么脆弱,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不要紧?你别硬撑。”明明还白着一张脸,却不肯让人看轻。
“你这个大男人啰峻个什么劲,我饿了,你要负责喂饱我,这是男人的天职。”她以纤指戳他胸口,慎恼他的婆婆妈妈。
秦狼涩然笑道:“是的,女王陛下,希望你不会吐在餐桌上。”
第七章
震惊与愧疚压根无法形容秦狼心中的感觉,满腔的歉意还是说不出口,他吃得不多,大多时候都是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的吃相。
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莫随红下意识的将一口切好欲入口的沙朗,叉起送到他嘴边。“你怎么都不吃?这很好吃喔,五分熟刚刚好,来,分你。”他仿佛看到那个五岁的小女孩,递给他巧克力的模样。
喉头像梗了硬块,闷闷的,说不出话来,他张嘴将牛肉咬下,早先时候想说的话全都随着美味的料理咽回肚子里去。
“对了,你找我是要谈什么事?”吃得差不多了,正在享用甜点的莫随红开口问。
他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避重就轻的道:
“没什么,想说我们一直没正式约会,想带你来享受一下浪漫的气氛,没想到却反倒把你吓得半死。”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一无所知的莫随红,一想到自己曾对她做过的种种伤害。他内心的苛责也就越深。
他想,他是错了,但他不会放弃爱她。在他瞧见校园中放声大笑的她以后,他的一颗心就失落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回来。
儿时的情谊,成年后的悸动,为两人之间牵起一条线,牵绊一生,他会珍借,学着放开胸襟,不再重复相同的错误,他是深爱她的,此刻,这件事是如此清楚无比。
爱让人脆弱,也让人勇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他该做的是把握当下,为了他所爱的人。
她不记得了也好,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约会?!我还以为你找我是要谈你在调查的事。”真是看不出来他是这么浪漫的人。
餐厅景色、餐点口味不错,算是有帮他加到分,女人再怎么能干还是抗拒不了罗曼蒂克,她越来越觉得,爱上他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爱……咳,她有些不自在的以餐巾拭了拭嘴角。“没事的话我们可以先走了吧?可颂她们还等我回去加班。”秦狼想了想,是有件事他得交代她。“那就到车上说吧。”两人离开餐厅,当然,这回是走楼梯下去,帮他们开安全门的服务生还一脸莫名其妙,不懂为什么有人电梯不坐要爬楼梯。
上了车,秦狼平稳地将车子开出。
“你找出连络人了?”声一低,她追问道。
他顿了下才说:“还没有,不过已锁定几名嫌疑犯,近日内他们可能会有所行动。”“什么行动?”“我放出你有意重组公司的消息,让年纪到的高层主管提早退休,注入新血轮,更改航线和换掉不适任的船务人员。”她一愕,柳眉倒垂,“你送我去死?”“没那么严重,我会保护你。”明知她脾气不好,秦狼还是忍不住因她一脸震惊而笑出声。
“这还不严重,你分明拿我的肉身去挡战车,怕我死一次不够,最好肢离破碎,辗成肉泥。”他还敢若无其事的笑。
公司重组意味着股票会有动荡,光是股东那方面她就很难交代,他们要是不来烦死她才有鬼,每个人都想赚钱而非赔本卖儿女。
还有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莫家长辈。这些人平时上班不打卡,爱打高尔夫,泡酒店是高手,若有人想动他们的大位,就算吊着点滴也会冲来公司和她拚命。最难搞的是航海人员,他们早就成群结党,弄得不好说不定会发起罢工,让她麻烦收拾不完。
所以他的做法无疑是置她于死地,让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来朝她吐口水,虽然他说的是她日后打算推动的工作,但不是目前能做的事。
“不许说那个字,你会长命百岁,富贵一生。”他不会让她出事。
莫随红嗤笑一声,“你在拜寿呀!干脆来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也许我会开心点。”人活百岁若卧病不起有什么意思,人人富贵那谁要穷?她的福气若厚泽绵长,铁定不是他的功劳,因为他正在计划的铁定会害死她。
“这些琐事你不用费心,我会处理,现在你仔细听我说--”秦狼用心要保护她,可她毫不领情地打断他的话。
“你能怎么处理,你以为特助的权限很大吗?出了问题他们找的人是我,到时你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烂摊子还不是得由我收拾。”他大可不负责任地放一堆假消息,断她生路。
车里的温度忽地下降三度,他握住方向盘的手臂一紧,浮起青筋。
“你认为我是这种人吗?”他的声音低得有如北极的风雪。
莫随红顿了顿,表情过于高傲。“你要我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是觉得我还好傻好天真吗?”“我不会一走了之。”他保证。
“谁晓得,你对我并不坦白,你我都晓得你瞒了我很多事,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情,你有你的工作要完成,而守住公司是我的责任,你拿什么说服我毒品事件一旦爆发开来,还有多少人能待在工作岗位上?说句难听的话,莫氏船运的存亡与否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其它人的生计问题也不在你的考虑内,你心里想的是你身为国际刑警的使命,而非我竭尽心力想保住的公司。”他们的立场不同,各有各的难处。
他无语。
诚如她所言,他心里除了上头派下来的任务外,唯一的牵绊便是她,他没想过莫氏船运会面临什么状况,甚至因此走入历史。
他想带她回美国,给予她他所有的一切,不希望她再如此辛苦的鞭策自己,为别人奔波劳碌,他认为莫家没有她不会有所不同,反正会有人接下她的担子。
原来自己一直是自私的。秦狼苦笑。“停车。”“什么……”嘎吱一声,秦狼踩下煞车。
“你想干什么?中途停车是件相当危险的事……”这女人,她究竟有没有注意听他讲话?!
“我要买花。”降下车窗的莫随红看也不看脸微黑的男人,秀腕一伸,招唤卖花的女孩。
“买花?”她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逸致了?
蓦地,秦狼的眼一眯,注视走近的卖花女孩,她的年纪很轻,大概十七、八岁,挽着花篮的手不自然地内弯,而脚是跛的。
女孩的身体明显被大火纹身,在她身后还有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拉着她的裙子叫姊姊,那娇惑讨喜的模样让他联想另一张可爱小脸,喊着大哥哥的小小也同样用依赖的眼神看着他……“我全买了。”“全买?”诧异的不只是卖花姊妹,还有掏钱掏到一半,有遇到女孩便会买花的莫随红。
“请你把它包成花束,我要送人。”怕惊吓到卖花女,秦狼刻意放低声音。
“呃,请……请你等一下,我先把红姊姊的花给她。”女孩先抽出一小束海芋,再动作缓慢地拆解原先已绑好的花束。
一声红姊姊,可见买花和卖花的人必有一定的交集,才会熟悉的互称名字,互动一点也不见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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