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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只小狐暖被窝(31)



可是这一招对心有所属的男人并无用处,而且她也没有美到倾国倾城,教人一见就锺情,在见过卓清仪的空灵美后,她这点姿色只是路边野草级,还没法令人为之倾心。

这一摔就摔得狼狈,而假装柔弱女子的她不能动用灵力自救,此时又有一阵莫名的强风往她背后一推,她跌得更重了,鼻子硌到石头蹭红了,雪白皓颈无端被飞起的杨柳割出两条难看的血痕。

一看到血滴到胸口,她吓白了脸,一口一个的喊着林哥哥,眼眶含泪面带凄楚,让人我见犹怜。

蓦地,一只男人的手扶起她,肤色古铜,她低垂的泪眼,极快地闪过一抹幽喑,无比娇柔的抬起头,回眸一笑。“林哥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啊——你是谁,你怎么随便碰我。”好脏,真恶心。

“哼!不是林哥哥就不行吗?要不是你挡住我的路,我还懒得碰你呢!”真是晦气,遇到疯子。

先前还含羞带怯,闲人莫近,这会儿倒是热情奔放,见人就扑,她还真能折腾呀,把别人都当成傻瓜。

“你……呜——呜——你是坏人,林哥哥你要为我作主……啊!你……你打人?!”刘雨欣捂着挨了一巴掌的左颊,错愕的双眼睁得很大。

“这样好多了,老子最不耐烦听女人哭了,你一哭,老子就打,打到你不敢哭为止,而且,你的林哥哥是我师弟,老子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老子叫他蹲着他就不敢坐……”

你就吹吧!大师兄,吹完了好再干一架。几个师弟、师妹在一旁鄙夷古不怪的异想天开,他说的这些没有实现的一天。

他尽管作梦去。

林绿云是谁,他是不受控制的大杀神,想对他呼来又唤去,那只有狐仙仙一个人办得到。

“呃!嗝!你……你们欺负人……”两颗豆大的泪珠挂在眼角,要滴不滴的惹人垂怜。

古不怪很张狂的朝她挥拳又咧牙。“欺负你又怎么,你咬我呀!老子皮厚,不怕咬。”

“林哥哥……”刘雨欣好不悲切的咬着下唇轻唤。

林绿云根本鸟都不鸟她,目光柔和望着身边女子的侧脸,两人和天地间融合在一起,彷佛已成为自然界一景,再也没有人或事能破坏这一刻的宁和静好。

就连一向爱找师弟们练手的古不怪都能感受得到,他们之间宁静和谐的氛围。

“走走走,别来烦人,哭哭啼啼触人霉头,老子还没死,用不着你一身素白地来嚎丧,哪边来、哪边去,不要让老子叫你家大人来领人。”小孩子的把戏,看得真可笑。

其实刘雨欣的衣衫并非素白,而是底色较淡的香色,但是大师兄眼睛不好,分不清颜色,硬拗成白衫。

可是他说白色,也没有人敢跳出来说那不是白色的,他们这一群师兄弟姊妹的气场非常强大,人也充满气魄,一个闲站也不觉得什么,四个同时排排站,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刘雨欣咬着牙,无可奈何的走了,但她临走前的那一瞟,却是恨意一闪。

灵识很强的狐仙仙捕捉到了,她不解的蹙眉。“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来缠着林绿云?”没瞧见人家对她不睬不理吗?还死缠不放。

“爱慕吧,人家姑娘家很害臊呢!”勇于追爱的女子不多见,值得鼓励。

古不怪瞟了眼噙着浅笑的紫墨玉。“我看那女的眼神不正,身上有股躁动的邪气,你们别太大意了,小心应付,那人不简单,绝非我们表面所见的柔弱可欺。”

“没想到大师兄也会关心草芥般的我们,真是难得呀!”看来天要下起红雨了呢。

“老二,你一张嘴像粪桶,专门喷粪。”开口没一句好话,专门扯人后腿,他怎会有这种老和他作对的师弟?

紫墨玉笑了笑,不反击,一双迷人的眼睛泛着冷意。“你们难道没发现吗?刘家一行人从万兽丛林出来时,所有人都神色慌张、狼狈不堪,或多或少受了点伤,唯独一人例外。”

卓清仪、狐仙仙两人是一脸困惑,她们真的没察觉到这些小细节,那时只考虑要不要救人。

“刘雨欣。”林绿云冷冷的启唇。

“没错,她的柔弱是假的,胆小羞怯也不是真,她以为她把所有人都瞒过了,包括自家亲人。”

她的兄长至今还相信她是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有点小灵力却无自保能力。

紫墨玉刻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她试图接近我们是为了什么,报仇,或是别有所图,你们之中谁和她结了深仇大恨?”

众人都思索了一番,却想不出刘雨欣的企图,但是若将时间拉到两年多前,那时林绿云和狐仙仙刚入门,一切就都想得通了,他们的确与人有过不小的过节。

“他来了吧!”

林家大院的深处,传出沉厚苍老的声音,千年古木雕琢的香桧大椅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外观看着老,但面皮并无一丝皱纹,油润光滑得宛如打磨过的香楠木。

在他下首的是个面色愁苦的男子,发色以灰色居多,零星掺杂了白和黑,看来不年轻了,下垂的嘴角看起来经历了不少事,行事很是严肃,一丝不苟,规矩得让人觉得很乏味。

“是的,我从灵镜中看了他一眼。”和老五果然长得很像,连性子也一模一样的倨傲。

“不敢见他?”老者嘲弄。

林明远脸色微微泛红,略扬沉音。“是他没脸见我才是,我们林家没有这种不孝不义的子孙。”

“恼羞成怒了。”他低笑,但笑声彷佛寺庙里的钟声,幽远绵长,充斥一室,偌大的厅堂是沉厚的回音环绕。

“是你的话让人觉得可笑,当初是我林家全心要栽培他,给了他最好的环境和修炼道场,可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让林家蒙羞,我有什么不敢见他的。”林明远说得理直气壮。

“因为他母亲。”

一提到出身低贱的赵玉娘,林明远脸上浮现一层恼怒。“我仁至义尽了,是她一直不知分寸才会造成后来的憾事,我很后悔没有早点赶走她,让她多活了几年。”

是她害他们父子间有了隔阂,让他原本最有前程的儿子丧失上进心,沉迷在肤浅的男女情爱中。

他太看重那女人了,明明再修炼一百年也达不到金丹期,他却视若珍宝的呵护有加,将修炼有成的灵力转到她身上,助她进入凝神期,使得自己由金丹后期退到金丹初期。

世上怎会有这么笨的人,偏偏那人还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为此他差点气出病来,不容许他俩在一起。

“你真认为自己没错?”林信志冷笑,大乘尊主的威压立现,周遭的气旋微微转动起来。

已是元婴后期的林明远面色微白,几滴冷汗冒出,来自父亲的灵力他不敢硬接,天和地的差距如何能承受。

“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不针对任何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林家能力最佳的后辈毁于女人之手。

“你还没有觉悟?!”林信志幽然的叹了口气。

“父亲,我有做错的地方吗?当初你也是这样教我的,你说要谨守本分、循规蹈矩,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不可好高骛远,把分内的事做好便是林家的好子孙。”他一直走得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轻忽,家大业大的林家是百年大树,不可轻易动摇。

他依本心做了,受到族人的认同和肯定,他们爱戴他、信服他、服膺他所下的每一道指令,他在林家的地位稳若盘石。

如今父亲却问他有没有做错,那么之前父亲为什么不管不问地由着他处理?其实他的所作所为父亲也是赞同的,不然早就出手介入了,哪会等到十年后?

“你这是在指责我错了?”林信志气笑了,烁烁有神的双瞳闪着厉光,又带着一丝遗憾。

“孩儿不敢。”林明远屈身垂目。

“你不是不敢,而是不肯屈服,你总认为上位者没有错,做的全是对的,你照着做有什么不对,我不该责怪你,怪你等于自打嘴巴。”他教出个好儿子,凡事以他为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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