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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秘密(恶魔恶作剧之一)(2)



“男女七岁不同席,而我九岁了,亲自看护不合礼教,而且见你面无痛色,还能说笑调戏人,可见你伤得不重,最多是皮肉痛。”搞不好只是轻微擦伤。太久没动动手脚,失误了,那根竹竿该打在他头上,而不是让无辜的马儿代为受过。

“哎哟!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皇子不痛的?本皇子这叫强颜欢笑,勉强与你逗乐,才能稍微分散一些痛的感觉。”他笑嘻嘻的伸手一摘,竟摘下桃花色绣花鞋上绘有蝙蝠的粉色珍珠。

“还我。”小姑娘眉头一蹙。

“不还。”君无垢故意拿到鼻下一嗅,做出陶醉样,还企图摘下另一颗绘蝠珍珠凑成一双,但小姑娘的小脚灵活地往后一退,他再次伸出的手因此落空。

“真不还?”粉色小脸漾上一层诡色。

“就不还。”躺得四平八稳的君无垢还跷起脚,晶亮的双眼满是促狭笑意,一手撑着腮帮子,一手将珍珠上下抛掷又接住。

“不还就不还,你留着磨成粉敷面,听说珍珠粉能够让肌肤变白。”小姑娘的语气不冷不热,不过仍能从她的语调中听出她的不满。

她心里想着,我不招惹你,你也少来招惹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就算年纪再小,也是毒蜂一只,能够螫得你满包头。

可惜她遇到的是最爱找事的五皇子,若她一开始就服软,装出花容失色的惊恐样,也许他会自觉无趣的摸摸鼻子走人,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了,他的皇妹便是爱哭鬼,一哭起来惊天动地,让人烦不胜烦。

偏偏她的沉稳勾起了他的兴趣,尤其他还发现她一点也不怕他,这让一向横行霸道的他很是兴奋。

他找到新的“玩物”。

“你嫌本皇子黑?”君无垢摸了摸脸,语气更为轻佻。

“你黑不黑与我无关,烦请让让,我出门已久,唯恐家人担忧。”早知出门前应该先翻翻黄历,确定一下今日是否不宜外出。

“不让,我腿断了。”他抬高据说断了的腿,行事极为张狂。

“真不让?”

“不让,本皇子受伤了,还不快点过来替本皇子瞧瞧伤势。”君无垢死皮赖脸,全无皇子该有的气质。

“伤着了就找宫中太医,我不是大夫。”瞧他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最大的伤是脑子里的洞,硬要找她碴。

该让他断哪里好呢?

“在太医还没来之前,你先伺候本皇子……”他都还没说完,忽地翻身跃起,气急败坏的大喊,“你在干什么!”

“手滑。”她一样没表情,彷佛瓷娃娃,好看,但没有喜怒哀乐,只有看透世间的淡然。

“手滑?”他信她就太蠢了。

“书太重。”可惜没砸到他,这厮虽然纨裤,但身手不凡,稍加调教还是能有一番作为……

蓦地,她想到他的身分,心想还是当纨裤好,不要有其他想法,太子已立,安分守己才活得长。

“书太重……”他表情古怪的看着小姑娘的奴婢弯腰拾起一本又一本的书,手上鞭子一挥,卷起其中一本。

“你能及时躲开,看来你的伤不算太重,多谢拾书之情。”

没等他看完书名,小姑娘便将他手中的书一把抽走,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便领着丫鬟珊瑚和翡翠走过他刚躺着的地方,缓步离开了。

望着不卑不亢的小身影渐渐走远,君无垢搓着下巴吩咐道:“周明朗,去查查她是谁家的姑娘。”还没人敢甩他的脸,视他如无物,她可是第一人。

“为什么是我?”不怎么情愿的镇国将军之子周明朗驱着马走近。

君无垢一抬腿往马腿踢去。“叫你去你就去,罗唆什么!”

自己的坐骑平白无故被踹,一脸委屈的周明朗只得点头应允。

三日后,同一批少年又在附近的酒楼碰头,交游广阔的周明朗不负所望,真让他探出小姑娘的身分和出身。

“你说她是谁的孙女?”

“左相。”

“那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难怪敢无视他,大顽石家的小顽石,一堆石头,硬得敲不碎。

“人家父亲是刚升任的太子太傅,父子俩同朝为官,日后若无犯大过失就是荣华一世。”老宰相年岁已高,想必很快就会退下来了。

“那倒有趣了。”君无垢眼泛兴味。

周明朗摇头,“别再有趣了,皇上对左相颇为敬重,最得左相疼宠的孙女你敢欺负,不怕皇上的大棍子打得你无处可躲?”胡闹归胡闹,有些事还是做不得,虽是损友也该规劝一二。

“怕什么,父皇那是雷声大,雨点小,一棍子打在身上不痛不痒,何况还有太后护着。”君无垢完全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无赖样,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皇家的霸气。

德妃乃太后的娘家侄女,因着这一层关系,德妃与皇上自幼便相识,为表哥表妹,有着旁人所没有的多年情分,所受的宠爱更甚于皇后。

皇上是个长情的君王,也很重情,为了巩固帝位,他不得不娶手握兵权的重臣之女为后,为此,他对情意深重的德妃有几分愧疚,对两人所生的皇子也多有放纵。

皇上不能给君无垢天下,便给他不受拘束的天空,在皇上的纵容下,君无垢养成张扬的性格,凡事恣意妄为,不问后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天塌了有人替他顶着,而且凭着他的外表和身分,他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有自信,勾起他兴趣的小姑娘也逃不出他掌心。

他这种个性说好听点是自信,但事实上是目空一切、狂妄,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殊不知命运开了他一个大玩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君无垢感到难以置信,她竟然拒绝了他,跟他说“不,我不能接受,你太轻浮了”?

“五皇子的确是出身不凡,可是我的眼光比较刁一点,对于不学无术的皇家子弟还是敬谢不敏。”换言之,她看不上他。

时隔三年,当年九岁的夜隐华已经十二岁了,原本不及他胸高的身子如柳条儿般抽高,如今已与他肩齐,渐渐有了少女的婀娜体态,原有的稚气一点点消退,容貌秀美。

可越长越美的脸蛋没有为她带来多大的好处,反而惹来不少的麻烦,自从在书铺与君无垢初遇后,他就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她,只有她出现的场合他一定在。

一开始她以为他只是无聊,故意要捉弄她,并不以为意,照样过着自己的日子,想着只要时间久了,他便会烦腻,不再来招惹她。

谁知他变本加厉,不仅神通广大的不时出没在她左右,还霸道地赶走她身边每一个走得近的玩伴,尤其是男的,不管是表哥、堂弟或小厮,一律拎起衣领往外扔。

人是有脾气的,一忍再忍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她于是质问他做这些事的原因,叫他别再纠缠,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一脸笑意的对她说︱

“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当我的皇子妃?我保证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保证?

夜隐华瞧了瞧自个儿刚发育的身子,胸前小小的隆起还不到半个包子大,癸水未至,个子还在抽高。

她才十二岁,做什么皇子妃?虽然本朝十二岁开始议亲的女子比比皆是,但她和家人都认为晚几年再说,太早成亲生子对身子有碍,满十六岁了再出阁也不迟。

而他也不过十五,还是个毛头小子,连个正经的差事也没有,整天除了吃喝玩乐什么正事也不做,凭什么娶妻,又凭什么保证?

再说了,她压根没想过他会看上她,也真没中意他,他太浮躁了,没个定性,飞扬跋扈的性情为她所不喜,她没法接受自己的夫婿是个纨裤,整日厮混在三教九流之地。

“你看不上我哪一点,我改。”君无垢的态度已经算是卑微了,他那些死党看了肯定会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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