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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有囍~公主逃夫(童养夫之一)(21)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咦!浩云哥哥,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宇文浩云为之错愕,没想到他和张勇、赵虎寻找多时未果的东西,竟然被她轻易的寻获。

第九章

李翔天的书桌下,有个突出的暗扣,凤迎曦伸手一摸,转了两圈,桌底顿时出现一道十寸左右的裂缝。

裂缝下是个方正小洞,洞里躺着一只漆金鎏盒,因为太重,她搬不动,因此取下簪发的金钿,插进锁孔拨弄几下。

也许是她运气太好,天生有做贼的本事,或是李翔天气数已尽,注定没机会登基为皇,只听“咔咔”两响,笨重的盒盖意外地被她掀开了。

“这是什么?”

就着月光,宇文浩云专注地翻阅着那叠图纸。“行军路线和布兵图,以及参与谋反的将士名单。”连粮草的囤积也标示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美眸兴奋得熠熠发光,宛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嗯!”他一颔首,将所有证据收入一只束口的羊皮袋。

“那你是不是该感谢我的慧点聪颖,夸奖几句。”她颇为得意地扬起下颚,粲笑如花。

闻言,他差点失笑出声。“曦儿,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无声无息地离开这里。”

“你很扫兴耶!就跟在宫里一样无趣。”她不快递噘起粉唇,暗碎一声:木头。

“要是安南王发现我们做了什么,他不会留下活口的。”更甚者,会以他们为筹码,要胁皇上和宰相。

“他敢!”

“他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还会在意你我吗?”他们不过是挡不了路的小石子。

宇文浩云先查看书房外的动静,负责把风的傅延香打了个暗号,示意此刻安全,他才谨慎地带着凤迎曦走出。

柔和月光照在树叶上,叶随风动,形成忽明忽暗的阴影,正好遮住三人的身影。

而这是好,在别处搜索的张勇、赵虎也赶来会合,得知证据已到手,密谋脱身之计。

“等一下。”凤迎曦忽地停下脚步,轻扯宇文浩云的衣袖。

“怎么了?”她的表情有点古怪。

“我好像听见……”她竖起耳朵,想听得更仔细。

“听见什么?”

她面色一凝。“小孩子的哭声。”

“小孩子的哭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隐隐约约多了什么。

“我要去看看。”她说做就做,一刻不停留。

“曦儿,不可以——”

一向谦冲自牧的宇文浩云竟发出令人错愕的低咒声,一脸恼意地将装有证据的羊皮袋交给两名侍卫,要他们先行离去,面交圣上。

话才说完,他立即追上任性妄为的公主,不管两人能否顺利脱困,他眼里只有胡闯乱逛的纤柔身影。

人若想长寿,最好不要爱上用锦衣玉食娇养出的骄纵人儿,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可惜深陷泥沼的他来不及抽身,对她的爱已深入骨髓,再也拔不出来。

“浩云哥哥你快看,假山后头有个小洞……”她不经意按压到造型奇特的弯石,一条往下的深幽通道赫然出现。

看了眼,他暗叹在心。“为什么你总能找到事让我忙得焦头烂额,如果你把这些本事用在书本上……”此时的她肯定大放异彩,学富五车,学识涵养不在他之下。

“别再唠唠叨叨了,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学究,怎么那么啰唆……”她推了他一把,让他先行。

凤迎曦怕黑,不敢走在前头,滑碌碌的眼珠四下张望,她紧抓着宇文浩云的衣服,一阶一阶往下踩。

一点点昏黄的光线投进通道,似有若无的抽泣声越发清晰,两道拉长的人影蓦地走过,正交谈着,他们顿时后退了几步。

“这些血应该够了吧?再剳下去,人就没气了。”

“你管他有没有气,大不了再捉几个进来,王爷的养肤浴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少了一滴血,拿你凑数。”

“嗟!我早在八百年前就不是童子了……”

一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淫笑声低低响起,由近而远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什么血?什么养肤浴?”听得心惊的凤迎曦忽觉手心发冷,失去一采究竟的勇气。

“既然来了就别退缩。”该让她看看安南王的残酷,了解现实的人生。

宇文浩云的大掌握住莹润小手,骤暖的热源驱走她心底的寒意。

但是长长的通道走到底,一盏盏的油灯照出枯瘦的小小身躯,入鼻的腥浓血味让她不忍再看,泪水夺眶而出。

“他们、他们是……”天啊!是什么样的畜生,竟然全无人性,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恶行。

“失踪的男童。”

她悲愤地哭倒在他怀里。“安南王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宇文浩云没有安抚她,反而推开她。“这是你在安逸后宫中所看不到的情景,人心可以可怕如鬼,你明白吗?”

“浩云……”不要,不要逼她看,她的心好痛,好心酸。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在高高在上的帝王护着你,在民间的百姓虽然不必关在金色鸟笼里,可他们烦恼的不只是三餐温饱,还有贪官污吏、苛税暴政等不公之事。”

“我知道错了,不会再埋怨父皇……”原来她是幸福的小鸟,无忧无虑地不知人间疾苦。

他心疼地抚了抚她发白的小脸,“看过了,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守卫随时会回来查看。

“不行。”

“不行?”难道他担心的事又要发生?

凤迎曦神色坚决的仰起头,皇室威仪展露无遗。“我要救他们。”

“曦儿,以我们目前的处境,根本无余力搭救他们。”他就知道她肯定会有令人头痛的举动,刚才刻意的教诲她一句也没听进耳。

为了让她感到害怕,他才强迫她面对不堪的事实,希望她能因此了解凡是不可率性而为。

熟料竟适得其反,恐惧反而逼出她身为公主的果敢,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不肯丢下人自行离去。

“我不管,他们如果再继续待在这里,一定会死,我不敢放他们不管,你帮我……”她是公主啊!怎能任父皇的子民流血至死。

见不到血色的细小手臂上满是刀割的痕迹,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渗出的鲜血染红薄弱身子,这么残忍的事她怎能视若无睹!

“曦儿……”一句“你帮我”从她痛心的口中逸出,他心口倏地抽紧,狠不下心说不。“你要知道我们可能救不了他们,反而害了他们。”

“我们就赌一赌,尽力而为,老天若不帮我们就是无眼。”她赌气地连老天爷也骂上。

“你……”他笑得沉重,嘴角带了一丝无可奈何。“公主有令,莫敢不从。你站远点,我先把锁链劈断。”

一把长剑冷冽森寒,剑身映着墙上晕开的火光,他运气灌注剑芒,几道炫目的剑光后,铿锵落地的锁链声骤起。

一些男童听见锁链的声音,惊恐地睁大空洞的双眼,双手抱膝爬往角落,瑟缩着发抖。

“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快出来,我送你们回家……”凤迎曦尽量放柔嗓音,怕惊吓到他们。

一听到“回家”,所有失神的眼眸霍地发亮,先是迟疑了下,而后拖着瘦弱的身子,蹒躧的走出关了他们好些日子的地牢。

有些孩子根本走不动,被关太久了,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不忍心他们留下来等死的凤迎曦只好再拜托宇文浩云,将他们一个个抱出。

月光下,但见七、八名幼童一身是血,瘦得像一折即断的竹竿,风一吹,竟然站不稳,差点往后倒。

“这是干什么,想把自己害死吗?”乍见一名又一名的男童,难以置信地傅延香气急败坏地失去一贯的冷静。

他们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她还找死地想保住其他人,简直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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