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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主子,陈将军的兵马大致上已不成问题,兵强马壮,行军快速。”若用突袭战术,应能攻下一座城池。
“那么不是之处呢?”要有万全准备,不能重蹈覆辙,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粮草短缺……”这!的确令人苦恼。
二十年前在皇城败给凤皇坐兮,怎么也不肯甘心的凤翔天在贬为李姓后,仍念念不忘未成的大业,痛恨未立他为储君的先皇。
蜀南的贫瘠出乎他意料之外,没米没粮,他如何东山再起。
可老天爷给了他一条生路,让他无意间发现一座含铁甚丰的矿山,他令人开挖,贩铁沙,冷铁制剑,重谋夺权大计。
而他用了十余年时间培养自己的人马,从数百名单骑到如今十万将士,他俨然已是蜀地的一国之君。
但他的野心不仅于此。
鱼米充足、山明水秀的锦绣江山才是他的目标,他要将失去的全讨回来,让轻蔑他的人沦落他当时一无所有的窘境。
“不如征收税金,以每户人口抽人丁税,增加库收。”李翔天身边捻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进言,为主子分忧解劳。
“呵呵,邢师爷,你脑子转得真快,让王爷我省了不少烦恼。”没白养这奴才,有时还派得上用处。
“不敢、不敢,是王爷提携,小的才能为您办事。”武功他不行,就靠着点小聪明讨份闲差。
“听到没,就照师爷的话传令下去,今年秋收多征三成税,缴不出税的就捉来充当军夫。”没银子就用人来抵。
笑脸如阳的李翔天看不出一丝阴狠厉色,但说出的话却冷漠无情,不把封地的百姓视为子民看待,而是命贱的家奴,死活由他摆布。
因为他的心已经被权力欲望给熏黑了,泯灭天良地为所欲为。
“是。”
得令的黑衣人一退下,金碧辉煌的大厅一下冷清许多。
“师爷,货备齐了吗?”
李翔天口中的货不是货,而是——
“王爷的吩咐,小的哪敢怠慢,一共十二名男童,就等着您享用。”他搓着手,一脸谄媚。
“办得好,有赏。”他扬眉轻笑,眉宇间带着轻佻的放浪。
“谢谢王爷赏赐。”利欲薰心的邢师爷不停地道谢,腰背弯得快折成两半。
李翔天重色,在北宫里豢养了不少貌美女子。
可也不知怎么了,自某天起,他身体忽然出了状况,再美的女子在他面前裸身曼舞也不为所动,一点性致也提不起来。
偏偏一瞧见细皮嫩肉的漂亮男童,那死寂的欲望又活了过来,巴不得在他们身上纵情取欢,逞欲一整夜。
为什么他只有李宝珠一个独生女,因为和他同床共枕的不是女人,当然生不出第二个孩子。
不过他为何能青春永驻,年过半百仍俊美如青年呢?
原因无他,他用童子血净身,在他们失宠时,便是他关在地牢里饲养的血童。
这也是万安县不敢往下查的主因,失踪男童的线索条条是指向位高权重的安南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怜失去孩子的父母只能掩被低泣,无力索讨被掳走的孩儿。
“为什么要换客栈?这里好小,又有难闻的腥味,我不喜欢。”
使着性子的凤迎曦满脸不悦,一双镶着黑玉的眸子瞪得圆亮,不高兴原先的客栈住得好好的,却莫明其妙地搬到小了许多的旅店。
其实这里环境一样清幽,就是离市集近了些,不少令人作呕的气味随风飘了过来,譬如牢骚味、鱼腥味和宰鸡杀鸭的血腥味,这些味道着实不好闻。
不过傅延香就是有办法弄出一瓶香油膏,脂膏混着水洒在四周,顿时奇香扑鼻,满室尽是宜人芬芳,闻不到一丝异味。
可骄纵惯了的公主仍是不满意,处处挑剔,只因胸口一股莫名而起的烦躁。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你就忍一忍,别往坏处想,想当个平民百姓就要学着适应。”跟一般人家相比,这算是舒适了。
“床太硬,被子不够暖和,茶水淡而无味,连你我都看得碍眼。”她无一不嫌弃。
宇文浩云失笑地搂住她的肩,“谁又惹你不顺心了?”
“你。”
见玉指指向自己,他讶然一笑,“我?”
他应该没做什么让她恼怒的事,除了昨夜睡前失控,一吻上香软小口便失了魂,差点与她提前洞房。
“不是说只准笑给我一个人看吗?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见了人就随便乱笑,招来讨厌的桃花。”什么宝珠郡主,她算哪根葱,连凤华公主的驸马也敢抢。
他了悟地笑意盈眸,“吃味了?”
“哼!我是谁呀?会为你吃味,我只是……你不要一直看我,好像我口是心非地说着反话。”她双颊微赧,以怒色掩饰小小的羞意。
“我的小公主会害臊了,看来我这太傅教得好,我的曦儿越来越有女儿家的样子了。”他用心呵护的金枝玉叶,终于开窍了。
粉脸飞红的凤迎曦粉拳轻捶,“谁听你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你不正经,连我也敢轻薄。”
他轻笑,“就只对你一人不正经,说着臊人的下流事,你说可好?”
她一啐,杏目横瞪,“就你生得好看,乱招摇,把蝶儿蜜蜂全引了来,你的心有多大,全装得下吗?”
“一个曦儿足矣!别无所求。”宇文浩云柔声道,抚弄着如云发丝。
“少来了,哪有男人不贪心,瞧瞧父皇的后宫纳了多少美女,哪个不是天香国色、艳冠群芳,可他还是不知足,广纳嫔妃。”光他一个人,便毁掉数以百计的女子一生。
年岁渐高的凤皇兮有感于体力渐衰,少了当年的俊伟挺拔,他年年求美纳女,从年轻的娇躯上重拾自信,乐此不疲。
而这些刚入宫的新宠中,有些年纪甚至比凤迎曦小,不够十六,让她不禁感叹,为了一时的荣宠而抱撼终生。
虽然深受皇恩宠爱,但她不得不说一句“天子无真情”,除了她己不在人世的母妃外,父皇大概没爱过其他人,包括养育她的春雅皇后。
“皇上是一国之尊,不能相提并论,除却社稷大事,他还背负着传宗接代的压力,为凤氏皇室开枝散叶是他不得不为的责任。”后宫佳丽何其多,雨露均沾的辛劳何人知晓。
对于皇上,他有深深的同情,想做的事不能做,被迫做他不想做的事。
他曾听父亲提过皇上与宁妃的那一段旧情,当时若非群臣反对,她早已母仪天下,成为皇上唯一的枕边人。
“哼!你们男人都为男人说话,上梁不正下梁歪,都立了太子,还有什么不能不负的责任,分明是好色的强辩之词。”开枝散叶的重责大任交给凤承焰,让他立个太子妃不就得了。
凤迎曦异想天开地想让刚满十四的太子承担责任,早日娶妻生子。
为人子女,无不希望父亲只钟情母亲一人,不生二心,情长意浓共度一生。
可父亲既然贵为天子,那么难免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如果他能以此满足,不再充盈后宫,那她尚可谅解,可惜人无十全十美的。
“曦儿,你说的可是皇上。”此言若落入其他臣子耳里,可不得了。
“那又怎样,皇上不是人吗?谁叫他没做好榜样,让你学了去。”君心不正,下臣也跟着有样学样。
他一怔,差点笑出声。“别把天大的帽子往我头上扣,我什么也没做,只恋着你这朵帝女花。”
闻言,凤迎曦又酡红小脸。“谁信你,光用一张嘴说着好听话,你要是没在外头勾勾搭搭,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一开口就要招你为婿。”
“你就为了这件事不高兴?”他无奈的笑笑,无妄之灾也算在他头上。
她没回答,只用一双不豫的眼眸瞪他。
宇文浩云暗叹了口气,“要我把胸口剖开,让你瞧瞧我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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