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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宇文浩云轻柔似风的抚慰下,她慢慢打开心房,令人心疼的泪由眼眶滑落,晕开成一朵朵泪花。
在这个怀抱里,她感到温暖,感到被疼爱,也感觉到丝丝入扣的情意,它如同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不断注入她心窝。
凤迎曦脸上淌着无声的泪水,但心是温暖的。
另一头的傅延香却暗暗地冷哼一声,低下的眼睫轻颤,心中很不舍滋味,曾经爱慕过大师兄的心悄悄收起,她告诉自己,从此而后,不再苦恋心有所属的男子,自此断念。
只是,眼底的酸意仍湿了美眸。
“这里就是问柳镇呀!离安南王府远不远?”
安南王李翔天原名凤翔天,他当年就是被贬至上地贫瘠的蜀南,这里难植稻米,鱼产不丰,只有大麦和高粱尚可种植,虽不致富甲一方,但税收征粮依然可观,足够养活王府百余口人。
问柳镇往东十里便是安南王府,自认落难帝王的李翔天为了和京城皇宫一教高下,大兴土木,修桥建亭,搜刮民脂民膏构筑他未成的帝王梦,所以王府规模甚大,府内分有东郊、西郊,饲养珍禽野兽,另有南林供狩猎用,北宫则是他纵欢取乐的淫窟,封地内美女尽为他所有。
“别兴匆匆地想去凑热闹,先听听看地方上对安南王的平价,再决定要不要出面拜访。”他告诫她勿躁进,应步步为营,不要误把龙潭当兔穴。
宇文浩云心有提防,不轻易涉嫌,凡是都会做好全盘计划并预留退路。
“你很啰唆耶!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把我凤华公主的令牌给他一瞧,他敢不出来迎接吗?”男童失踪一案并非小事,任谁都该同仇敌忾,全力辑凶。
安南王意图谋反一事,当年尚未出生的凤迎曦并不知情,她以为安南王只是有功在朝的将军,后受封为王,身份仍低于诰命公主。
“问题是我们不知他为人好坏,万一他心怀不轨,擒住你威胁皇上,你说我们是在帮人,还是助长恶人气焰?”
“这……”柳眉轻蹙,似在思索他话中未竟之意。“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没有老实告知?”
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却说不上怪在哪里,他似乎不信任安南王的为人。
“我能瞒你什么,不就是担心你见人家不顺眼就恶整一番,咱们远来是客人,不好得罪人。”他取笑她的胡来带过话,没将此行的目的据实以告。
皇上考验的是他身为驸马的能耐、能否保全皇家娇儿,若让她知晓此事的凶险,恐怕她非但不会心生惧意,反倒兴致勃勃参上一脚。
这才是他所畏惧的,养在深宫内院的她根本没真正见识过刀起刀落的凶狠,不知害怕为何物才叫人为她提心吊胆,因为她太习惯别人对她卑躬屈膝,不以为有人敢伤害当朝公主。
“嗟!瞧你把我说得多恶劣似的,我也是看人整的好不好,又不是每一个都能勾起我的兴趣。”她小小地不满,发了顿牢骚。
“好了,别恼了,看你要吃什么先点菜,待会儿我再陪你到镇上逛逛。”真是孩子气,明明扮成俊逸公子哥,还嘟着小嘴,女儿娇态表露无遗。
宇文浩云忍俊不已。其实小有娇气的凤华公主很好哄,只要顺着她的脾性走,她便心花怒放,收起爱抓人的小爪子。
一到问柳镇,他们一行包括两名带刀侍卫一共六人,暂时投宿镇上最大的客栈风雨楼,这里的膳食最精致,口味道地,连嘴刁的人都赞不绝口,一再捧场。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当凤迎曦点完菜不久,小二哥便风风火火地赶着上菜,就在他刚摆好一桌菜时,门口走进一名全身红衣的女子,气焰高张地用随身马鞭一挥,将最靠近她的那桌客人挥打成伤。
她不但面无愧色,还颇为得意鞭未落空,她娇艳面容上是不可一世的张狂。
“还不给我滚,想再挨鞭子吗?”她娇声一喝,目中无人。
但凡蜀地方圆十里内,无人不识此女是谁,她一声喝斥,除了掌柜和店小二跑步掉外,几乎所有食客一哄而散,不敢多逗留。
可偏偏还有一桌不怕死的,怡然自得地品尝美食,听若未闻地笑语不断。
“你们是聋子吗?没听见我说了什么?”好大的胆子,敢和她作对。
身段曼妙的李宝珠盛气凌人,举起马鞭又想教训人。
只是她这次未能如愿,一道不知出自何处的气劲弹向马鞭,她骤地一震,手臂发麻,整只右手像被雷击中似的,疼痛不堪。
“浩云哥哥,你有没有听见狗吠声,这儿的人到客栈用膳还带狗呀?”
闻言,宇文浩云会心一笑,她也只有在淘气的时候,才会好声好气地喊他一生浩云哥哥。
“别人家的狗与我们无关,别挑嘴,把鱼肉吃了,你又瘦了。”
瘦了?
这是天大的谎言吧!
在他细心的照料下,凤华公主不见消瘦,反而两颊丰腴,不似在宫中弱不禁风的单薄样。
“可鱼有刺,我不爱。”她摇着头,娇气十足。
他笑着为她剔出鱼刺,再将最肥美的部位放在她碗里。“没刺了吧!”
凤迎曦哼了声,眉开眼笑地由着他伺候,完全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而那个人便是气得不轻的李宝珠,年方十九的她是安南王的掌上明珠,自是受不得气。
“你们胆敢忽视我的存在,不知道我是谁吗?”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外地人,肯定要尝尝苦头才晓得何谓形势比人强。
“浩云哥哥,又有狗在叫了,在我耳边哀嚎不停。”烦死人,坏了她用膳的兴致。
一见她眼中生恼,他无奈地苦笑,“曦儿,你答应过要听我的话,不闹事。”
气闷在心的凤迎曦用力戳着死不瞑目的鱼身。要她忍气吞声不生事,比杀了她还难。
不过就算她不惹事,人家也会找上她,因为她的男装打扮太失败了,只要眼力不差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美娇娘。
而美人相嫉,一看到外形出色的宇文浩云正一脸温柔的为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剥虾,李宝珠眼红地想将他占为己有。
“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们。”她指着同桌六人,口气倨傲。
宇文浩云没回答,娇贵无比的凤迎曦忍不住讽道:“怎么,这镇上男人死光了吗?要你厚颜无耻的当街强抢民夫。”
“大胆,你敢顶撞我。”学不会教训的李宝珠又再度扬鞭,直挥她看了刺目的娇颜。
“放肆!”凤迎曦一喝,两名带刀侍卫同时出刀,架在李宝珠颈上。
“你、你们……你们要是敢伤我一根寒毛,我父王不会让你们活着走出蜀地的。”她有点怕了,但语气仍带着威胁,不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父王?”
是她认为的那个人吗?
凤迎曦一脸狐疑地望向眉头紧蹙的宇文浩云,他回以安心的眼神。
“安南王是我爹,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宝珠郡主,现在知道怕了吧!还不把刀给我移开。”真要伤了她,他们十条命也不够赔。
李宝珠恣意妄为惯了,从没想过有人敢不买账,她脸色铁青的瞪人,一古脑的气全发在笑睨她的凤迎曦身上。
“安南王也不能讲理,何况你只是个小郡主而已,逞什么威风呀!井底之蛙也想妄自称大,我爹才是……”
“曦儿,你又忘了我说过什么?”出门在外最好不要引人注目。
宇文浩云及时的喝止,调皮的公主只是吐吐粉舌,当作什么也没有,十足的赖皮模样。
“张勇、赵虎,收刀。”不必一到人家的地盘便树敌,太不智了。
“是,宇文公子。”两名侍卫倏地刀身回鞘,面无表情地立于一旁护卫。
威胁骤除的李宝珠当他们真的畏惧安南王威名,神色嚣张地抬起下颚。
“现在晓得我不是你们得罪得起的人了吧!还不快跟我走,本郡主瞧上你了,要招赘你为婿。”能入她眼的男子不多,他该深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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