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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暴力的男人最可耻……呃,我是说我正在想怎么解释……」她突然抬头大喊,「有飞碟。」
风朗日表情忍耐地抚向她颈项。「你要逼我试试这颈子有多脆弱,才肯说实话吗?」
「我……」
一阵莫名狂风忽然无中生有的拔地而起,还在思索如何找个理由搪塞的上官微笑来不及反应,扬起的风吹开覆面的发。
月光下,飘逸出尘的纤媚五官染上讶色,傲霜雪容似仙露明珠,美得灵秀慧心,不让孤梅掠美。
风朗日怔住了,傻眼的注视生平仅见的美丽,一时忘了要她做什么的抚上她的脸,干般珍惜的细抚轻拂,生怕碰碎玉做的人儿。
可是她一开口,这份迷咒自然消除。
但是翻动的心却自此无法乎息,他知道喜欢不只是爱的一种,他已经被她抛出的细线捆住,再也无力挣扎。
认识她,是他生命中注定的宿命。
而爱上她更是逃不开的使命,他终究要为她沉沦,万劫不复,这个磨人的小妖物。
「你有没有听见流口水的声音?好像有色鬼在附近。」她耳朵最灵光了,老鼠交配的声音都听得见。
不然她怎么追得上他呢!一听见他离开的关门声马上清醒。
「你又在胡思乱想……」他的粗哑声一止,眼神倏地凌厉的投向离女尸不远的阴暗角落。
「是人还是鬼?」赶紧将追踪器收好,上官微笑小声的扯扯他的手。
风朗日将好奇的她推向身後护住,一丝被他忽略的血猩味侵入鼻腔,他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比一个人类还缺乏警觉心,完全没察觉枯尸身侧还有隐藏者。
是自己的疏忽还是「他」太高明了,能藏住气息不暴露其踪迹?
「出来!」
令人感到意外地,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带着腼腆笑容走出阴暗处,一副不知所以然的直搔着头,好像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样。
他的表情看来诚实又正直,没有半丝阴邪之气,叫人打心眼里心疼他,忍不住要捏捏他的颊、揉揉他的发疼爱一番。
一个很乾净的男孩,充满阳光魅力。这是风朗日对他的第一眼评价。
「江达小子,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上官微笑街上前拧住他的耳朵数落。
「你……你是谁……」好可怕的女人,一身素白好像飞来飞去的聂小倩。
「不要给我抖来抖去,大半年不见你敢忘记我是谁,你脑袋长菜花呀!」太久没用鞭子了。
「你……你是我的歌迷?」那么凶的歌迷不要也罢。
她狠狠往他後脑甩上一掌。「歌你的大头鬼!你还没睡醒是不是,那几首烂歌的版税还没给我,你休想赖到西元三千年整。」
恐吓?勒索?小太妹?!江达眼冒金星地不知自己从哪招惹到这个凶神恶煞,半路遇劫。
「你认识池?」是报纸上那个男孩。风朗日暗忖。
「当然,他是我父亲堂兄妻子的哥哥的手下大将所生的长子,我不认识他怎么向他讨债?」小时候她还咬过他肥嫩嫩的屁股。
「他显然被你的鬼样吓傻了。」风朗日动手将她的发撩向耳後,露出令人惊艳的脸蛋。
真是的,不懂得欣赏诡魅的艺术,那叫唯美的黑色浪漫。她嘀嘀咕咕的又把发摇散,形成鬼魅的悚然。
「你……你是上官二姊?」是她吧!
「我们姓上官的只有我一个女孩,哪来的大姊二姊。」死小孩,一点都不尊重她。
「紫愿大姊呀!」他说得顺理成章,排出大、小之分:
「你……」
正当上官微笑想再赏他一颗爆栗时,探照灯的强光打在三人脸上,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站住,你们被逮捕了。」
他们没动呀!可是……
三人身上都沾上血迹。
第六章
「四分院侦探所?!」
顾名思义应该是一间以徵信内容为业务的调查所,专司寻人查址、商情收集、外遇跟踪、查证之类,偷拍、针孔也在其营业范围之内,形同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专门揭人隐私的行业。
可是当风朗日第一回听见侦探所眼务的对象不是人,或者说追查的案例不是以人为主时,心中难免疑点重重,有人会委任专员处理此事吗?
事实证明是他孤陋寡闻了。
当涉有谋杀重嫌的三人被带入警察局,问案的老警官一听见「四分院侦探所」六个字马上放人,不问原由地当是自家人恭送出门。
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是「现行犯」的他们还能从容离开,不必侦讯不受质疑,光明正大的来去。
尤其是头顶快秃的局长,还「关爱」地问他们要不要加入警队服务,一切从优比照高级督察待遇,可享各项优待和三节礼金,不用考试、训练直接上任,配有宾士级的专人用车。
风朗日的纳闷一直延伸至家中,全然忘却另一位当事人嫌疑重大,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出现在命案现场,而且身上的血迹为被害人所有。
而他们是因为查看尸体状况才不慎沾惹上;那他呢,是否有合理的解释?
「我早说过我的工作是找鬼、捉鬼,你偏是不信嗤之以鼻,当我在说大话唬弄众生,你这人的缺点就是疑心太重,所以才一事无成还被人当成杀人把,要不是我替你做了伪证……」
他现在准被送入牢里蹲着,没三年五载不能平案,有的人被关了十几年才判无罪,是不是很冤枉,由少年关到白头。
「伪证?」她怀疑他杀了人?
「难道你是四分院的人吗?我说起谎可是很心虚的,不收半毛钱证明你的清白,可见我死後会下拔舌地狱,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起码要有点表示。
遇到不懂人情事理的人真是倒楣,做白工还得赔上名誉,怎么算都不划算,她被占便宜了。
「不会。」刚硬的嘴角微微勾起。
「不会什么?没头没尾谁听得懂,你当我会掐指一算呀!」闷葫芦一个,老爱装酷。
就像他们家的阿月,种在冰湖内还能终年不结冰,直接同化。
「你不会下拔舌地狱,我会向鬼王求情。」少了舌头的她恐怕会大闹地府,让群鬼慌恐。
上官微笑用你在说鬼话的神情睨他。「鬼王是你亲戚喔!到不面观光收不收门票,自己人打八折?」
长官。他在心里回答。「等你时辰到了,你就会明白。」
对她的纵容已超乎想像,风朗日自我坦诚偏了心,她在他心目中已是无人可取代,独占他不曾为人动过的心。
想当初他前世未婚妻苦苦向他哀求,希望他能替她向鬼王求情,免其刑责早日投胎为人,日复一日的折磨她实在承受不了。
死,不是解除痛苦的方法,它是一种原罪。
自杀等於杀生不可饶恕,人的命数自有天断定,不能私自了结,乱了天纲和轮回反而是项重罪,她命中原有一子二女,儿子是武状元,而女儿一为贵妃一为太子妾室,得享尊荣。
可是她竟自我了断生命,死意坚决的服了砒霜再上吊,让後继的子女无法出世,导致朝纲失去栋梁走向腐败,国势就此缩短了三世。
所以她得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纵使他有能力为她争取减少刑责,但公正不阿的他不肯徇私,仅以冷淡的口气要她多忍耐。
那是她开始痛恨他无情的原因吧!而他忽略了,以致她日後不断做出伤害他人的事。
她说他没资格爱人,因为他不懂爱。
但她错了。
他很想告诉她,他不是不懂爱,而是尚未遇到对的那个人,因此他的心才能平静如常,淡然以对。
「呸!呸!呸!你在指我作恶多端还是诅咒我,我以後会去的地方叫天堂,一个用香草铺成的云床世界,天使在一旁弹着竖琴,满园的玫瑰花瓣办是苹果口味,一口接一口享用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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