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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富贵就等着含冤莫白吧!
楚玉君冷笑着,「哼― 这次非得要她一命归阴不可。」敢碍她的路就得死。
听着她阴毒的声音,良心未泯的秀菊抖着身子,「小… 小姐,不能放过她吗?我们趁欧阳家的人还没察觉到是谁下的手前借故回府,他们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的。」她真的很怕东窗事发,平时跟着小姐颐指气使不觉有何不妥,可害人是头一回,她抖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妳担什么心?没用的丫头,我要这么回去了,什么时候还能等到嫁给欧阳灵玉?」她太天真了,也不懂这时机对她们有利。
表面上,大家不去计较,依然待他们如座上宾,可私底下怎么可能不心存疑虑,毕竟那碗冰糖莲子出自她的手,想避嫌也不可能。
虽然她做戏做得足,以退为进暂时取得信任,可是自家人还是护着自家人,即使矛头指向金富贵和欧阳灵风,不过她们主仆俩终究是外人,如果她找到证据又成了救命恩人,可就不一样了。
「哼!等我们明早率众搜出这两只瓶子,她就百口莫辩了。」青瓶是毒,白瓶则是解药,到时她就能要人传信给爹爹办喜事了。
闻言,秀菊心安了一半。「到时小姐就是欧阳家的大恩人,妳救了三少爷,他一定会感激万分地爱上妳,立即娶妳过门。」
「呵--… 」低笑声轻扬,她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一举数得,既能除掉碍眼的丫头,又能得到情郎的心,我能不得意吗?」
「小姐真是聪慧,秀菊要跟着小姐享福了。」
「怯!少拍马屁,赶紧走人吧!别让人瞧见咱们进了这屋子。」她可不想留下任何把柄,暴露行踪。
「是的,小姐,秀菊先帮妳查看门外动静-- … 哇!有… … 有鬼-… 」不是她、不是她害的… …
一拉开门,一张青森森的脸就在门外,她惊得脸色发绿,整个人往后跌。
「什么有鬼们妳别吓我,哪来的鬼… … 呃,玉… … 玉哥哥?」他、他是人是鬼?可、可是… … 他应该还没断气才对啊,这毒药没这么快的… … 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素手揪着心窝,荧荧烛火照出楚玉君惊惶失措的面容,她连连后退好几步,背抵着墙,惊恐地睁大饱含惊吓的眼。中了毒的欧阳灵玉不可能下床行走,除非服下她的解药,否则他撑不上两天,必定身消形瘦,血尽而亡。所以她看到的应该不是他、不是他 --… 见鬼了,分明是他,脸色惨白的朝她走近,嘴角还淌着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对方阴森森的开口,声音很低很低,「妳这女人没资格这么叫我… … 我问妳,妳为何要害我… 妳这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什么要害死我… … 」
脚一软,她跌坐在地,「我 … 我不是要害你:-… 不是 --… 不是你 … 」
「妳敢否认那碗冰糖莲子不是妳煮的?」青冷的面庞显得狰狞,似要向下毒者索命。
「是… … 是我煮的… … 」颤着唇,她双臂环膝仍觉得冷。
「毒也是妳下的?」森冷的声音彷佛来自地府,叫人不寒而栗。
「是… … 是的… … 」她吓得什么都招了,不敢有所隐瞒。
泛着磷光的瞳眸突地放大,「那还说不是害我?妳真是毒辣,我要妳赔我一命!」
「不… … 我不是要害你!那碗甜汤本来就不是给你喝的,谁知道… … 你会… … 」她抖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夜很深,月色不明,屋外微亮的烛火往内照,一声尖锐的夜枭呼啸,惊动了夜的魅魉,影儿飘忽骚动着,阴气森森。
做了亏心事的人难免心难安,全身发冷的楚玉君抱着身子往内缩,慌乱的眼神只敢盯着鞋尖。
「不是想害我?妳明明是特意遣下人送来的… … 妳想害的就是我… … 」
听着森寒的声音,她吓得哭了出来。「不、不是… … 本来是要给你身边的丫头的… … 真的!」
「为什么?」
「我问过府里的下人了,大伙都晓得你不嗜甜食,进了你房里的甜食都给那丫头了,我就想… … 我好恨她夺走原本该属于我的专宠,你应该是我的,我的… … 」
她从没想过要毒死他,所以后来不小心毒到他时,她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是很慌张的。冷静下来后,她本来还想这是上天给她一举两得的机会,换个方法害死富贵,她还能成为欧阳家的恩人,不料… … 他怎么会早死了?
「所以妳下毒的对象是富贵?」
「没错,我要她死,谁叫她敢碍我路,其实如果她肯收下银子离开你,那碗莲子汤就不会出现在她手上,她是自找的。」她算计好了,利诱不成便毒杀。
「妳要她离开我!」阴冷的男音变得狠厉,比寒霜更冻人。
「对,她不走便会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我没办法容忍一个样样不如我的蠢丫头挡在我面前。」楚玉君愈说愈狠毒,彷佛富贵站在她眼前,她一样能眼睛眨也不眨地强灌毒药。
「可惜了,喝下莲子汤的人是我,妳的诡计不但不能得逞,反而害死我。」她真当所有人都瞎了眼,看不见她的狼子野心。
一听到「死」,她双肩一垮,发出抽泣声,「我不想、不想害你,为什么你要喝下莲子汤?不,是那胖丫头害死你的!她应该要喝那碗汤才对… … 是她才对!」
突然,欧阳灵玉笑了,笑得张扬得意,「因为我知道汤里有毒。」
「明知汤有毒你还喝-- … 」突地,脑中闪过一丝什么,她似乎明了了某些事而瞠大双眼,惊讶不已。冷冷的讥笑声低扬,来自他冷漠的脸,「看来妳已经猜到了,不用我明说。」
「你-- … 你没死?」
「我死了妳不是什么都没有,白忙一场。」当然,他没死,她铁定更难过。
「你… … 你不是鬼-- … 」那么她说了… … 不,她没做错事,要否认到底,反正只有他一人得知实情,她还是仍有机会脱罪。
犯下滔天大罪的楚玉君仍不知悔改,脑子里还盘算着如何力挽狂澜,欧阳灵玉一定会紧咬她,但她要想着在其它人面前怎么圆谎。
偏偏… …
「大哥,你听清楚了吧!这就是你为我找的好弟媳,温柔贤淑、知书达礼,让你宁可弄拧兄弟情也要力保的名门闺秀。」
一瞬间,亮晃晃的烛火照亮简朴小屋,无数条人影因此晃动着,也照出一张张充满鄙夷、唾弃的脸孔,冷冽地瞪着掩不住罪行的主仆俩。人群中,走出一位身形稍嫌颓然的男子,面带失望和感慨,欧阳灵云连苦笑也笑不出来,凝肃的神色竟是无言以对。他妻子的表妹,一位温婉贤良的多情女子,他怎么会看走眼呢?误把蛇蝎当金玉,差点盟订姻缘误人一生。
「表… 表姊夫,我只是太爱玉哥哥了,才会一时让嫉妒蒙蔽了心眼,做了傻事,现在既然没有人受到伤害,你不会怪我吧?就当是无伤大雅的… … 」
以爱为名的楚玉君妄想获得谅解,她立即挤出几滴眼泪,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以为欧阳灵云会像以前一样袒护她,不追究她的一时冲动。
「无伤大雅… … 」他语气沉痛,幽幽叹了口气,「妳做了这种事还能原谅吗?」
「我不是要害玉哥哥,我只是想教训那个胖丫头罢了,反正她不过是个丫鬟,死了也无所谓,我没想到… … 」她仍认为丫头的命不值钱,她贵为千金小姐,草菅人命不算什么,不需要大惊小怪。
欧阳灵云忍不住痛斥,「丫鬟也是人,她的命和妳一样珍贵!妳的行为太令我心寒了,欧阳家要不起妳这位贵气千金,我会吩咐家丁将妳的行李收拾好,即刻送妳出府。」不送官府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宥。
「什么?我不要― 」
第十章
事迹败露的楚玉君仍不肯死心,泪洒欧阳家泣诉不平,死拖活赖硬是不愿出府,还企图以性命威胁,说要死在欧阳家大门前,告诉乡里欧阳家是怎么毁婚的。当然,这只是一种手段,她嘴上说说罢了,怎么真敢拿刀子往腕上划下一个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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