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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爱幸运草(荷米丝的留声机之一)(8)



「学长,你知道我不懂车子品牌,可是那辆车的确看起来好贵好贵的样子。」有司机的车应该不便宜。

「狗呢?」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不会吐血,敢开口要价三十万绝对是原厂限量的名车。

「狗呀?!」她打哈哈的笑得很古怪,眼睛瞟来瞟去就是不看他。

「送人抵债了?」这可能性很大。

「不是。」弟弟的血统没那么纯正,牠是圣伯纳混牧羊犬,父母不详。

深吸了一口气,他控制住不踹她一脚的冲动。「妳不会自己跑掉把狗留下好逃避『债务』吧?」

千万别点头,否则他会把她放进烤箱烤三十分钟。

「这个……嘿嘿!学长英明,小妹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大哥或角头。可以帮我杀杀价?」因为他长得像黑道人物嘛!以前一定有混过。

阮玫瑰谄媚的绕着青筋快爆的徐子江套交情,满嘴蜜的当他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随便挥挥手就能招来一堆兄弟代她出头。

有梦相随是很好,但白日梦作多了可会遭殃,她话才说完,不用徐子江动手,身怀六甲的温顺老板娘拿着盘子往她脑后一砸。

早该了解她的性情类似大奸臣和坤,标准的恶人无胆,见风大弯腰,没有道义不讲礼义廉耻,苗头不对铁定先走为上。

可是这也未免太离谱了些,爱犬出事她居然置之不理,遗弃多年相伴的狗朋友自个溜走,实在叫人难以原谅,再怎么说也要确定狗儿没事再离开。

「老板娘,我想把她剁碎和面粉,做一道冷血无情人肉千层糕。」刀呢?他要先从身体哪个部位划开?

比狗还不如的人活着也没用。

莫慧秋苦笑的摇摇头。「我怕卖不出去,浪费我的材料。」

「没关系,妳扣我薪水来抵,顶多拿去喂狗。」徐子江冷笑的瞪向没有义气的狗主人。

不只西点师傅愤慨,几名听壁角的员工和顾客也都群情激愤,不敢相信有人心肠如此残忍,竟然把受伤的狗儿拋下自己逃生。

瞪!瞪!瞪!

一双双带着谴责的眼光射向毫无愧色的阮玫瑰,如果眼神具有强大的杀伤力,这会儿她已碎成片片尸块,连亲生父母也认不出她是谁。

「你……你们不要这么恶狠的瞪我嘛!半个小时后我有回出事现场找弟弟,可是附近的商家说,牠被高高的车主抱上车,好象要带牠去看医生。」其实她也很无奈,天生狐性有什么办法。

说她狡猾成性吗?

不不不,她只是跟野狐一样敏锐善躲,一有风吹草动就赶紧丢下同伴躲藏,等危险过去再冒出个头查看四周有无异样。

自保是人性也是天性嘛!聪明的弟弟一定能体谅她的苦衷,狗儿都是护主顾家的,不会在乎这一点点牺牲。

「老板娘,我们有个顾客订了六层高的生日蛋糕是吧?」徐子江咬牙切齿的切开一条白土司,用牛油刀。

「嗯,特别注明六点以前送达。」而且要当场上奶油装饰,因为怕运送过程会碰撞到而损及完美。

「让她送,免得我会忍不住将她踢进面团搅拌机。」眼不见为净。

唉!她也想发火。「玫瑰,妳跑一趟仰德大道送货去。」

「阳明山?」那好远耶!杜鹃花季还没到,也没樱花可看。

「妳有意见?」徐子江冷冷一瞟,甩起面团像是扬鞭子。

「哪……哪有,人家的苹果派还没烤好,等我烤好再……」去。

「公器私用,妳的苹果不会是摆在供桌上那八颗吧!」那是拜神的,轮不到她嘴谗。

阮玫瑰的笑很无辜,不点头也不摇头。「学长要不要吃?我分你吃一块。」

人人有份才不会被神明责罚,借用一下过几日再还。

「等我把妳分成八块再来吃也不迟,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人肉。」拿她开先例也无妨。

「吓!野蛮人。」她还是先走为快。

即使非常不快当送货员,既是店员又是二手西点师傅的她走得比飞还快,动作迅速的将大小不一的蛋糕搬上箱型车,不敢多说一句。

看了看地址,等另一位女同事上车后,她油门踩到底直冲而去,心想着今天真是诸事不利,她只是忘了戴幸运草项链出来而已,怎么平静了好一段日子的霉运又找上她?

越想越不妥当,她方向盘一转来个一百八十度回转,先回家一趟把项链戴上吧,免得又有楣事接踵而来。

「玫……玫瑰,出车祸了。」脸色发白的小雯盯着车后撞成一团的惨状,庆幸自己不在其中。

「送货、送货,别管人家的闲事,又不是我们撞到人。」阮玫瑰说得事不关己,一脸坦然。

别人的死活关她什么事,她还没热心到下车帮人家指挥交通。

欲言又止的小雯捂着狂跳的胸口尴尬一笑,不晓得该不该告知她刚刚耍的特技回转造成多大的伤害,一辆一辆叠成小山的车子猛冒火,似在控诉她。

唉!老板娘,妳一定要提高员工的意外保险额,不然她一家老小都要赖给她养。

她不要坐玫瑰开的车啦!太猛太可怕了,她还要留条命嫁人。

夕阳西下,百鸟归巢。

晚霞的余晖斜映林荫,洒落霞红的光芒笼罩层层相叠的山峰,岚色与霞色相映,谱写出一首恬静悠闲的山野乐曲。

远处的流水只剩下一点白,顺着山势蜿蜒而下,听不见水流声却隐约传来蛙呜虫叫,让这片祥和的天空安静的进入月的世界。

一阵由远而近的车声划破寂静,流线形车身急驰而过,和天边的一抹红相互点缀。

火红色的捷豹停在一幢颇为富丽的千坪别墅前,经警卫室确认身份后驶向私人车道,然后停靠在一辆极少出现在上流宴会的蓝色国产车旁。

先下车的男子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异样,迈开步伐前行不等人,神情倨傲目中无人,不把时间花在拉拉杂杂的小事上。

但是另一个男人多心瞄了一眼,看到车身上漆着某某西饼店的白字,竟联想起上午碰到的怪女孩,她身上有股很浓的面包香味。

「你能不能情愿点走快一些,不要让人觉得你一点诚意也没有。」拖拖拉拉的叫人看了心烦。

他的确不想来。「我只答应你来露个脸说两句祝贺词,别指望我有好脸色。」

「哎呀!来都来了还摆什么谱,我也是牺牲甚多好不好。」他也很不甘心,居然被葵给拐了。

他保证在葵打完亚洲杯高尔夫球赛前不上果岭打一杆,这对他来说比三天不吃饭、不抱女人还痛苦,他现在还深深后悔点头点得太快。

狡猾的葵真是阴险,专挑他的弱点一指掐住,害他想找他多比几场都不行,空有想胜的决心却无法握杆。

「不要得寸进尺,你的牺牲是为了讨好令表妹。」与他无关。

不是亚里沙美得不够令人动心,若要挑个暖床的情妇她绝对够格,眼神够媚身材妖娆,在床上的配合度一定令人满意。

可惜她要的不仅仅是一段没名没份的性关系,而是极力想入主望月世家主母之位,野心极大的妄想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对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而言,妻子人选首重温良谦恭、听话乖巧不违背丈夫的意思,他不想在外面打拚后还得面对剑拔弩张的女人,处处限制他在外的一言一行。

占有欲强的亚里沙就是这种女人,好胜心强又不懂得体贴,过于自我从不考量别人的想法,和地川岩死硬的脾气相去无多。

他的人生已经有了完美的规划,他会在三年后与温顺的音羽京子订婚,一年后结婚,然后在三十五岁那年接下家族事业,没有川姬亚里沙的存在,除非她甘心当他的外室。

「喂!别说得那么现实,好歹我也是为你日后铺路,川姬集团主掌全日本的金融体系,哪天你周转不灵还能低息借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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