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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罩子放亮小心驾驶,别把水沟当马路加足马力往前冲。」没有那么多倒楣的狗能当缓冲路障让他压。
阮玫瑰忘了一件事,她也在车上,遇劫的话她同样遭殃,同车同命谁也逃不过。
以她多年的楣神罩头来说,说不定驾驶者能毫发无伤的轻松逃开,而她却得载沉载浮和污水奋斗,过了水关也许还会得重感冒,生命垂危。
眼露深意,望月葵莞尔的多瞧她身上的「斑点」一眼。「妳那一身不好清吧!要不要先到我的住处整理一下?」
不能说幸灾乐祸,毕竟有人比她更惨,她只是小规模受害而已。
「好让你现出大野狼本性伸出魔掌吗?」她假笑的敬谢不敏,嫌恶的抹去耳旁的乳状白沫。
肩一耸,他不勉强。「日本人不全是好色之徒,我们也有高贵的品格。」
A片王国的确容易造成误解,但与个人品德无关,以偏概全是要不得的心态,国情不同自然有不一样的解读方式,每个人抒发情欲的方式不尽相同。
拜盛名所赐,沉闷的日本男人被冠上淫魔的称号,不论走到哪里都会遭受异样目光,即使是正经商人前来洽公也会被当寻芳客。
前些年他受邀来台湾参加高尔夫球亚洲名人赛时就深受困扰,每到休息时间总有饭店人员敲门询问是否需要特殊服务,各国佳丽如云任君挑选,甚至主动把女人送到他床上。
有鉴于此,所以他才决定在台湾购屋置产,就算他一年待不到一个月只是个过客,但好过饱受干扰不得清闲。
「对,很贵,一个Kitty要卖一千二还限量抢购,DIY的材料才两百元还有找。」天壤之别的价格真的叫人吐血。
「这是为了保证产品的品质价格才偏高,妳不能否认我国制造的商品确实精致有保障。」一分钱一分货,品管严格。
「嗯哼!」这点他们根本不能跟人家比,日本人的用心和台湾人的粗制滥造是明显对比。
因为受父亲教历史的影响,阮家五姊妹十分仇视日本,或多或少把日本男人列为最不受欢迎的对象,没人愿意和日本文化沾上一点关系。
其中以阮玫瑰的仇日情况特别严重,几乎日本来的东西一律排斥,什么生鱼片、寿司、关东煮她全都不碰,也不接触日本卡通和漫画,可以说抗日抗得很彻底。
当川姬亚里沙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一巴掌后,她想到的不是她为什么打她,而是日本人打她,因此立即还以颜色,给她两颗毁灭的原子弹。
接下来的失控就不是她预料得到的,她只是伸出手索讨应得的报偿,谁知高傲的干金小姐会抓狂,臂力惊人的推倒六层蛋糕。
在这种状况下她当然要闪喽!谁会傻傻的等着被蛋糕砸个正着。
不过她的动作还是不够快,在蛋糕架撞到某人使得奶油飞溅而出不小心的沾黏到她,无法立即清洗她只能以纸巾大致擦拭掉黏稠,这会儿她变成雪人了。
「对了,我可不可以请教妳一件事。」望月葵的眼深沉难测的往她胸部一瞄。
「不可以。」她立场鲜明的摆出不合作的态度,不为他的男性魅力所惑。
如果他不是日本人的话,她还有可能多看他两眼,可惜他们的第一次接触并非很友善,而他给她的名片印着日本平假名,所以她在逃开之际顺手喂了路边垃圾桶,仇日情绪正式发酵。
他好笑的望着她气嘟嘟的侧脸,「妳的脾气这么糟糕到底像谁?」
父母的基因是最大的因素,主宰了人的先天性格。
「我是我们家的黑羊行不行,我家的人脾气都很温和,只有我例外。」她很冲的回道。
因为她很凶,大而化之,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她很坚强,不容易受伤。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其实五次的恋情伤她很深。
她不是不痛,而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她情感脆弱得不堪一击,偷偷的哭了十几回不让人听见,人前佯笑装疯卖傻,感伤留待一个人寂寞的时候。
反正她就是钢木兰嘛!风来墙挡,雨来撑伞,炸弹落在面前一手挥开,不需要特别保护和在意。这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
长女牡丹,次女百合,四女桔梗,五女茉莉,包含她都以花为名,除却她个性像父亲的刚直、母亲的热情,其他四人皆是柔弱、多愁善感型,一片落叶不在既定的季节落下也会惹得她们滴下两滴清泪。
「妳一定很孤独,没人了解妳的空虚。」一时间,他的心口为她所牵动。
他太明白那种被孤立的感觉,当他为了争取参加高尔夫球比赛,向父亲的权威挑战时,大家都认为他疯了,居然舍弃顺畅的人生走向未知的世界。
一度他和家里断绝关系长达三年,直到他抱回英国公开赛的优胜奖杯,他们才又重新接纳他。
没有家人的支持真的很失落,老觉不踏实的像缺少什么,直到看见父亲出现在球场旁为他加油,他终于明了所有的努力是需要肯定的。
尤其是来自家人的认同,比巨额的奖金更让人欣喜。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有朋友和弟弟哪会孤独,你不要随便捕风捉影的乱说一通,我的人生很充实,一点也不空虚。」
阮玫瑰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矢口否认他自以为是的心理分析。
「朋友不能代替亲人,狗不会陪妳聊天,妳就像初生的婴儿孤零零的存在这个世界。」莫名的,他为她心疼。
因为他们有类似的际遇。
「你说够了没,不懂别装懂,我活得很开心,麻烦你在消防栓前让我下车。」懒得和他争辩,他们一家和乐得像模范家庭,人人相亲相爱。
「逃避是一时的,妳能永远欺骗自己吗?」那双洞悉世情的眼闪着冷光,直视她满是固执的眼。
她气愤的敲他的方向盘大吼。「你住大海呀!管得那么宽干么。」
他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吃饱太闲专管闲事不成,她还没可怜到需要人家怜悯。
「小心点别使劲,前债未清妳又想帮我换新零件吗?」恼羞成怒了,她的眼神还真坦率得一目了然。
一提到那可怕的三十万,她当场气弱的趴在前方的置物柜上。「你是吸血鬼。」
「好说好说,我会让妳慢慢还。」这么快就败下阵,真叫人失望。
「不还更好,反正你一身铜臭味。」这世界太不公平了,贫富差距有如圣母峰和马里亚纳海 沟。
这些有钱人都有压迫穷人的扭曲人格,拿钱砸人当乐趣的笑看别人的痛苦。
唇畔逸笑的望月葵故意加重她的心理负担。「很抱歉,妳的愿望难以成真,我喜欢数钞票的感觉。」
「你……」钱奴、守财奴、吝啬鬼、咬钱猫。「停车——」
「妳家到了吗?」他丝毫没有放缓速度的迹象,时速维持在指针七十的位置。
「同车的人面目可憎,不符合环境卫生猛吐浊气,我有权远离不受伤害。」阮玫瑰忿忿的说道,偏过头看向窗外灯柱。
「那就请妳多包涵了,在妳没有说出正确地址前,我们就继续绕圈子吧!」他不赶时间。
面目可憎?亏她说得出口。他在心里好笑,难得心情好的捺下性子跟她耗。
「你……你是日本人,就算我说出地址你也不知道怎么走。」他又不是李麦克有辆霹雳车指路。
他笑一笑不见恼火。「科技的发达让我们以身为现代人为荣。」
一说完,他按下一个红色按钮,仪表板闪了一下红光,随即出现市区平面图,还有咬字清晰的语音系统贴心服务。
「哇靠!你真的钱太多了。」那个在上头转圈圈的地球图像是卫星导航吧!
真是太豪华、太奢靡、太败坏了,他根本不把钱当钱用,而是像射水球的丢出去,看得人好心疼。
「小姐,妳可以继续羡慕我钱多,反正离天亮还很久。」他的第一场比赛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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