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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の魔幻曲(魔魅の家之三)(10)



不知为何,他竟为她担起心,不希望她出事。

又一个嘴硬的人类,「如果我真是魔女呢!你逃不逃?」

低头一视,他摇着头一喟。「已经被妳捉住了,还逃什么逃。」

一句很简单的话看似无奇,却在两人心中激起一阵不小的涟漪,好像她捉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不曾付出的心。

气氛有点暧昧不明,瞳中的蓝清澈如海洋,却又饱含海的深邃,如在蓝海中翻腾,传入深幽的黑色世界。

这是心动的感觉吧!狄奥和雷恩娜极力否认着,不肯听来自心底的声音。

「被魔女捉住的男人可不容易逃掉喔!你要有心理准备。」是他自投罗网让她捕获,别怪她魔性难除。

「准备什么?」她的笑,好邪恶。

「准备被我捕捉呀!我看上新玩具了。」你。

「妳确定捉得到?」此刻的他是兴奋的,带着海盗嗜血的天性。

捉起他的手拍了一下,像是玩捉鬼的游戏,捉到鬼的孩子要拍拍鬼的手背,喊「捉到了」。

「妳……」他笑了,忍不住为她使诈的小把戏莞尔。

她绝对是坏女孩,所有母亲禁止儿子接近的危险女人香,她会把男人变成她的奴隶,如果她打算蓄奴。

向来冷峻严厉的狄奥没发现自己也会笑,而且是开怀、毫无顾忌的笑,不知不觉被她牵着情绪走,像是中了魔咒的闇影,只能跟着她的脚步沉入更幽黑的深谷。

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任性得像九月的台风,明明徘徊在上空舞风裙,眼看就要酿成大灾,它却在你做好防台工作时收起裙襬,意思意思地虚晃一下。告诉你,它到此一游。

「我不难看吧!」她问。

「如果妳需要我的赞美,那妳得到了。」她要是难看,他不知道哪个女人称得上美丽。

东方的眼,东方的眉,东方的文雅灵秀,恬静不争华,清而不艳,丽而不俗。谈笑间隐隐散发自信,不论以西方的角度,或是以东方的眼光来看,她都是美的代言人。

若硬要挑出她最动人的地方,就是那双看似温暖实则冰冷的眼睛,他在黑色湖水中看见自己的身影,一步步沉溺其中。

这不是好的现象,他应该要离她远一点,听从罗曼的建议不再见她,而非陪着她游览邻近的风光。

雷恩娜眨眨眼,似乎满受用的一笑。「我看你也挺顺眼。」

「我不会说谢谢,那不是一句称赞。」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这人很计较喔!不太好的习惯。」要改。

不想和她兜圈子的狄奥反握她的手,略微施力,「妳有什么目的就直接坦白,「萝莎莉亚」我不卖。」

小气,她骂了一句。「你看我不难看,我看你顺眼。不如我们来谈场小恋爱吧!」

他的眼,蓦地瞠大,手心不自觉一松,恍若十头大象从他身上踩过,虽然惊人却毫发无伤,身陷在象印中如蚂蚁般渺小。

他用了将近十分钟来消化她的话,眼前的葡萄果园结实累累,他看到的却是一张雅致的笑脸,带着一丝不容轻忽的谑意。

「为什么是我?」声音由鼻腔中发出,轻如羽毛落地,似在自问。

「因为你让我的魔心一动呀!我想试试爱情是怎么回事。」老大、老二的恋爱谈得乱七八糟,也许她的会有所不同。

只是尝试罢了,她不会笨得陷进去,家中的两个前例够她警惕了,玩玩爱情不至于惹出什么大祸。

身为魔女的她却忽略了一件事,爱情不是任人要玩的游戏。它会产生魔女也无法克制的力量,让她反被爱情吞噬。

「妳找错人了,我已有未婚妻。」他耳中跳过那个魔字,主动记忆「心动」两字。

「咯……咯……要不要做个小实验呀!」眼角扫过再度倒楣的身影,她觉得英国的春天没那么冷了,花朵儿都绽放了。

「小实验?」

「你头低一点我才能小声的告诉你,你那有趣的朋友正竖直耳朵偷听呢。」蜘蛛对苍蝇说:进来坐坐吧!这里有好吃的果蜜。

「要多低……」看着被苹果绊倒的罗曼,他忽地感到柔软的碰触。

莫名的悸动由唇间传来,像是枯竭的土地注入源源不绝的泉水,瞬间滋润早已荒无的沙漠,新的生命又再次从泥上里冒出来。

说不上是何种感觉,沉沉闷闷的在身体内流窜,在他想捉住那一闪而过的光彩时,温玉般的唇已经离开。

「这就是妳所谓的……小实验?」他的喉音显得特别粗嘎,干涩得有如缺水的黄土。

「有趣吧!应该很好玩。」他的唇没有想象的粗糙,吻起来,还不错。

「有趣?好玩?」这话听在耳中相当刺耳。

狄奥的蓝眸溢满冰一样的结晶,冷视拿他当实验的女人。

「你不这么认为?」他在不悦,为什么呢!

「来自台湾的有趣小姐,妳凭什么笃定我一定会陪妳玩?」被玩的对象若换成是她就没那么有趣了。

好问题,他戳中她的命门了。「那你玩不玩呢?我亲爱的子爵大人。」

显然那一句「子爵大人」激怒他,狄奥知道自己被羞辱了,受封的爵位像一枚印记,时时提醒自己它的由来。

或许在外人眼中看来是一种尊贵的象征,但他非常明白这是嘲弄的反讽,取笑杀人无数的海盗也能得到桂冠,与贵族平起平坐。

海盗的时代过去了,融入新社会的后代子孙却处于最难堪的身份,既非血统纯正的皇家贵族,又流有盗寇的血缘。

抢来的爵位,你好不威风呀!当一个真正的贵族小孩用不屑的口气一讽,他了解自己永远也不会释怀,如割不掉的肿瘤必须背负祖先的原罪。

那年他十岁,因此他不碰政治,也不与眼高于顶的贵族往来,专心做他的商人,经营酒庄,不愿有人再唤起他童年不堪的回忆。

而她做了,甚至是动手按开他最阴暗的一面,让他不得不反击。

「妳要怎么玩,我顽皮的小雷娜。」他反唇相稽,接下她的战帖。

她侧着头想了一下。「你的婚礼距今还有多久?」

「三个月。」

「嗯,三个月呀!」应该够了。「那我们在婚礼前三天结束,你去娶你的小新娘,我回我的台湾,如何?」

「妳似乎少说了一点,如果妳爱上我呢!」她忘了把爱情加进来。

雷恩娜眼中有着困惑,像是他说了一则笑话,她不知该笑还是顾及他的颜面忍住。

「玩玩嘛!谁说到爱了,因为你不懂爱,我才找你玩的。」避免日后牵扯不清的麻烦。

预留后步才不会玩火自焚。

「因为我不懂得爱……」他的表情变得冷酷无情,脸部肌肉微微抽动。

「妳想玩就玩吧!我希望妳最后不要哭。」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脱身。

「我不会为男人落泪,魔女没有泪。」她自信满满的说,挽起他的手在他手心画上六角星芒。

「这是什么意思?」掌上麻麻的。

「订契约喽!不过……」她眉尾一扬攀着他宽肩。「咱们来气气你的好朋友吧!他好像跟太久了。」

拉下他的头送上一吻,雷恩娜的气息钻入他口中,化成绵长的挑逗勾引他,魔气如蛇徘徊在他唇舌间,吻出她未设防的悸动。

但她很快便发现主控权被夺走了,他更具侵略性地在她嘴里翻搅,舔吸吮咬的告诉她游戏开始了,她别想逃开,在他没玩够瘾前,她将是他的猎物。

海盗的掠夺本性被她激起,冲破栅栏的狂兽有着锐利的尖牙,凶猛的扑杀肉眼看得见的生物。

「分开、分开,你们在干什么,当我不存在了吗?我……咦,奇怪,人怎么不见了?」

当一只青蛙呱呱呱地跳下头顶,罗曼这才注意自己站在水深及腰的沼泽地,水生植物漫淹眼见之地,一片巴掌大的浮萍就贴在他左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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