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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嫌弃(贫穷贵公子四之一)(7)



秦关雷面色严谨的拿下他的手。“何不解释你所谓的工作是什么?”

“呢,这个嘛!我一定会解释清楚,你先去梳洗一番,真是臭死人了。”他佯装受不了的捏着鼻子。

“你不说?”

何处雨一脸嫌弃的挥挥手。“谁要和一个脏鬼交谈,你把自己弄干净再说。”

能拖一时是一时,没必要身先士卒做起吃力不讨好的事,又不会增福添寿。

“如你所愿。”他的确该让自己像个人。

反正已入宝山岂有空手而返的道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倒要瞧瞧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何神秘的不肯多吐一句。

长安牡丹艳,艳不过洛阳玉芙蓉,但是花儿再艳终有凋零的一天,那块冷玉才有探究的必要。

风,清冷;雨季不兴。

第三章:

相公?

虽然心底早已有数,但是真实的听闻仍带给人极大的震撼,叫人错愕不已地暗道声荒唐。

她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弄来个男人为夫,而且之前还故弄玄虚地不直接言明,添枝加叶彷佛要进行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引人揣测?

以玉壶山庄的财势不怕找不到良婿匹配,为何偏偏挑上一身浪荡飘泊的他,他还不够落魄吗?

世人皆看表相,家财万贯即得众名媛佳丽倾心,可是真有真心的又有几人?谁不愿一入豪门荣华加身,为妻为妾在所不惜的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

富贵如浮云,转眼即逝,百年之后不过是一坯黄土,带不走亦丢不掉,徒增累赘。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透,不修边幅的自己竟“有幸”成为人家眼中的一块肥肉,一咬上就不松口地哪管他蓬首垢面、脏污如丐。

玉二小姐的心思的确怪得无从捕捉,自认为识人无数的他都很难归类她到底是哪一种人。

时而轻佻,时而轻笑,一举手一投足看似无意义的小动作,实际上都带着某种程度的威胁,笑意似乎从未到达眼底,平静如-滩死水。

当初虽然和三名好兄弟约好各自带着心仪的另一半于中秋会面,但他的态度并不积极地边走边玩,当是出外游历未挂怀在心。

是京城流传着这么一句长安牡丹艳,艳不过洛阳玉芙蓉,因此他才兴起一睹名花姿容的想法,看是否真如传闻般艳胜牡丹叫人销魂。

不过未见芙蓉佳人先见冰玉丽人,他相信只要见过玉禅心的人大概难再迷恋上艳惊四方的芙蓉花,因为她的冰冷笑靥足以浇熄所有人的炽热。

越是看不透的谜越叫人拼命的想去破解,抽丝剥茧好还以原来的颜色,人生的乐趣不就在于此。

找寻深渊底下的神秘宝藏,引人入胜的不是结果是过程。

春风不解意,扰了碧湖又戏杨柳,吹落一树桃花不载情。

情有限,爱无痕,翻来覆去逃不出月老的红丝线。

“关雷哥哥好兴致,一身污垢洗了三天还洗不洁净,莫非嫌弃小妹招待不周。”

巧目盼兮,情笑如灿,发丝飘动轻缠着翠绿丝带,美玉一般的贝齿近在眼前,叫人不怔忡也难以忽视赛雪肌肤的细致,诱人想上前抚触。

她是美丽的,春藕般皓腕微微抬高流露出淡雅风情,青葱纤指轻拨着胸口月形玉块,玎玲玎玲地发出轻脆流琮声。

擅于展现美丽和不经意地散发美丽给人极端不一样的感受,即使脂粉未施素着一张容颜,不染纤尘的灵美仍宛如水洗过的白玉,纯净无瑕。

但是在剎那间的悸动后,秦关雷的脸色是一片铁青,恨不得伸手掐住她纤弱雪颈,瞧瞧她在喘不过气时还能不能笑得悠哉。

“玉壶山庄的温水池舒筋活血、提神养气,可是泡久了还是有伤身体,你打算以池为家待上一辈子吗?”看来她的魁力不如一池温水。

她竟敢装出一脸无知相,她……秦关雷气得冲口而出,“你还有没有廉耻心,男女有别的道理你不会不清楚吧?”

贝齿的主人咯咯地笑了起来。“小女子自幼顽劣难受管教,四书五经拿来当柴烧,我家夫子一致奉送四个字给我爹,天,女,神,来。

“天女神来?”一致?她是换了几个夫子?

“没人敢开罪玉家千金,劣女只好改称为天女咯!天女神来的意思是连请天上神佛来也没用,积恶难驯。”玉禅心的笑中带着得意。

并非她存心刁难,千篇一律的老道学叫人看了心烦,之乎者也朗朗上口再加个孔孟说,内容乏味枯燥了无新意。

四书五经她背得滚瓜烂熟,但是又有何用呢?一介女子不考状元。不做女秀才,知书达礼、谦恭贤淑是否多余了。

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至少是小有成就,毕竟她得掌理玉壶山庄海陆商运,能抽出空学习些姑娘家的技艺就算不错了,她可不想苛待自己。

秦关雷咬咬牙怒祝她。“好个劣女难驯,可否请姑娘背过身让在下起身着衣?”

他不习惯赤身裸体地与人交谈,尤其是和一名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

“不好耶!由此处看去的风景甚佳,我舍不得错过欣赏的好时机。”她故意地瞄瞄飘着雾气的温水池。

温水池引进地底的涌泉长年温热,四周砌满大小奇石以为屏障,平常不准人任意进出,这是她的私人天地头一回有男人进入。

“你难道不会觉得如此行为有失闺仪。”该死的小女人。

“我这样不好吗?总比偷偷摸摸的窥探来得有品德。”啧!水气太浊,根本看不到池面下的动静。

“你跟我谈品德实在好笑……”咦!不对,她暗示了什么?“有人偷窥我……沐浴?”

这是何等的离谱,玉壶山庄竟是个藏污纳垢之地,人人无礼而横行。

露齿一笑的玉禅心掬了一手温水任其滑落指缝。“芙蓉本是水生植物,凭水而居有何不对?”

比耐心嘛!谁能与她相较劲?山不就她她亦不就山,耗久了总有一方心浮气躁,她只管收网即是。

但若有人觊觎她的所有物则另当别论,以为在一旁窥视就神不知鬼不觉?真是个错误,翻起脸来她是六亲不认,谁来讲情都没用。

瞧他洗净后的俊容倒不失秀色可餐,精瘦的胸肩也确实有几分诱人,难怪有饿极的馋猫意欲偷腥。

“这芙蓉指的是艳过牡丹的玉芙蓉?”他还不至于听不出她的暗指。

“原来家姐的名气堪与牡丹媲美,不因出阁而减了声望。”玉禅心那双清丽的冰眸微泛着冷诮。

“她嫁人了?”算算年纪也该是时候了,大唐女子一向早婚。

“听起来好像很失望,真让人伤心吶!”她的表情正和话语相反,一副无所谓地泼着水,半垂的眼睑覆盖着翠岚。

秦关雷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打她一顿。“故作姿态好玩吗?在你面前可是一个一丝不着的男人。”

“家姐最大的嗜好是收集男人,以你的条件不难走上她的床。”当然,桃花林更适合月下幽会。

美人当前谁不好色,这年头难见柳下惠,饱读圣贤书的文人都把持不住的放弃风骨,何况是看来颇具风流相的他。

人心不古,空舍自利。

“二小姐当秦某是什么人,淫人妻女的奸佞之辈?”他双掌握成拳压于池面下,目中两簇怒火滚滚燃烧。

“咯……你生气了呀?待你见了家姐的容貌再来发火也不迟。”美人的姿容正好用来考验人性。

她分明存心挑衅。他深吸口气,“再美的女子与我何关,沾染有夫之妇违背伦常,我没那么率性不知礼。”

可恶,她有将圣人逼得造反的本事,无中生有的手段更加可恨,他表现得像好色鬼吗?非把他人之妻硬往他怀里塞。

他若要美人还怕少吗?京里随手一抓皆是美婢娇侍,看都看腻了,会在乎—名艳名四播的他人妻。

“关雷哥哥说话不要咬牙切齿,你千万别气坏身子,家姐虽已非完壁之身,但是床笫间的撩人更胜于处子,你不必顾虑她已婚身份,她一向不当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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