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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情人变奏曲(魔魅の家之四)(23)



昨天他还看到一只大黑猫呢?非常倨傲地正在跟猪说话……呃!应该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猫和猪又不是人,哪有可能交谈。

「我心里有些事想来向天父告解,方便吗?神父。」徐月梅的态度十分诚恳,让人看不出有何异样。

「方便方便,上帝的门永远为祂的孩子们开启,妳有什么苦闷尽管向主倾吐,祂会为妳排解苦难。」神的心是慈悲,广泽大众。

「如果我犯了错呢?」即将。

神父一脸慈祥地拍拍她的头。「神会赦免妳的罪,不要担心。」

神会赦免她的罪吗?那她将要伤害的人是不是罪有应得?「谢谢你,神父,我觉得心情好多了。」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相信主耶稣会得到宽恕。」他呵呵地笑着,以为开导了一位满腹心事的信徒。

「我相信祂。」在祂阖上眼的时候。「神父,可以让我和主独处一下吗?我有些话想告诉弛。」

「偷窃」是有罪的,她先一步认罪。

「噢!好,好,妳慢慢地和弛谈,我会把灯留着,有事就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

神的使者是十分慷慨大方的,威廉神父把偌大的空间让给她一人独处,灯也不关地半掩着门,好方便她随时叫唤。

徐月梅一见神父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并未马上起身,反而谨慎地多停留一、两分钟,确定附近没有其他的脚步声才慢慢地站起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为众生受难的耶稣,心头打了个突十分不舒服,感觉祂正用一双睿智的眼看着她,不赞成她正要做的事。

但是人的心一旦沁入魔性就难根除,即使她的理智百般阻止她做错事,可是执拗的情感逼迫她要泯灭良知,不必在乎会伤害谁。

石魔汁是一种让人在昏睡前吐真言的酒糟,加入酵母和麦草和石魔汁渣能酿出纯正的石魔酒,冰藏三年风味更佳。

石魔酒本身对人并无害处,它和一般浓酒一样,多饮也会醉,而石魔汁则略带神经性毒性,不会致死但会使脑波活动降低,进入睡眠期。

而两者只有魔界才有,必须由特殊管道才能取得,通常它是皇室御用物,唯有皇家宗亲可以拥有。

「到底在哪里呢?他明明说在圣坛底下,用一个铁盒子装着。」圣坛很大,难道她要全部撬开才找得到?

没耐心的徐月梅将圣坛上的大桌子推开,弯下身敲着一块块地板,她想底下若有东西定有不同的回音,她相信要找到并不难。

突地,一块木板当中多了一只铜制的小拉环,她好奇地试拉一下,木板居然有松动的现象,她心中大喜地用力一拉。

一道银色的光忽然射出,强得她眼睛几乎睁不开,感觉身子很痒,好像有虫在爬,她伸手去捉却什么也捉不到,体温有下降的趋势。

应该说她心中的魔胜过恐惧,在稍微后退些时,强烈的光束不再那么伤眼,她才用另一块被撬起的木板去捞一捞,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或许真是她运气好,误打误中也能让她得偿所愿,刚才她不慎打翻的烛台曾滴下一滴烛油,正好滴在她手上的木板上,当她去捞挖时,木板的烛油与四角坚硬物一碰触,刺目的光束像被吸进去似地,转眼消失无踪。

她兴奋极了,赶紧趴下去瞧个仔细,一个老旧生锈的铁盒就在其中。

「哈!找到你了,还真能躲,四角方方的盒子……咦!谁在咬我鞋子?」不会有老鼠吧?

害怕鼠囓的徐月梅回头一瞧,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头胖嘟嘟的小猪。

「小猪仔,别咬我,小心我把你做成烤乳猪。」她现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要惹她生气。

粉红色可爱小猪好似听懂她的恐吓,脖子一缩放开牙齿,在她脚旁哞哞地叫个不停,又跳又奔地劳动四只小短腿,看来似乎很焦虑。

但是牠的眼睛像会变色地闪了下,彷佛知道她要做什么,走到角落似在思考,一下子又旋回原处,张口咬住她的衣服。

与主人的可怕相比,烤成猪干反而是种解脱,折磨只在下刀那一戳,很快牠就能脱离猪身,像老鼠杰西一样能幻变成人。

「叫你别咬还咬,我非踢死你不可……啊!好烫。」什么鬼东西?

一边想摆脱小猪,一边想捞起铁盒,徐月梅的手指才碰到盒子角边,烫手的高温让她及时将手抽回,但手指表皮已烧灼焦黑。

又是怪光,又是热铁,说实在的,她有点沮丧,想就此放弃先退一步,可是猪的哞哞声又让她非常不甘心,连猪都在欺负她,她怎么可以如此委屈。

就在这时候,不知哪来的圣经忽然掉在她伸手能及的位置,脑子里传来甜腻的女子笑声,催促她把半开的圣经拿起来,用它来捧起铁盒。

说也奇怪,当铁盒一被敞开的圣经盖住后,居然不烫了,和一般盒子无异轻巧易取,而且没有想象中重。

「小笨猪,你不要一直咬我,我真的会把你杀来烤,快回去吃你的饲料,吃得肥肥壮壮才有油。」

怎么也甩不开一直跟着她的小猪,无可奈何的徐月梅干脆把牠带到杨家,她认为猪不懂人事,不会泄漏她的秘密。

因为杨家的人早把她视同一家人看待,除了一道合法手续还没完成外,她已经算是杨家的媳妇了,所以她拥有杨家人所有房门的钥匙。

而她打开的正是杨恩典的房间,她的身边躺着一个赤裸上身,昏睡不醒的金发男子。

「恩典,妳知不知道我非常嫉妒妳,虽然妳的生命如同风中烛火随时会熄灭,可是妳什么也不用做却拥有所有人的爱,叫我嫉妒得发狂,我好恨妳呀!恨不得妳死……」

她不要在午夜十二点等迟迟不来的计程车,她也会怕,也会恐惧黑夜,更不想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男人,只因她的男朋友得赶回家,送他妹妹去医院。

在雨中,她又被丢下了,男友的妹妹发出病危通知,所以她被淋得浑身湿也是不得已的事,谁叫她不是人家的妹妹。

有一回在山上看夜景,一通紧急电话,他们的约会中断了,她一个人孤单地住在双人套房等着不归的男人,枕头的另一半始终没人躺过,又是为了心脏要开刀的妹妹。

一次一次的失约,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再大的包容量也会无法承受,她再也受不了「妹妹」毁去她的爱情。

「……小妹,妳不会再痛苦了,梅姊替妳把火吹熄,妳终于可以安息了。」

徐月梅的脸蒙上一层阴沉的闇色,像是被人操控的人偶将铁盒打开,一颗略呈暗红色的心脏微弱地跳动着,时有时无似地快要停止了。

照着神秘女子的吩咐,她将手心覆盖在杨恩典的左胸上,对她连喊三声雷恩的全名。

当她喊完之后,杨恩典的胸口忽然剧烈地震动,整个鼓起来,彷佛吹涨的汽球般,细嫩的肌肤变得很薄,薄得好像有东西要出来。

难以置信的眼睁大,徐月梅看见杨恩典的胸前有一道光透出,接着鸡蛋般大小的圆石由体内跃出,「剥」一声飘浮在半空中。

因为此景实在太稀奇了,她根本忘了手上还捧着一颗活人的心,云萝公主教她置心的方法她全忘得一乾二净,铁盒一放就急着捉住那颗会飞的石头。

既然会飞就一定不可能老停在房间,它自有意识地往屋外钻去,趁着月圆时分尽情吸取月光的精华,以增加自身的力量。

「很悠闲嘛!还溜出来晒月亮,不管你的主人了吗?」呵……呵……呵……还想走?

一只纤白的柔荑握住想逃脱的黑石,黑夜中一道柔丽的身影慢慢浮现,以斜卧的姿态飘浮在月光下,妖异的眼呈现红光。

看傻眼的徐月梅先是看到一只手出现,她以为有鬼,惊得差点放声大叫,接着有了身体和四肢,那张美丽异常的脸孔映入瞳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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