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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童养媳(妖妻孽夫之二)(9)



「我娘没有不要我,她只是日子过得困苦,养不起我而已。」她不怨任何人,相信当初送走她,娘的心里也是很苦的。

「还敢顶嘴,你知不知道你吃的是谁家的米,若非我们陆家心善收留了你,你还不晓得在哪里刨草根吃呢!」陆喜儿趾高气扬的仰起下巴,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陆家大房和二房对外宣称陆四郎饮水思源,知恩图报,为了报答长辈们的养育之恩,因此自愿去京里干活,等赚够了钱就会回来,村子里的人听了无不对陆四郎的孝心好生动容。

但事实上是这两家人拿到了他的安家费后,安然无恙的渡过当年的难关,还有余钱买了地,种上新稻,加上之后数年都风调雨顺,无重大风灾雨患,家底也因此殷实了不少。

只是他们不懂得感恩,拿了侄子的卖身钱却一文钱也没分给人家的小媳妇,还把叶照容当下人看待,洗衣、煮饭、缝衣服样样得做,稍做得慢了便一阵痛骂,将人骂得狗血淋头。

陆四郎不在家的这几年,叶照容熬得很辛苦,陆家没有一个人对她好,毫无亲人间的关心。

她全靠着一颗等待的心才熬过那一回又一回明里暗里的施虐,身上的伤便罢,更难挨的其实是言语的讽刺,他们的狠话说尽似要将她逼上绝路,最好是能让她识相点,主动求去别再等了。

除了叶照容外,陆家的人都晓得陆四郎入宫当太监,回不来了。当年来村里接人的白面男子正是宫中宦官,他们从穷苦人家里买来年幼的孩子送进宫当太监,伺候宫里的贵人。

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皇宫内院,要是卖断了终身契的,更是不到死的那一日,不轻易放出宫与家人团聚,所以她等了也是白等。

要是她花个十年、二十年的等白了头发,众人也会惦记着这档事,被发现真相的机会也就高了,到时人家怎么看他们陆家,她全了贞节却毁了陆家名声,到时村里人一问陆四郎为什么还不回,占尽好处的陆家人要如何回答?

毕竟纸包不住火,陆家突然多了那么一大笔银子是满不了人,当所有人为天灾所苦时,陆家人却有银子修屋买地,加上尽管事情办得隐密,可当年村里也有其它人家的孩子也一起进宫……这一来二去的,脑子好使的村民一想就明了了,到时的闲言闲语足以将人淹没。

「我有卖刺绣赚钱,前儿个还交给大伯母八百文。」够她一个人的开销了,她又吃不多。

叶照容吃得很差,十天半个月才有一小片肉渣尝尝油味。她每个月上缴八百文,但用在她身上的不到三百文,其余全落入朱氏手中还嫌钱少,逼着叶照容多做事少吃饭。

不过她脾气好,不计较这点小事,还当陆家人是她的亲人,自个儿吃点亏不算什么,家和万事兴。

「就你那拿不出手的绣品?哈!别笑死人了,我才不信能卖几文钱呢。反观你吃陆家、住陆家、用陆家的,你又不是陆家人,凭什么占尽陆家的好处。」连她的好姻缘也给抢走,人家上门相看,一瞧见叶照容,魂儿都飘走了,哪还记得陆家小姐是谁。

陆喜儿恨死叶照容了,陆家其它姊妹也同样对她生不了好感,看到叶照容越发娇美的容颜,她们恨得牙都酸了,只能尽量把自己嫁远点,不在附近村头选婿,她们不能忍受自己的夫婿为叶照容神魂颠倒的蠢样。

陆家大房已有二子成亲,一子未娶,一女陆喜儿未嫁,二房的两个儿子一个娶了老婆,另一个今年才十三,三个女儿嫁了两个,余下一女玉贞十岁,还不急着嫁人,但也恨嫁。

家里有个小白花似的「狐狸精」在,谁都不安心,就连几个嫂嫂、小婶也担心陆家小辈的男子被她勾了魂。

「我是陆家人,我是四郎哥哥的妻子。」虽然尚未拜堂成为夫妻,但是在她心中已认定自己是陆家媳妇。

「那也要四堂哥回得来,不要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人都不知是死是活,她也好意思以陆家人自居,笑话。

一提到陆四郎,性子向来温婉的叶照容便会异常强硬。「不许说四郎哥哥的坏话,他一定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

她一直相信着,从未怀疑。

八年了,叶照容始终等着那个不曾捎过信息回来的未婚夫,她不聪明,只有一股热呼呼的傻劲,相信了就是永远。

「你是傻的,我不跟你犯傻,说不定四堂哥早就死了,你再等也是空等,还不如……啊!叶照容,你用什么东西扔我?!」陆喜儿忽然放声尖叫。

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有个绣着喜鹊登枝的针囊,正静静地躺着。

「我说过不许说四郎哥哥坏话,他活得好好的,很努力很努力的赚银子,让我们以后过好日子。」四郎哥哥不会骗人,他是世上对她最好、最关心她的人,她相信他会信守承诺。

谤她、欺她、辱她、轻她、贱她、恶她……这些叶照容再委屈也会咬牙忍下,逆来顺受的由着人欺负,可是一扯到陆四郎,温柔的小羊便会瞬间化成母老虎,必要时还会拿命与人相扮。

「你、你……」根本是傻子,为何没人告诉她四堂哥去当了太监,叫她彻底死心,少再犯贱。

陆喜儿被叶照容的傻气给气着了,想骂人又气短,跟个脑子有病的傻瓜斗气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你们在吵什么,我大老远就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照容呀!你是不是又惹得喜儿不高兴,你要伯母说你几遍才好,这一点就着的爆竹性子要改一改。」不问原因,一进门的朱氏二话不说先怪罪叶照容,将她数落一番。

「我没有……」她想解释,但是一看到朱氏不讲理的神情,话到嘴边就停了,反正她说什么都不对。

叶照容不善争吵,她知道吵也没用,在陆家她是地位最低的人,谁都可以骂她几句。当年就算四郎哥哥还在时,他们也是想怎样对她就怎样对她,全无顾忌,谁教她是童养媳,早在祖母高氏过世后便失去了庇护。

「我们给你一口饭吃是我们的善心,不要以为我们的好心收留是理所当然的,你只是寄住的外人,以后不许跟我家喜儿吵,要让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听懂了没?」朱氏可是相当护女儿的,不容许任何人动女儿一根寒毛。

听着她倒豆子似的责骂,叶照容只有点头的分,因为她若顶嘴,接下来都别有好日子过,朱氏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她过得要多惨有多惨,连晚上都别想睡了。

「说了老半天说得好口渴,倒杯水来。」

闻言,陆喜儿动也不动的杵在一旁看好戏,身为「下人」的叶照容马上放下手中的花绷起身,倒了碗温热的茶水放在朱氏手上,等她喝完了再收拾起来。

「娘,叶照容越来越嚣张了,她连我的话都敢顶,你要好好的收拾她。」陆喜儿拿叶照容的傻气固执没辙,索性让她娘出手。

「好,好,别急,让娘和她谈谈。」不同于面对女儿的慈眉善目,一回过头,朱氏又换了一张晚娘般的冷脸。「照容,你年纪也不小了,都及笄了,大伯母为你看了一门不错的婚事,对方有房又有财,家中十几间铺子和上百亩田……」

闻言,叶照容神情显得很是气愤。「大伯母,我是四郎哥哥的妻子,你不可以随便坏我名节。」

「名节?」她嘴角一抽,笑得很不屑。「不是大伯母要说你,名义上你确实是我家四郎未过门的媳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封信也没有送回来,八成在外头另有家室,早把你给忘了。要不,哪有男子年过二十还未成亲的,大伯母看啊,他大概在外头早已儿女成群了。」

她面不改色的说谎。

太监娶妻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没了那话儿还怎么生儿育女?

虽然朱氏也曾有那么一点点愧疚让三房绝了后,可那也是四郎的命,谁晓得灾年撞大运,正巧宫中公公来要人,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怪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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