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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童养媳(妖妻孽夫之二)(39)



陈皇后听了儿子所言,神情略微凝重,微露一丝遗憾,轻而无奈的从唇畔间逸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叹息。

在她眼中,太子齐时镇是个不容忽视的厉害角色,他能忍善谋,人也聪明,做事只求结果不问过程,如果他不是那么偏激,为人阴险又狠毒,无容人之量,他比二皇子更适合当皇帝。

敢于杀伐是为帝者的立足根基,果断决策是帝王心术,太子两样都倶备了,但是他容不下异声,只要朝臣提出与他意见不合的言论,他的处理方式不是聆听,而是斩杀,甚至祸延九族。

「你是不如太子,可是……我们不能不争。」不争的下场是死,陈皇后一党包含她娘家族人全都得抵命。

「母后……」干么扯这么沉重的话题,让人听了烦心。

朝中大事叶照容听不懂,她也不想懂,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看陈皇后,又瞅着齐任时,憋了许久才一鼓作气的开口。「二皇子,你还记得在山庄时答应我的事吗?」

「什么事?」他贵人多忘事。

她一听,急了。「就是替我找人那件事呀,他是宫里的太监,二十岁上下,这事对你来说不难吧?」

「喔,那件事呀!」二皇子和陈皇后互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很玄的笑意,让人一头雾水。

「容儿,你问过陆督主了吗?」他才是太监头儿。

叶照容面色一红,直摇头。「这种事怎么可以问他,他算是我的男人,我怎能当他的面要找另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和我自幼定下婚事的未婚夫,这太伤人了。」

她想都没想过要问陆瑞京,她觉得这种事太伤男人的自尊了,即使陆瑞京不算男人,可谁愿意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陈皇后和齐任时听了她的话都笑了,陈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勇敢点,不要怕,陆督主知道你的四郎哥哥在哪里,他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容儿没死?」

这算什么,把人救走了居然不知会他一声,特意晚了几天才另行告知,让他心如槁木的日日徘徊于河边,搜寻那一丝丝可能的生机,到了晚上就彻夜不眠的望着一轮明月思人。

这几日陆瑞京内心的创痛非笔墨所能形容,就像刻在骨子里,每每未得到寻获容儿的消息,他的心就宛如又被割了一刀,鲜血淋漓。

一直未找到人,他几乎要陷入绝望了,连着数日未上朝,谁也不肯理会,带着近千名锦衣卫一路往下游寻去,不放过任何一处岸边和石缝,可是都一无所获。

谁知峰回路转,今儿个突然出现转机将他从绝望深谷中拉起,原来容儿被皇后的人马给救了!

明知道他找人找得快急白了头发还瞒着,皇后和二皇子太不厚道了,存心看他失了分寸,瞎忙一场。

不过,这人情他记下了,日后定还。

眼下有更重要的是得处理。

「可你刚刚说,容儿不见我是什么意思?我之前是冷待了她一段时日,可是我也没让她少吃少喝的,伺候的丫头全是巧霞精心挑出的。」他说不出口他是被自己的女人拒绝在门外,这段日子都宿在书房的偏间。

这话说出去有损男人的颜面,他不做自毁前程的事。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何况她忍你多久了,既不体贴又不温柔,还不说好听话讨好她,前阵子还弄个什么姊妹来恶心她,她苦在心里你瞧见了吗?」

真痛快,和陆瑞京交手鲜少占上风,这一回他可一次讨回本了,够他得意好几年了,权势倾天、目中无人的东厂督主向他二皇子低声下气呀,这感觉比坐拥金山银山还好。

「她早知道我有个自幼订亲的小媳妇,如人找到了,我迎她进门也是理所当然,我耽误了她八年本该给她个名分。」他原意是给丹湘一笔银子让她嫁人去,她偏是不从,非要和他做名不符实的假夫妻。

「结果,得了娘意,失了妾心,两边都没讨得好,四郎呀四郎,你要是不懂怎么当男人尽管来请教本皇子,我不收束修免费教你御女术,包管你生龙活虎大战三百回合。」齐任时有意无意的朝他胯下瞄去,似乎在暗示他太久没用了,都生锈了。

听他唤起自己的小名,陆瑞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微讶。「不用二皇子费心,等你娶了正妃后,微臣定也送上春宫图十卷,让二皇子好好琢磨琢磨,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啧!想在口头占便宜反被将了一军,真是颜面无光。「好了,说正经的,你那个正室是怎么回事,一名青楼出身的女子怎能调动身手不亚于大内高手的黑衣人,她的人手是打哪来的?」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一言以蔽之。

齐任时了悟的踭大眼。「原来她是太子的人。」

「最近我的人日夜盯着她,发现她和牡丹楼有书信往来,每回都是她身边一个叫茴香的丫头送信出府的。」不出他所料,丹湘果然是那边给他安插的眼线,一枚棋子不中用再换一枚。

正巧他要找的人进了牡丹楼,牡丹楼就送出一个给他,让他无从怀疑其中有诈。

「亏你还是东厂头儿,底下一大堆锦衣卫供你指挥,随便派几个人就能将她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你居然查都不查的让她入了陆府。」分明是活该。

「她说的老家情况和自身的一切都对得上,何况那些事旁人根本无从得知。」

所以他才会不疑有他。

每每想到这回事,陆瑞京的脸色都相当难看,被人阴了还引祸上门,甚至给予正室之位便宜了那心思歹毒的假货,他这是活生生被打了脸。

「哈!原来聪明人也会犯傻呀!将祸水迎进来,差点让容妹妹惨遭横祸,你呀,是丢了金子捡了石头,亏大了。」要是他知道宫里的这位容妹妹正是他要找的人,肯定更有趣。

那句刺耳不已的「容妹妹」,令陆瑞京黑眸一眯,双眼迸出厉光。「二皇子的大位坐稳了,不需要本督主略尽棉薄之力了是吧?你早说,本督主把调派好的人收回……」

「哎呀!别别别……开开玩笑嘛,何必当真,容妹……容夫人在宫里过得可舒服了,母后派了宫女和嬷嬷服侍着,她不想回去也是人之常情。」人家不想回去,他们总不好赶人,好歹是个伤员。

好个人之常情,不是有人拦着?「我家夫人有劳皇后照顾了,要是有个什么不敬之处望请见谅,乡下来的不懂礼数。」

「容夫人这儿有我在,倒是你府上那个要如何处理?」他指的是毒妇丹湘。

「暂时不动声色,不要打草惊蛇,太子送来一个内奸,我们就该好好利用利用。」他笑得阴沉,让人打心底发寒。

「也好,父皇的日子就在这两、三天了,太医说拖不过五天……」有些事也该做好准备了。

「那我家的容儿,你什么时候要还我?」陆瑞京冷眸横视,警告他最好不要玩太大,免得收不了场。

齐任时打着哈哈,一把泥金骨折扇搧个不停。「这事你得问母后,话是她传出来的。」

齐任时挡不住陆瑞京山洪爆发似的威逼压迫,因此很不争气的将事情推给陈皇后,他是真怕了这位六亲不认的魔王。

「要问什么?」雍容华贵的陈皇后在一群宫婢、女官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二皇子的寝宫。

「皇后娘娘万福。」陆瑞京起身相迎,懒懒的睨视来人。

「母后,咱们四郎哥哥讨人来了,他硬是磨着儿臣要人,可是人家不见他关儿臣什么事,他这么硬搞跟山里的土匪有什么两样,都是横着来。」他招架不住呀!

母后。

看着儿子求救的眼神,陈皇后好笑的勾起唇,拍拍他的头,给了个无济于事的安抚。

「瑞京,不是本宫不让你见她,而是那孩子还拗着气呢!说你伙同府里正室要害她,她不想被害死,因此求本宫收留她几日。」言下之意是「几日」可长可短,端看他有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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