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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亲人往生,又是私生子争产,她能力再强也只是个女人,没法一再承受打击。
「所以接下来你是要建议我把男朋友让给她,好让她好过些吗?」她说着反话,灵动黑眸闪着愠色。
「爱妮。」他没辙的轻唤,抄起外套盖住她因领口倏然滑落而露出的香肩,宠溺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就见辛爱妮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看在形单影孤的言静心眼中,两人的自然互动,对她来说无异是种宣告,宣告她根本夺走不了这个男人的心,因为,他对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柔柔情意。
「盐巴吃多的检察官,森林里的树木虽多,不是妳的那一棵就别乱砍,小心树大干粗没长眼,一个树倒压死妳。」辛爱妮做势拍拍男友肩膀,似要拍掉残留在上头的污屑。
她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我的男人妳少碰,少装柔弱博同情,她会随时盯死她,以防她作怪。
仇厉阳无奈的说:「她姓言。」
她横娣一眼。「没错呀!盐巴的盐,你有什么意见。」
干警察的,最重要的课程就是察言观色,即便他并未做出任何蝓矩的行为,但单独和女性同事外出,就算有再好的理由也成了借口。所以一看到女友横目斜娣,眼底多了薄怒,他立即聪明的选择闭嘴,避免火上加油。
而且在他心中还有一件放不下的事,就是那天带走她的男子是谁?她为何肯心甘情愿跟他走?以及他们是用何种方式离开?
「魔术」说法已经说服不了他,在上网查过诸多相关资料后,他深知若无适当准备加上事前排练,人不可能随时如同泡沬般,瞬间在空气中蒸发。
此时他脑海中浮起的是她曾说过的另一个词―女巫,但那应该是欧美国家中古世纪的传说,荒谬而无根据,现实人生不会如实上演才是。
「盐巴小姐,再哭下去就变成盐田了,别想借着两滴眼泪就缠着别人的男朋友,我没跟人共享男人的雅量!」
「辛小姐,虽然妳目前的身份由嫌疑犯转为目击证人,可是妳涉案的程度仍在我们调查的范围内,劝妳谨言慎行,不要过于招摇。」言静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也不愿轻易服输。
她一听,居然笑不可遏。
「有本事的人早爬到金字塔顶端,如果我有心犯案,凭妳一个无知人类,我当妳面杀上十个八个,妳也捉不到!」
「妳的意思是言家血案是妳干的,妳谋杀了我的家人?」她质问,显然丧亲之痛及爱情不顺让她蒙蔽了双眼,失去该有的判断力。
辛爱妮冷笑,偏头对男友说:「我们走吧。」
「慢着!不把话说清楚妳哪里也别想去!是妳对不对?妳这杀人凶手!臭女人!」言静心蛮横的拉住她,拿起刚送来的热咖啡就朝辛爱妮泼了下去,脸上的忿恨已分不清究竟是为哪桩。
「爱妮!」仇厉阳一惊,惊慌地扑抱住情人,以背相护,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可接下来,预期中的热烫却没有在他背上出现,他狐疑的回头,只见咖啡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然后下一秒,像被什么拍击回去似的,尽数落在言静心身上。
第八章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撞到头了,还是尚未睡醒?」和男友离开咖啡厅后,走在,辛爱妮装傻的舔着冰淇淋,粉色舌尖带来令人亢奋的诱惑。
「这不是魔术,妳我心知肚明,我想妳应该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他不用强硬的态度逼问,睨了睨他,只以平顺的语气试图了解。
「我的私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她调开视线看向路边的招牌。
「不是魔术就是法术喽?」
虽然不算约会,但他和言静心在一起的画面十分刺眼,心里仍旧不痛快,因此也不要他太好过,故意摆谱拿乔,说出刺人的话。
「我是妳的男朋友。」他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重申主权。
「男朋友和老公有一线之隔,看似很近,实则遥如天涯,等你当上我老公再谈。」她才不想让他称心如意,以为女人是温顺的猫,轻轻一抚毛就服服帖帖。
「爱妮……」他无奈地拉住她,低头吻去她唇畔香草口味的冰淇淋。
因为太诱人了,他自私的不愿别的男人瞧见她天真的妩媚。
「讨好我是没有用的,我现在火气很大,你最好先考虑清楚你要说的话,我的包容性很小。」
言静心大概没想过她一时的失控,最后竟会自食恶果,泼出的咖啡居然停在餐桌上方约三秒,然后像挡到木板似的悉数逆转,反泼到自己。
那一瞬间,辛爱妮清楚的看见她是以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友,那是想寻求情人保护的眼神。
所以当仇厉阳看见言静心泪留满面,以为她是烫伤,想探看她的伤势时,她才会出声阻止,让他改为打电话请封御书来善后。
但是液体凝顿半空中的画面,却造成心底极大的震撼,这绝不是人力能做得出的。
「家人无端枉死,又迟迟破不了案,舆论和上级的双重压力逼得她快喘不过气,我才基于朋友的立场,想让她适时的释放心底的郁闷。」他不笨,立刻明白女友吃醋了而稍做解释。
辛爱妮拉起他双臂环放后腰,杏眸灿亮。「可是你却忘了你是我的男朋友。」
他缩紧臂膀,搂她入怀。「我没忘,在那种情况下,我尽的是朋友义务,并无他意。」
「你没想过我会不高兴吗?」她刻意踩上他的脚,将全身重量集中在不到三公分宽度的鞋尖。是没想到,但他不会火上加油地说出口。
「除非我做出对不起妳的事,否则我们之间的信任是存在的。」
他的意思是情人间要互信互谅,互相相信对方的感情,勿生猜忌。
可是听在辛爱妮耳中,却变调成:我们之间的信任是存在的,但我若做出对不起妳的事另当别论。
「你是说你还是会跟她一起出去,在她遭受挫折或不愉快的时候,再大大方方出借胸膛让她依靠,丝毫不顾念我的感受喽?」用力一踩,她残酷的因他的吃痛而感到快意。
「公事上,但不会单独。」仇厉阳额头抵住她玉额,语气轻柔。「妳不开心的事我不会再做,仅此一次,我心里放的人是妳不是她。」
她的、心为他这番话融化,但仍嘴硬地挑他毛病。「我父亲说过,男人的话若能相信,天下没有战争。」
闻言,他一拢眉。「令尊不是男人吗?」自打耳光。
「所以我母亲从不相信父亲说的话,她叫他没有心的痞子。」这是她唯一佩服辛小姐的地方,认清男人的本质。
「而他们却结婚了,还生下你们?」他有些混乱,搞不清楚她双亲的婚姻关系是融洽,或是同床异梦。
「因为他们相爱,我父亲非常爱我母亲,老把『假话』当情话,我妈听多了,就当它废话,只给他一半的心,让他瞎陶醉。」
可悲的男人,亏他还是玩家级的上等巫师,竟被没恋爱值的人类女子耍得团团转。辛爱妮说起自家父母的恋爱史满口不屑,看似多有嫌弃,可是含诮带讥的讽刺下,不难听出她深爱家人的情感,即使他们的行为让她觉得愚蠢至极。
「我比较贪心,我要妳全部的心。」他要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
她笑得张狂。「拿你的心来换呀,不够纯粹我不要。」
「就在这里。」仇厉阳提起她的纤手,覆向自己的左胸。「它已经是你的。」
对于她,他只怕捉不牢,不担心给得不够,她美得像天边一道彩虹,稍纵即逝,叫人忐忑不安的猜想,何时才能捉住。
越和她交往,越感觉到她如同一团解不开的迷雾,走得越深入越迷惘,迷失在杏色瞳眸里,原先想逗弄的心,早在不知不觉付出得比谁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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