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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四季组曲系列之四)(17)



“妳……妳这个死丫头不气死我不甘心呀,报上说的是怎么回事,妳不会真的去花东玩男人吧?”要男人台北也有,何必舍近求远。

玩男人?这阿姊的想象力可真丰富。“等我看到报纸再写篇报告e给妳,妳想要五千字还是一万字?”

“冬、天,妳确定今年不回家过年是吧!”她会成为桌上一道年菜。

“姊啊,今年的年不是早过了,妳翻错日历了。”应该说明年,距今不到两个月。

电话那端的冬雪气得差点扯断电话线。“不要纠正我的错误,正常人只要跟妳交谈三句以上都会神经错乱。”

唯一没事的是疯子,因为已经先疯了。

“的确。”她不能反驳,事实胜于真理。

“妳说什么?!”二她还有胆子回答令人气结的话。

这个任性又该死的妹妹!她早晚把她下锅红烧。

“我说阿姊千万别气得脑中风,小妹没空回家照顾妳。”啧!这咋咋声不是在磨牙吧?大概是收讯不良。

“冬天,妳再给我装傻试试,报上那个男人是谁?”不气,她忍,不然她又得换一副假牙。

有妹如此,她怎么能还有一口好牙呢?早都咬碎了。

“喔!那个男人呀!姊妳也认识。”至于熟不熟她就不知情了。

“我认识?”冬雪开始搜寻记忆库里的男人名单,没一个符合报纸上的形容。

“赵英汉,那个说妳头发像鸡窝的家伙。”听说阿姊为这件事怀恨了一个学期。

“是他?!”冬雪惊讶极了。印象中木讷、呆板的社团学长,怎么会是“气宇轩昂”、“才气纵横”的新锐才子?

“等等,妳不会对人家做什么下流事吧?逼迫人家受妳奴役。”譬如向导。

她是有便宜一定占的庸俗小妹,绝不会自命清高的当喝空气就会饱的风骨艺术家。

冬天轻笑的玩起小草,为姊姊的不信任感到“委屈”。“吻了他算不算?”

“吻……”接下来是吞口水的声音,绝非线路故障。

“而他是放高利贷的,连本带利回吻了我几回。”害她芳心寸动的“撩”下去,回敬一、二。

“回、回吻……”又吞了好几口口水,冬雪像狗仔队一样兴奋的压低声音问:“你们上床了没?”

“姊,妳思想邪恶喔!小妹我可是冰清玉洁的小龙女,非郭靖不可。”姊还真前卫,专挑重点攻击。

“郭靖是黄蓉的,妳少给我挑开话题,妳这次是认真的吗?”冬雪比妹妹还紧张。

期待嘛!因为她终于可以开始期待她定下来,不再东奔西跑的四处流浪。

老天知道她有多为她担心,每次一出去就像丢掉的叫人不安,一回来又似拾到的一般惊喜,她一颗脆弱的心脏都快负担不起了。

怕她冷、怕她饿、怕她遭遇危险,提心吊胆的大庙小庙猛拜,连教堂她都去过,就为求个心安,免得白口己胡思乱想的先吓死自己。

“妳说呢?阿姊。”让她去猜个过瘾,反正她说她非常空闲。

“妳……”又给她搞这把戏,她非把她掐死不可。

“啊!又有流星,我要许愿去了,阿姊妳多保重,上厕所一定要用卫生纸。”拜拜。

电话突然中断了,喂了老半天的冬雪又磨起两排牙,不敢相信她的亲妹妹居然挂她电话,还说有流星要许愿,她信她才有鬼。

不死心的又拨了几次电话,人工声音响应:您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哔声后开始计费。

“她一定怕妳骂关机了,妳拨再多次也没用。”那丫头存心恼人时就不会让人好过。

尔雅清隽的男子轻笑着,为她瞬息万变的表情感到有趣。

“呃!蔺医生,让你看笑话了,舍妹不才。”该死的冬天,害她又在欣赏的男人面前出模。

“不用跟我客套了,咱们熟得可以交换心得了,妳又不是唯一被她气到想杀人的人。”他几乎能为所有的“受害者”出一本书。

“说的也是,她是社会的毒瘤。”冬雪气得挥舞着拳头,随后发现又失礼了,尴尬的把手伸向背后。

“一起吃饭吧!”蔺兰生看着她清媚的脸孔,不假思索的开口邀请。

他想起冬天曾说过“幻日”的传说,人往往追求远方幻化的太阳,却忽略身边默默付出的小太阳,他似乎正在犯这个错。

“你请客?”一出口,她马上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她的无措在他眼里看来别有风情,他不免好笑的扬扬眉。“妳要请客也成,不过我付钱。”

“嗄?!”他在取笑她吧!

“因为我钱赚的比妳多,不敲我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无地自容的冬雪真想一头撞死,她妹的余祸怎么会祸延到她身上来,这种丢死人的话只有她说得出口。

但,他为什么牵起她的手?

“蔺医生,你……”会不会太亲密了?害她脸都红了。

“叫我兰生,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感觉她手心传来的温暖。

“呃!”有吗?

她脑子乱了,无法思考。

第七章

“分开、分开,你们走得太近了,手不要碰到,维持十步的距离别想偷亲嘴,我眼睛利得很,不会让你们有暗渡陈仓的机会。”

“对呀!!对呀!有小朋友在场你们不能乱来,老师说男生不可以碰女生的手,你们要分开坐,不然我糖糖不分你们吃。”

一阵轰然的笑声在牧场上响起,工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观赏即兴娱乐,笑语不断的回荡辽阔的青草地,带来一丝清凉的活力。

台湾的气候反复无常,入了冬应该转凉了,秋衣一收换上冬衣,冷飕飕的吹起冻死人的寒流才是。

可是山上的天气虽然较平地凉爽了些,但还不到需要披上厚重的衣服,微风轻送凉意叫人打了个哆嗦,多加件薄外套是必然的。

但是要看谁为谁加衣增暖,至少在一大一小的人儿监视中,很多事都是被禁止的。

譬如一脸无奈的赵英汉正啼笑皆非的看着急冲而来的两人,手上的衣服还没递给刚打个喷嚏的女人呢!空无一物的手心只剩下错愕。

她们这两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走一步跟一步的不嫌累,还自备饮料、点心,老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叫人不知该拿她们怎么办才好。

骂不动、打不听,吼她们又浪费气力,满脸坚定的立志当影子,形在影在不分离。

这算是另类的保镖吗?保护他的“贞操”不为魔女所夺,必要时还得加以隔离,以防他们有不轨行为。

赵英妹的胡闹他可以理解,她一向无法无天的只随自己的高兴与否,从不在乎对错的一意妄为,所以她的行径属于“正常”范围。

可是小叮当呢?她为什么也跟着任性,连学校也不去的说要请假?

幼儿园的课不上不打紧,但该念的书不能不念,她的智力发育较一般孩子迟缓些,再不努力迎头赶上,她的未来堪虑。

其中的线头大概握在某人手中吧!他忧心的看向主屋,一抹滑动的黑影快速掩于门后。

“妳还笑得出来,妳不觉得她们的行为已严重侵犯到人身自由吗?”于理可以将她们“驱逐出境”。

“喔!原来你要我哭呀!可惜我泪腺不发达,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能笑的时候为何不笑?冬天当作在看戏。

肩上多了一件衣服,不情愿的女孩几乎是用丢的丢过来,避晦气似的哼了一声,随即壁垒分明的和她划分界线,举止幼稚得像个孩子。

所以她要笑咯!不然和个孩子计较不成?在她尚能容忍的程度上,她皆一笑署之。

“冬天,妳那是鬼哭神号,连小孩子都会。”拉长的呜音和鬼片有何两样。

肩一耸,冬天无所谓的拍下母牛吃草的模样。“先生,你很挑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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