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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妻翻墙来(十二生肖玩穿越之九)(4)



「忘了。」徐轻盈对徐家大伯父印象不佳,明明奉养祖父是长子之责,他却仗着兄长之名抢走她爹在太医院的职务,还反过来要二房代大房尽孝,十来年没拿回一两供养银子。

因为在太医院供职,徐晋之并未年年回乡祭拜,几年才回来一次,他上一次回祖宅是四年前,那时徐轻盈才两岁,刚会走路,想必连本尊也记不得这个大伯父。

之后,徐晋之总以宫中事多为借口,托人带信请二房代为拜祭,一应的三牲五果和祭拜所需的费用,大房总说先记下,等下次回来再一并给齐,所以全由二房支付。

所幸和春堂药铺收入甚丰,徐贤之的医术更是受人赞扬,这点小钱二房还付得起。

也亏得二房全是心宽的人,不与大房计较,否则遇到气量小的兄弟和妯娌,还不闹得天翻地覆。

「你还小,记不住也是人之常情。」能把一切都忘了的人最幸福,要是他也能忘……不,他不能忘,那是他的爹,即使爹已经不在了,在他心底仍是最鲜明的印记。

「我不小了,我六……六岁了,你八岁。」徐轻盈本来想说她六、七百岁了,足以当他的曾曾曾……祖母,但这话一说出口,不把人家小男孩给吓死才怪,连忙改了门。

「你怎么知道我八岁?」见她站得有点累,柳毅拉着她的手走向不远处的八角凉亭,里头有太湖石圆椅,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她很神气的扬起小巧的下巴。「我打听来的。」

「你为什么要打听我?」对她,他不讨厌,身为独子的他,一直希望能有个笑起来像她这般甜的妹妹。

徐轻盈一脸「你不懂」的神情瞅着他。「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呀!你祖父和我祖父是朋友,我们当然也是好朋友。」

「好朋友?」看她神态认真的说着过于老成的话,柳毅心中的难过一点一滴的消失,只觉得很想笑。

「对啦,你不要再伤心了,人终究会死,早晚而已,又不是神仙永远不会死,你耍看开点,你当你爹去远行了嘛,你早点死就能遇见他了。」在轮回转世之前……呃,等等!除了她以外,柳毅等人都是杜撰出的人物,他们有三魂七魄吗?人一死要往哪里去?难道是书魂?

听着她咒人早死的安慰,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僵硬的回道:「没考上科举前我不会死。」

「那考上之后你就甘心死喽?」她要当第一个回去的人,绝对不要再落在其它生肖之后,尤其是她最讨厌的老鼠。

他一滞,表情充满不解的反问:「为什么要死?考上科举之后我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我要像我爹一样当个好官,为百姓做事,让我爹和我娘都感到高兴。」

「为什么工这么麻烦……」徐轻盈有些不满的小声嘀咕。

人的一生如此短暂,有什么好眷恋的,早一点解脱不是很好吗?干么死拖活赖的要多活几年。

「你说什么?」柳毅听到她在咕哝,可是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

「我说,做人真麻烦,要做的事太多了,唉……」她几时才能重返天庭,书中的日子太无趣了,没人好斗嘴。,听她重重的一叹息,好像多累似的,他忍不住笑出声,「徐……徐妹妹,你不用太担心,这些事会有大人去担起,轮不到你操心。」

「叫我轻盈或盈儿吧,我有哥哥了,不想再多一个。」徐轻盈把哥哥和唠叨划上等号,哥哥们的宠溺她受着,但说教……那就免了。

「好,以后我就叫你盈儿。」他有一个可爱的妹妹了。

「嗯,我就叫你阿毅,表示我们的交情很不同,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家里的人比你家多,我做不到就让他们去做。」她一句话就把徐府上下给圈进来了,也没先问过他们肯不肯。

徐轻盈是急性子,比较容易冲动,凡事不会瞻前顾后,想做就去做,出了事再说。

她太想臝得这一次的马拉松接力大赛,因此想尽办法要接近故事的主角柳毅,反正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一开始她的想法是建立交情,从小培养铁杆一般的感情,等日后再开口请他帮忙,他肯定不会拒绝。

可是徐轻盈忘了一件事,男女之间是不可能存在纯粹的友谊,尤其是民风没那么开放的古代,一男一女的感情深厚,走到最后不是成为夫妻,便是只能形同陌路,以免惹人非议。

她要么赔上自己的一生,反之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盈儿,我不能常常上门去打扰,我还在孝期。」他得守孝三年,期间不得访友、作乐,并不适合与人密切往来。

「那又有什关系,我们家又不忌讳。」她爹是大夫,看过的死人可多了,丧家常请他为悲伤过度的遗族看病。

「你是谁,哪儿跑来的野丫头,知不知道随随便便到人家家里很没教养!」怎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欺柳家没人了吗?

一名少女身着霜白菊纹缎子,外罩烟青色短袄,腰上繋着浅青色嵌宝石玉扣腰带,垂缀着一块白玉佩,玉佩下方结的穗子是双福字,福中嵌黄玉。

「表……表姊,你不要诬蔑我的朋友,她是……我、我请来的客人。」柳毅说完,不自觉瞥了一眼比两个他都还高的墙头,想起方才徐轻盈出现的方式,倒真是与众不同。

亲爹曾是知府大人的朱巧儿改不了官家千金的作态,盛气凌人的睨着他。「什么诬蔑不诬蔑的,你爹刚死就有人上门来打你的主意,你这蠢脑袋也得好好想一想,人家图你什么,还不是你爹留下来的财产,要是你守不住……」

「住口!我家的事不用你管。」什么财产,他爹一生清白,哪有多少银子,何况还有他娘在。

朱巧儿大柳毅两岁,今年十岁,个性和她早逝的爹很像,刻薄寡恩且贪财,一看到银子就两眼发亮,不论是不是她的都想占为己有。

但她娘倒是个不贪心的,除了有点小势利、专往高处看以外,不该她得的分文不取。

「什么你家的事、我家的事,我娘是你姨母,你敢说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这小子居然敢吼她?!

「表姊,我的事不要你管,盈儿是我的邻居,她过府来玩,我理应招待。」柳毅站起身将五官细致的小人儿拉到身后,很是维护的挡在她面前,面对表姊的质问毫不退缩。

「哪有人在丧期上门,肯定别有用心。」这么小心机就这么重,长大了一定更不得了。

「表姊!」他很不高兴。

「巧儿,你又和毅儿斗嘴了是不是?娘不是说过要你们表姊弟要好好相处吗,怎么又不听话了。」林文娘很瘦,瘦得弱不禁风。

「娘,你来说说他嘛!明明姨父刚死没多久,就有人勾搭上门,我为了他好,说了他两句,他却对我言语不敬,真是不识好人心!」她好歹是表姊,还说不得他吗?

「巧儿,姑娘家怎能这么说话,想娘罚你抄佛经是不是?」这孩子都被她宠坏了,口无遮拦。「毅儿,别跟你表姊计较,她就是嘴坏,没有什么恶意……唉哟,这是谁家的闺女,生得真标致。」

柳毅正想说她是徐太医的侄女,谁知徐轻盈从他身后跨了一步出来,抢先一步开口——

「我爹是个大夫。」她绝口不提和春堂。

一听只是个大夫,林文娘脸上的笑意马上变淡。「小姑娘,早点回家,别老在外头逗留,若是你的家人找不到你可要担心了。毅儿,你也真不象话,没想过人家小丫头的家人会焦急吗?」

徐轻盈那比这些人多活了好几百年的锐眼,又岂会看不出这对母女的心思,为了不让柳毅难做人,她先是朝他笑了笑,接着又朝那对母女微微一鞠躬,便先行离开了,这一次,她走的是正门。

柳毅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感动极了,更有个预感,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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